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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没错，我们爷俩的确是进山寻宝的。只是运气不太好，什么也没找到！因为是进山，怕出事，所以身上没带钱。包里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没别的。这样吧，让小姜留在这儿，我回去取钱。
我说：行啊。咱们做生意的不喜欢管闲事。那就让他留下来洗碗好了，你把钱带来我们立马放人。不过，人要留包也要留。因为人有腿包没腿。
老曹气的嚷了起来：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这是抢劫！
我对文才说：仁兄，听到了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做生意就是抢劫！
文才把脑袋一拨楞，上前跟老曹讲理，讲做生意和抢劫的本质区别。一如当初和我讲理时的激情澎湃。把老曹听的脸上的灰直往下掉，摆手说：不是我不想留包，实在是怕，你们伺候不了包里的东西。
徐斗把铲子拍的啪啪响：连你们这么难伺候的客人咱们都能伺候过来，还有什么伺候不了的?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哥四个都是大大的有些人。老实点，别逼咱们动手，刀一出鞘，例不空回。
石俊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定开收条。
老曹皱眉对小姜道：你带战友到门口守着。有人来，言语一声。
小姜点点头，打了一个呼哨，引着战友往外走。那条狗跟着他，还不时的回头看包，恋恋不舍的样子，好像包里有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这时，我想起大和尚跟我说过的话。他让我在店里养几条狗，说狗是灵物可以驱邪镇宅。还说，狗只对两种味道感兴趣，一是臭味二是邪祟，莫非包里有什么邪秽之物?完全有可能，这两个家伙长就一张捞偏门的嘴脸。不干坏事是在委屈了他们的容颜。忖此，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这刚过几天舒服日子啊！又一想，是也不怕，店里刚换的灵符，又请了钟馗坐镇，有阴物也翻不了天。
老曹说：你们四个敢在凤山开店，说明你们对山里的情况也是了解的。想必也请了符镇什么的。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符镇难制大邪。这就和小庙供不了大菩萨一样。
文才说：我们请的是钟馗，大神！
老曹斜了一眼柜台上的钟馗像，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道：神仙个屁，别自欺欺人了！它不管这个。说到这儿，拉过四条椅子、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一起摆，好像列阵似的。
文才凑过去问：钟馗不是管这个的吗？
老曹头也没抬的道：退休了1
文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叫:靠！神仙也退休？
老曹一本正经的说:天人同理。
徐斗笑问:那元始天尊，释迦牟尼怎么没退？
老曹直起腰道:他们不是神仙！他们只是宗主。是信徒心目中的神！
老曹的话逗的文才三人大笑。
我却没有笑，因为老曹说的有理。
也不尽然，元始天尊和释迦牟尼也不是信徒心目中的神。而是他们制倡的所谓的“道”是信徒们心目中的神。神，是一种精神。
生命是有限的，精神是无限的。一切皆有限，唯其道法无限。
一时间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老曹把椅子摆正，拉开背包，取出一个长四十公分，宽二十五公分左右，大约五六公分厚的铜匣。看样子这只铜匣很古老了，上面长满了绿绣，四边也露出了裂痕。裂痕也可能是刻意擦拭时弄得。
铜匣正面雕刻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两只蝙蝠振翅于上。这是封建迷信的玩意，蝙蝠代表福，牡丹代表富贵。
醒目的是，在铜匣的四角贴着四张血红的灵符。
我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两个家伙就是盗墓的，如假包换。
天意啊！我对盗墓这一光荣伟大的事业可是心仪已久了，或者今日能拜师学艺也说不定。
老曹小心翼翼的揭下符纸，贴在四张椅子上。而后捧起铜匣放在椅子中间，动作机械，沉重，好像捧得是他老爸的骨灰一样。
完了，还跪下磕头祷告说他是无心冒犯云云。把我们哥四个都逗乐了，偷人家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是无心冒犯，这厮虚伪到无耻了。
看样子，铜匣里原先是有木匣或者布帛的，因年代久远化成了灰，被倒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姜的破衬衣。
衬衣里包着一支玉如意。有三十公分长，通体翠绿，晶莹剔透，极是招人喜欢。文才忍不住伸过手去，问老曹:真的假的？
老曹急忙合上铜匣，不悦道:假的，我费这么大力气干吗？
徐斗扒他捂在铜匣上的手道:没看清，不好写收据，再看一下。
老曹说:不能再看了！你们就没觉察出不对劲吗？
我们一起摇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玉如意上，实在无心关注别的。但老曹的样子又不像是吓唬我们。
文才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柄玉如意，比对彭仪的爱都深。上去就抢，道:别玩神叨，咱们可是连真鬼都见过的，怕过谁啊？今天让看也得看，不让看也得看……
老曹没想到文才这么凶猛，苦笑道:好好好，别抢，让你们看还不行吗！反正你们也没本事拿住。说完，又打开了铜匣。
这时，我感觉到了冷。有些像打开冰箱门的感觉，阴嗖嗖的。
六月的天哪里来这么大的寒气呢？
而且，这寒气正以玉如意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文才三人仍未察觉到异常，围在一起说长道短，进行估价，忙的不亦乐乎。
战友开始狂吠。
文才他们终于感觉到了，面露惊惶的起身后退，似已看到阴气中的鬼形一般。
老曹合上铜匣道:有些东西，再喜欢也要保持距离。如果没有我这四道灵符……哼哼……。
他没有说下去，但我们已经听懂了全部，且深信不疑。
随着铜匣的封和，房间里又恢复了燠热。
我边拿烟给老曹边寒暄道:原来大家是同道中人，那就好办了，快快请坐。看样子二位兄台是摸金的吧！哈哈！在下兄弟是搬山的，江湖人称搬山四侠……
文才三人怔怔的看我，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徐斗开始埋怨我毁掉他一世之英名。文才小声劝他说:不错了，好歹是侠字辈的。比鬼呀，怪呀好听多了。
老曹却有些相信了:怪不得你们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开饭店呢！感情是建根据地的啊！那，生意如何啊？
我说:还不错，一天七八部大巴……
老曹愣住。
我醒悟到老曹问的是盗墓的事，一时间无语了。往事不堪回首啊！人家盗墓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俺们盗墓赔钱不说还差点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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