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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没有偶像包袱的就是林源,笑嘻嘻的走上去,拦下一个40来岁的大哥:“老哥,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还听着掌声雷动呢,怎么一会儿就出来了这么多人?”
“唉——”
大哥轻轻叹了一口气,愤愤不平地道:“还不是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小子相声说的太好,引起了同行的嫉妒。那些曲艺团的,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常常领着一帮说相声的跟这儿喝茶。
等到那小子一上场,他们就喝倒彩,让人家下去。如果人家不下去的话,他们就要喝霸王茶。茶馆的老板也是打开门做生意,哪有可能得罪顾客?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那小子赶下台去。可我们这些人就是为了听他的活,他下台了我们自然就不听了。”
“那老板就不怕您也喝霸王茶?”
大哥拍了拍脸:“咱们可要脸!”
林源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赞叹地道:“局气!”
大哥摇了摇头,叹息道:“他们今天大概率不会出场了,我建议你还是明天再来。听他们京城相声大会的一场,可比听别人的一天都要痛快!”
突然听到这个这么一个名字,林源的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小黑胖子:“京城相声大会,郭德刚、于谦?”
“哟——你也知道郭德刚?”
大哥瞬间就乐了:“只不过,跟他搭档的可不叫什么于谦,是张文顺和李京!”
就在这时候,茶馆里面又传出了一阵笑声,只不过比之前要弱了许多。
大哥正要往外走,却被林源拉住了:“大哥,别着急啊!还这么长时间呢,兴许京城相声大会还会上台呢!”
大哥显然也是个敞亮人,闻言顿时就笑了起来:“说得对,进去凑凑热闹,我也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有多么无耻!”
不得不承认,林源这剑走偏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孙南等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却也没有凑上去追问,只是坐在了林源和大哥身旁的一张空桌上。
这时候,正在台上表演的是一对儿青年演员。年纪不大,活自然不怎么样。甚至,有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
作为一个津港人,林源天然对相声有着极高的审美,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节目?
这他妈简直就是煎熬啊!
只听了不到两分钟,他就变得兴致缺缺。
这都多少年了,还是那几个老段子翻来覆去地讲,个别包袱林源甚至都能背下来。
也正是因此,上面正说着呢,底下就有人刨活。
最尴尬的是,台上正说的两个年轻演员也没有接住,反倒都晾在了台上。
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茶馆中最不缺的就是起哄的,见状全都喝起了倒彩。
甚至,还有人破口大骂道:“这你妈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还是赶紧下去吧,别给咱们京城爷们丢人现眼了!”
向着邻桌打了一个稍后解释的眼色,林源的脸上顿时露出一道古怪的笑容,笑嘻嘻地对大哥道:“大哥,您先坐,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大哥点了点头,然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台上出了这么大的演出事故,后台自然也不安稳。不少演员都在互相指责,说不应该派这两个年轻演员上台。另一方则是主张剧场里面演员少,再不出现点新面孔,恐怕留不下客人。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你来我往,互不退让。这一番唇枪舌战之下,非但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把后台炒了一个乌烟瘴气。
甚至,就连林源这么一个外人进来都没有被人发现。
走到后台的深处,则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室。
还没有推开门,林源就能隐隐听到一阵不满的训斥声:“德刚,还真不是我说你,你干嘛总跟那帮人过不去呀?想要来京城立足,怎么可能不讨好他们?”
“我也想讨好他们,可是他们根本不给我机会呀!”
一道熟悉的叹息声响起,悠悠的道:“但凡他们让我吃上一口饭,我还真不介意向他们低头!但您也听到外面的起哄了。就为了吃上一口饭,我就得给观众们喂屎?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啊!”
“哎——你非要这么坚持的话,我也不劝你了,但……这个场子你不能再来了。要不然,你来一趟还没说10分钟就被赶下来,我的客人就得走一批。长此以往的话,我还怎么赚钱啊!”
郭德刚的一张圆脸胀的通红。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稍显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音落下,正在收拾东西的三名相声演员全都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不到20岁的小伙子斜倚在门口,全都不由得怔住。
这时候,一直对郭德刚说教的茶馆老板顿时皱起了眉头:“小子,你谁呀?你怎么进来的?不知道后台不能随便闯的吗?”
林源顿时咧开了嘴巴。:“我觉得你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我进来没有人拦,而不是我怎么进来的…
茶馆的老板名叫刘庆,闻言不由得一愣。听着后台的嘈杂声,他顿时蹙起了眉头,快步走出了这个小休息室。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后台终于安静下来。郭德刚也不由得一愣,蹙眉看了一眼林源,笑着拱了拱手:“小兄弟,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林源往他手上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么?现在就被现实打败了,准备放弃了?”
郭德刚的手一僵,双眼之中顿时亮起一道寒芒。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源,苦笑地道:“小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跟我打什么机锋……”
“我是说呀,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时候离开,你们也找不到合适的活,倒不如在这里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待会儿还真有上台的机会呢!”
郭德刚顿时愣住。跟身边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全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休息室的门口就传来一声冷笑:“免了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这三位大菩萨!要是真把那帮爷给得罪了,只怕我这茶馆也开不下去了!”
郭德刚的老脸一红,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林源把话头接了过来:“让他们在这待着,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充其量也就是费你几口凉白开。刘老板开了这么大一个茶楼,不会连这点小钱都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