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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未时,宫远徵就把药给送了过来。
指导好下人,要如何煎药的注意事项,这才找上了自家哥哥。
上午痴迷于研究药方,等下午反应过来,就火急火燎的找宫尚角打探情况。
“哥,那人你打算——”宫远徵一见到人,立马问出了声。
“先让人待这里几天。”宫尚角淡定回复。
“难道哥哥就不怕是其他地方派过来的探子吗?而且无锋一直对我们宫门虎视眈眈。”
“难道哥哥给人用过刑了吗?如若不是,那就需要仔细审问一番。”
宫远徵纠结了一会,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还没有,我问了对方的身世,白毛闭口不言。”宫尚角无奈极了。
只要这人敢承认身份,宫尚角立马就能扑上去,携恩求报。
哪料到人不按宫尚角设想的出牌。
“那哥哥还愿意让人留在角宫?”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功力如何?”
两人同时出声,宫远徵无奈,谁叫自己是弟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自家哥哥的问题。
“不动用内力、不乱心神,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宫远徵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回答了自家哥哥的问题。
“这雪宫——,有这样子的情况吗?”宫尚角不确定了。
“咱们前山又不能和后山往来,听说雪宫也有一个白毛的,不会就是眼前之人吧?”
宫远徵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设想不符合实际情况。
若这白毛真的是后山的那位,应该一醒过来就直接走了吧。
宫尚角听到自家弟弟这话,也陷入了沉思。
后山的那位白毛是一宫之主,而宫尚角、宫远徵也是,倒是可以平起平坐。
“要不直接把人放走?还是你打算怎么处理?
早知道这样,当初哥哥就不应该把人带回来了。”宫远徵只觉得为难。
“我本来以为是雪宫之人,就起了搭一把手的心思——”
“如若将来……我也想争一争这执刃之位,有雪宫的助力,应该会比较容易。”
“哥,你终于愿意了!!我就说羽宫那两小废物,根本就不配。”
宫唤羽虽然说也过了三域试炼,但成绩没有宫尚角亮眼。
而宫子羽那小废柴,哪天不是花天酒地的?!时常溜出宫门去花楼喝酒。
还以为自己做到悄无声息……
前山上下哪个不知道?!
要不是对方的父亲是执刃,给人卖了两份脸面,这才没有把事情直接捅了出来。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宫尚角话里话外略带一丝警告意味。
“知道了,知道了。”宫远徵连忙认怂。
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被宫紫商、宫子羽一激,话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往外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宫远徵单纯易怒,脸上藏不住几两分心思,宫尚角只觉得头疼。
但人年纪还小,在宫门里,自己也能护上一二。
“不过哥哥,你是在哪里把人撸过来的?对方会心甘情愿的待在你的宫里吗?”
宫远徵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要不要我给你一点药粉?
能让人浑身无力的,也能让人长时间昏睡的。”
说完这话宫远徵就想掏兜。
宫尚角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无论对错,远徵弟弟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简直就是——自己杀人,远徵递刀,想要给人下药,远徵负责研磨药粉……
“不用了,我问过白毛了,他自己不想回去的。”宫尚角眼里带过一丝笑意。
既然白毛自己入瓮,那就不要怪自己利用一番了。
“那哥哥你就要白白收留了人家?!”宫远徵声音提高了两分。
自从自己成年之后,就很少能在角宫留宿了,现在哥哥居然白养一个陌生人……
宫远徵只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
宫尚角瞟了宫远徵愤愤不平的样子,才继续说道,“白毛的身子,有没有可能彻底恢复?”
“这——”宫远徵略加思索了一番,才郑重的说道。
“只要他愿意散尽毕生功力,我再给他调养一番,活到六七十不成问题。”
“这么麻烦?!”宫尚角压低眉眼,神色莫明。
“先这样吧,你的药我先让他多喝几天,过几天你再来给人把脉。”
“到时候……”
“你把人散尽功力之后,温养经脉的方子也给我写一下。”
宫远徵听到自家哥哥这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这——,该不会自家哥哥心狠手辣,直接把人功力给散了吧?!!
宫远徵只觉得更加兴奋了。
“哥,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宫远徵拍着胸脯,郑重保证。
现下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宫尚角就想把人打发走了。
宫远徵幽怨的憋了人家一眼,带着酸涩的心事走人了。
等下人煎好药,宫尚角就给人端了进去。
“白毛,过来喝药吧。”宫尚角招呼着在床上躺着的人。
“你这称呼真是简单又亲切。”床上的人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
看着宫尚角手里的药碗,不由得蹙起了眉毛,最烦喝苦苦的药汤了。
宫尚角见人迟迟不愿意伸手,就知道了对方不愿意喝药。
好笑的开口道,“这么怕喝药?!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一点甜点?”
“还有这好事?!”白毛挑了挑眉,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
宫尚角笑着起身,去吩咐下人准备糕点蜜饯甜品。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宫尚角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又返回了白毛的卧房。
把东西全放到桌子上,药碗也在桌子上,散发着阵阵热气,一看就是没有被人动过。
“过来吧,东西都带过来了,药也差不多凉了,可以起来喝了。”
宫尚角面容沉静,仰起下巴点了点白毛,“不要让我上、手、帮、你。”
宫尚角说的上手帮忙,肯定不是一口一口的喂下去,而是掐住人家的后脖颈,整碗药直接灌下去。
宫尚角话里的威胁很明了,白毛无法,只能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不情不愿的挪到桌子旁坐下,伸手摸了摸药碗,“还烫——”
“不想喝药你就走吧,我可不想你死在我这里——”
“我的身体我知道,死不了的。”白毛挣扎着,做最后的抵抗。
宫尚角睨了人一眼,然后沉默不语,低头挽起了自己的手指。
白毛无法,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端起了药碗。
“可别洒了,撒一滴就多喝一碗,你自己掂量着来。”
见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白毛苍白的小脸浮上红晕,闭上眼睛,一股脑把汤药灌进了嘴。
睁开眼还没放下碗,一颗甜枣就放到了嘴边。
白毛立马就张开嘴,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