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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张天命彻底糊涂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轮到洛雪发问了，“你认识尤娜？”
张天命当然不敢说他正在帮尤娜和史蒂夫办事，只好敷衍道：“偶然认识的……尤娜她帮我过……”
洛雪又道：“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为史蒂夫效力。史蒂夫又叫黑洞，是个非常可怕的超级管理者。”
“史蒂夫很可怕？他不是被封印了么……”张天命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拿着两把破枪跟自己开玩笑的河神，感觉也没什么可怕的呀。
洛雪道：“史蒂夫虽然被封印了，依然有很强的能力，照样可以碾压S级穿越者……我甚至怀疑史蒂夫仍旧可以调遣回收者。”
“对了，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回收者？”提到回收者，张天命忽然想起往事，“回收者不都穿西装戴墨镜么，难道还有我这副样子的？”
“啊，那时候……我第一眼看到你，也不知怎么就觉得你跟一个回收者长得有点儿像……不过那人戴着墨镜，我没看过他的眼睛……”洛雪说着，抬手扶住自己额头，“其实我也记不清楚了……哎……”
“你头疼？”张天命察觉到洛雪的表情有些许痛苦。
“没事，我受过伤，偶尔会这样。”洛雪揉着额头。
“受伤？严重吗？”张天命想起尤娜说洛雪已经“牺牲”，他不由得怀疑洛雪受过重创，或许跟自己一样失忆了。
“很严重，我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洛雪说，“是叶晨救了我。”
“啊？难怪他成了你男朋友……”张天命撇了下嘴，“他还有这本事呢？”
洛雪淡淡一笑，没有搭话。
“那，你受伤以后，有没有记不清以前的事情？”张天命指着自己的脑袋，“类似失忆什么的？”
“没有吧……”洛雪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该我问你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其实是想来搜集物资的……”张天命挠了挠头，“听说这里是回收者的哨站，我琢磨着可能会有好东西……”
洛雪摇头道：“这里早就被我们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我还得问一下……”张天命又道，“刚才那群人，都是什么来历？你为什么跟他们混在一起？”
洛雪答道：“我们都是非法穿越者，躲在这哨站避难。叶晨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没有人能想到曾经的回收者据点，会变成非法穿越者的避难所。”
张天命不禁皱眉。若洛雪真是尤娜的闺蜜，她的身份就不可能是非法穿越者。
张天命的疑惑越来越多，便试图从叶晨身上寻找突破口，于是又问：“那个叶晨，呃，你男朋友，是这群非法穿越者的头目？”
“头目这个词可不太好听……他跟你动手只是误会，你也别放在心上。”洛雪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无奈，“他是众人的领袖，大家都把他当作救世主。”
“我呸！”张天命忍不住呸了一口。
“怎么了？”洛雪一惊。
“咳咳，我，我一时嗓子难受……”张天命抹了抹嘴，“我就想知道，大家为什么把他当作救世主啊？他连我都打不过……”
洛雪说：“他的力量尚未完全觉醒，何况这里是限制之地，一旦出去，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尚未完全觉醒？难道他是休眠的超级管理者吗？”张天命心中很是不服。
“那倒不是。”洛雪说，“叶晨从休眠的超级管理者的残骸里继承了部分原始力量，这些原始力量能够进化……当他进化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成为真正的超级管理者了。”
张天命面露不屑之色，暗自道：“切，不过是捡了别人剩下的力量，冒牌救世主！我才是经过史蒂夫官方认证，货真价实的正版救世主！我都拯救过世界三次了！三次！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
注意到洛雪的眼神不太高兴，张天命忙整理了一下表情，又追问道：“叶晨去过隐秘休眠地？你知不知道七使徒在隐秘休眠地刺杀了超级管理者？你了解多少内幕？”
“张天命！你是在审问我么？”洛雪再次严肃起来，“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张天命忙说：“我就是来搜寻物资的呀，没骗你。”
“我不信。”洛雪蹙眉盯着张天命，“你现在是不是为尤娜和史蒂夫办事？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躲在这里？”
“没有啊……他们不知道吧……”张天命顿时紧张起来。
洛雪认真地说：“你救过我，我把你当作好朋友……事关许多人的生死，希望你不要骗我。”
张天命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承认道：“我是帮尤娜做了一些事……不过我没告诉她我认识你……”
洛雪问：“尤娜让你做什么？”
“尤娜让我……帮她找几件东西……”张天命支支吾吾，也没说出实情。
从心底来讲，张天命更倾向于相信尤娜和史蒂夫。史蒂夫毕竟是极乐宇宙的超级管理者，而叶晨这伙人只是一群非法穿越者。
张天命并非信不过洛雪，而是对那叶晨没有一丝好感。就算洛雪是完全无辜无害的，她也很可能被叶晨利用。
更何况，张天命确信系统确实正在崩溃，同时他也希望自己就是真正的救世主。
“找什么东西？”洛雪对张天命的遮遮掩掩显然很不满意。
张天命反问道：“洛雪，你对叶晨到底了解多少？你知道非法穿越者是干什么的么？”
洛雪只是冷冷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张天命正想进一步暗示叶晨那伙非法穿越者其实是极乐宇宙的破坏者，却发现叶晨又领着几十号人再次靠近过来。他们皆手持武器，来势汹汹。
洛雪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忙轻声说：“算了，你先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张天命只道：“我可不怕他。”
话刚出口，一支飞箭便嗖地射了过来，从张天命耳朵旁边擦过。
若不是张天命下意识地歪了下头，恐怕已经面门中箭。
只听叶晨高声喊道：“别让那小子跑了！他是黑洞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