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兵阵 中

一介布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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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响了两分钟才归于沉寂。回过神来的唐萍问我怎么回事,徐斗抢着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放鞭炮欢迎咱们大驾光临的。

    唐萍白了他一眼,严正声明:我不是和你说话。

    徐斗义正辞严:不是和我说话也不是欢迎咱们的。唐萍气的彻底无语。

    这是一条凿削的相当规矩的梯道,有两米宽,左右两边和顶壁有明显的削切痕迹。共计三十六层台阶。下面是一片两米见方的空地,像所有的梯台一样。令我们骇异的是,这块梯台上上不仅有徐斗的铁棍,还有数百支乌梢铁箭。横七竖八,铺满了一地。毋庸置疑,这是徐斗的铁棍的功劳。当无意落下的铁棍遇到到有意设下的机关时,才有了眼前这磅礴的气象。我紧紧的握住徐斗的手感谢道:仁兄,你总是如此先知先觉!太感谢了!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

    徐斗冷笑道:什么时代了,还说这么没意义的话。记住有什么用?为何不来点实惠的呢?

    我说: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人云,为善而欲自高胜人,施恩而欲要名结好,修业而欲惊世骇俗,植节而欲标异见奇,此皆是善念中戈矛,理路上荆棘,最易夹带最难拔除者也。须是涤尽渣滓斩绝萌芽,才见本来真体。

    徐斗面不改色道:都已经跟你说了是这年头,你还说什么古人云。算了,只要你良心上过的去我是无数谓。

    我欣慰的说:我的良心非常过的去。以后别提钱,伤感情。继续前进!

    徐斗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问:难道兄台已经认定从今以后都是坦途了吗?

    我说:只要搞好安全措施,险境也会变坦途。兄台不这么认为吗?

    徐斗摇头道:在下现在满脑子都是刺猬和豪猪的风姿!周扒皮,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玩了。

    我苦笑:这要是金箭或能改变你的初衷。

    徐斗恝然一笑:金山银山又如何呢?难道我徐斗在你眼里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君子吗?

    我说:你当然不是!可倘若你不是那谁还能是呢?

    徐斗伸手抓我,要跟我决战古墓之底。我只好改口道:开玩笑的。徐兄果然是修行到家了,小弟佩服!可惜兄弟没你这道行,仍然堕落于红尘,追逐于蝇头小利。

    徐斗没理我,弯腰捡起两支铁箭往裤带上别。我问他干吗,这厮平静的说:夜明珠没希望了,好在这铁箭也是古董。带回去或能卖个好价钱。再不济也能换包烟吧!

    我彻底无语。这厮总是让人意外。

    铁箭和外面的金箭相似,却更显得重些,差不多有二斤重。分别从梯台两边的墙上发射出来的。在烛光中我们有幸看到了箭匣。就在墙壁的顶上方,有五十公分高,一百三四十公分宽。如蜂巢状,密集的排满了向下倾斜的箭孔。这些箭孔上本来盖有薄石片的,表面很难发现。当机关被触发后,箭匣里的铁箭就会顶开孔口的薄石片,激射而出,径取侵者性命。端底是霸道无比。若非我们三个运气好,谁不让挂都难,我越来越相信运气的存在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拨开地上的铁箭,穿过梯口,眼前又是一条梯道。这条的梯道和身后的并无不同,以至于让我们产生一种走回头路的错觉。但我提醒自己,它和走过的路还是很不同的,走过的路是安全的,而它却是未知数。

    两点烛火在笃笃声中摇曳,晃见三张汗水淋淋的脸。紧张,恐惧,还有几许兴奋。

    唐萍忽然按住了我手里的铁棍,屏息凝神,侧耳倾听,似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动作太突然,把我和徐斗都吓了一跳,徐斗眼一翻就要发牢骚,被我用手势制止了,我知道唐萍这么做必定有这么做的理由。果然,几声极轻微的沙沙声迸在我的耳膜上。好象是水,却又没有水流的连贯,很怪异。唐萍捧着蜡烛缓缓的蹲了下去,俯下身专注的往梯阶上看,对我道:秦,你看,好像是沙子!

    徐斗噷了一声道,这里怎么会有沙,尘灰吧!

    我从徐斗手上接过蜡烛往上边照去。就在这时,几颗沙粒从上面弹跳下来,落在我脚前。我激凌凌打了一个冷战。据说有的大墓会用流沙屯槽,设置机关,只一瞬,便能把盗墓者活埋。这条v字形梯道岂非就是为埋人而设计的?

    好像是在回应我的推测似的,又有几粒砂子从上面弹落下来。我几乎可以确定是沙槽的机关已经被触发了。现在之所以未倾泻而下,可能是因为机关年久老化或者本该如此。

    现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回去,要么前进,我必须选择其一。回去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说流沙会淹没梯道让我们无路可进,单单是时间上就不可选。机关已经触发,流沙就会在下一刻呼啸而下,我们跑的过它吗?跑不过,正好被淹没在梯口下,这或者正是造墓师让沙槽迟开的目的吧!他正是迫使盗墓者作此选择吧!那前进呢?前进,就意味着再无退路,哪怕石俊文才来救……

    时间已然来不及了,上面传来沉闷的勒勒声,像是负重的辘轳。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我高呼:快往上跑……

    尽管我们拼尽全力,却还是拼不过一泄千里的流沙。那是一种无往不利的、吞没一切的力量。不止是沙,还有一股呛人的粉尘味,逼的人不能呼吸。

    我大呼:趴下!惟有深伏于梯道上才有可能不被冲走,惟有把口鼻掩藏于梯除阶间的空隙中才不会被呛死。随着我的呼喊,我们三人全部趴了下去。屏住呼吸,一臂护头,一袖掩口,还要把身体的所有与梯阶接触的部位与梯阶结合的更亲密些,免得随波逐流。随波逐流是没有自我的低能游戏,危险,且不好玩。

    流沙异常干燥。因其干燥,更彰其锋利,像无数的棘刺一切,无情的剐蹭着我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那是一种被凌迟的痛。流沙声音也没了初时的轻柔悦耳,似万马奔腾,呼啸如雷,震耳欲聋。大有不撞破我们的耳膜不罢休之势。可是我们只能撑住,必须撑住,松懈就等于放弃。懦夫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时,上面的唐萍撑不住了,一下子滑了下来。脚正好蹬在我护在头顶的手臂上,把我蹬的四肢一松,立时失去了控制,直随那沙流向下而去。我提醒自己,必须自救,免得被长埋沙底。我把力量往四肢,躯干,所有和楼梯接触的地方运送,以减少被冲下的可能!朋友们,千万不要认为在楼梯上滑不动,那让我们听了伤心。流沙无孔不入,身下当然也有。而身下的这些流沙就像把梯阶抹平涂油一样,很难挂的身躯的。退一步说,只要力量足够,没有冲不走的东西!只要看看泄洪的场面就可体会了。彼时,我只觉得身体的前面像被人按在地上拖拽一样,痛不可耐。痛到我无法、不敢再凝聚力量与沙流抗争。我便想,就这样随他去吧,撑住了也未必能逃出去,何苦做这无谓的挣扎呢?我慢慢的放松了身体,任他随沙而下。感觉非常好,怪不得世人都那么热爱随波逐流呢!

    一直被我护在墙角的徐斗察觉到不对,放开手,随了下来。在与我平行时伸出右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凭心而论,徐斗带给我的力量并不大。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一松劲身体立刻就会失去控制,他能带给我几多力量呢?最多是一个人的摩擦力。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在垂死挣扎时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的力量,是求生的意志。在徐斗抓住我胳膊的那一瞬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否则徐斗——我的好哥们也会死。我怎么能因为一点痛就放弃了呢!那岂非太自私了!我咬紧牙关,张开双臂,扒向梯阶。痛反倒不那么难耐了。身体的痛更多的来自精神的软弱。

    谢天谢地,终于在滑到第四道梯阶时控制住了!也就是从这一次,我知道了意志的无往不胜。

    大约又过了两三分钟,流沙才渐渐消止。我们全无力的趴倒在原地。那是与死神搏斗后的疲倦。徐斗嘟囔道:搞什么鬼,明明固若磐石的怎么又随波逐流了呢?多危险啊!

    我没说原因,免得他又和唐萍拌嘴。

    唐萍却在上面呻吟起来:秦,头好痛,我要死了!

    我叹气:死了好,我正打算换一个女朋友呢。

    唐萍大怒:你想的倒美!我偏不死。哎哟,这么多沙子,到处都是,我的头发,天啊……

    徐斗说:从唐萍的头发我看出两个问题。一是咱们的预防工作没做好,早知道剃个光头进来,干洗一下,那效果肯定比最好的洗发水都强。第二个是,咱爸咱实在是好,怕咱们头皮被剐掉,给了这一头秀发。

    唐萍说:我看你是废发话。

    我点上蜡烛扭头看了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才短短几分钟的工夫那流沙已经埋到了脚下,整个他妈的三峡工程第二啊!幸好造墓师的物理没学好,他如果把梯道做成斜坡,再把坡道做窄一些,把机关做的灵敏一些……

    徐斗冷哼:你直接撞墙死掉,大家都省心了。

    没了铁棍,我们只能以身试险。庆幸的是一直走到尽头也没出现什么状况,我不得不冒着被徐斗妄加批评的危险高度赞扬造墓师的慈悲为怀。搁在周某人身上,无论如何都要再装它两处暗箭……没办法再畅想下去,徐斗发誓要消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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