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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气,已经冷了。
白靖娴站在那窗边,看着天空中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来。
“夏竹,殿下早上出门可有带伞?”
夏竹也抬头去看看天:“好像是没有,要着人去送吗?”
话音刚落,雨滴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去吧,让人送了伞去兵部。”白靖娴继续看着地面一点点的被打湿,这场雨下得不大不小,应该会很持久。
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它们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一种萧瑟的气息。树叶已经变得枯黄,随着雨滴的落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只剩下空荡荡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冷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仿佛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一切都变得毫无生机。
“殿下,您怎么淋着雨回来了。”
还在眺望场外的白靖娴闻声转身,就看见全身湿漉漉的李承显已经进了房门。
快步上前去帮着李承显脱下湿透的衣服:“怎得这个时辰回来了,夏竹已经让人去送伞了。”
“这雨看样子是要下很久,雷声又大,怕你一人害怕,就回来了。”
冬儿和夏竹在一旁偷笑,白靖娴别开眼,正好看到拿了衣服来的冬梅也在忍笑。
白靖娴转身坐在绣墩上不再理人,直到李承显沐浴完毕,白靖娴依然不愿理他。
李承显端着茶盏递至白靖娴手边:“我的好王妃,我错了,还不行吗?”
“以后不许当着一屋子的丫鬟胡说八道。”白靖娴接过茶盏握在手中。
“好,都听你的。”
白靖娴刚想端起茶盏去喝,手一抖,茶盏掉在了地上,随着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残片,白靖娴的心当即空了大片,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李承显看她面色发白,很是担心:“怎么了?”
白靖娴摇摇头:“没事,没拿稳。”
李承显当即又倒了盏茶给她,并唤人进来打扫。
白靖娴就握着手中的茶盏呆呆的坐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似是洪水一般面临这决堤。
李承显扶着她走到床边:“休息会吧,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白靖娴恍恍惚惚的躺下,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冬儿的哭声吵醒的。
“姑娘,姑娘,将军府没了,没了。”冬儿的哭声痛彻心扉。
白靖娴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神呆愣:“什么叫做没了。”
“就在刚刚,奴婢……听有人跟殿下来报,说……说是将军府八十六口全没了。”冬儿哭的肝肠寸断,一句话停了几次才说完。
白靖娴外衫都没穿,就跌跌撞撞的向屋外跑,回来院中的李承显看到如此的白靖娴和痛哭的冬儿,自己便明白了一切。
“回去换好衣服,我带你去将军府。”李承显说完便喊了夏竹和冬梅来。
冬梅在寻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给白靖娴换上。
雨后的街道到处清晰明亮,可白靖娴此时的心情却犹如一片乌云笼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
她的脚步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靖娴,你还好吗?”李承显关切地问道。
白靖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将军府的大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看着院中的一片狼藉和两边盖着白布的尸身,明明很短的距离,脚步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走不过去
走进将军府,院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盖了白布尸体和血迹。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苦和悲伤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舍得丢下靖娴一个人呢?”白靖娴痛哭流涕,声音凄惨而悲凉。
李承显看到她如此悲伤,心中也很难过,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扶起了她。
“靖娴,节哀,去看看岳父岳母在哪里。”李承显说道。
白靖娴抬起头来,看着李承显,眼中充满了依赖。
“对,父亲和母亲在哪里?”白靖娴踉跄的在眼中寻找。
李承显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爱,招手问刑部的人:“将军和夫人在哪里?”
“在后院,卑职带殿下过去。”
李承显拉过白靖娴:“跟我来。”白随着刑部的人员来了后院。
院中的两个担架上 ,带着白色的布,白靖娴一步一跌的向前走,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李承显的身上。
她伸出颤抖的手,掀开白布,看到了母亲的脸。母亲眼睛紧闭,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什么。白靖娴掰开母亲的手,看到了一个扣子。
紧紧地攥着扣子,眼泪夺眶而出,她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助。
她又掀开另一边的白布,看到了父亲的面容。父亲面容祥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白靖娴心如刀绞,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将军府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杀尽满门。
她的身体摇晃着,几乎是跪坐在地上。
李承显紧紧地扶住她,他的脸色也十分苍白,眼中充满了悲痛,声音低沉地说:“放心,我们会找到真相的。”
白靖娴抬起头,看着李承显,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喃喃自语道。
这时,顾炎青进来内院,看着地上的白靖娴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经查看,杀人者招招致命,这不是普通的盗匪的手笔,白将军是无辜的,又是被卷入了一场政治阴谋之中。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真相,告慰将军府这八十多条性命。
“郡王殿下,大奶奶,请节哀。”
李承显闻言起身,也一同拉起了白靖娴:“顾大人,可有什么发现吗?”
“将军府的灭门,下官认为不是盗匪这么简单。”
“怎么说?”
“可否请殿下移步。”
李承显把白靖娴交给冬儿和无殇,便跟着顾炎青去了前院。
“殿下请看。”顾炎青掀开七八个白布,指着尸身上的伤口,“他们的伤口几乎都是一致的,且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这是经过训练的一个集体,别不是普通的盗匪可以做到的。”
李承显点头:“可还有其他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