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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蓝天,晴空万里。
街市上人头窜动,熙熙攘攘,道路两旁林立着各种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在各色各样的摊位上,也挤满了道路,人们来来往往,相互交流,人声鼎沸,一片欣欣向荣的氛围。
一辆马车行驶其中,缓缓停在太子府门前,白佰兴夫妇从马车上下来,除了车夫 ,今日只带了白夫人身边的潘妈妈。
车夫上前叩门:“麻烦小哥通传一声,白将军前来拜谢。”
“好的,请稍等。”
不多时,刘姑姑出门迎接:“给白将军和夫人请安,老奴是太子妃身边的刘姑姑,来迎将军和夫人去见太子殿下和娘娘。”
“有劳刘姑姑了。”
李承显此时正在书房,春兰推门进来:“殿下,刚刚门房来报说是白将军到了,刘姑姑正带人去太子妃的院子。”
“好,知道了。”李承显放下手中的笔,急匆匆出了书房。
来到母妃的院子只看到了白家夫妇,李承显左右瞧了瞧,也没看到白靖娴的身影,脸色不由暗了下来。
很好,她竟然没来。
互相寒暄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进入自己的正题。
李承显已然没了耐心,站起身对白家夫妇说:“将军,今日靖娴没一起来吗?”
“哦,家中有客,不好主人尽数出门,所以留了小女在家。”白将军笑说。
“既是这样,将军和夫人不必急着前来,恐怠慢了客人。”太子客气道,这正主都没来,还不如改日再来。
白将军一时尴尬,忙说:“今日前来已是太晚了,太子和郡王殿下对我们白家所做,下官实在感激。家中是故人之子,近几日也会暂住府内,无妨无妨。”
一道寒光射来,如腊月飞雪。白夫人一震,浑身血气凝滞,这郡王的气势却如老爷所说,比太子多上不止一两分。
李承显黑着脸,音色冰冷:“不知将军说的故人之子可是位姓顾的公子。”
白佰兴夫妇没想到郡王会知道顾丰,特别是白夫人紧紧的攥着手帕,生怕眼前的郡王知道的更多可如何是好。
“确实姓顾,殿下可是认得他?”白佰兴不露声色,只当是不知。
李承显握紧宽袖中的手,努力让自己如火山的愤怒平静下来:“不知刚刚母妃可有跟白将军说,圣上下旨说,要孤这几日上报郡王妃的人选。”
“那下官可要提前恭喜殿下了。”白佰兴笑容满面,起身抱拳恭喜。
“同喜同喜。”李承显嘴角抽动,冷笑的看着白家夫妇。
白佰兴看着郡王做着同样的动作,虽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下官喜从何来啊?”
“孤上报的郡王妃之选,正是将军之女白靖娴,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李承显轻飘飘的一句话,玩味儿十足。
白夫人越听心越凉,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手中的帕子都要拧破了,想起昨夜她还不同意自家将军的决定,眼下只觉得太对了。
昨夜,夫妇二人聊完女儿感情之事,白佰兴就提出要让白靖娴跟着顾丰去荆州,而且是必须第二日一早就出发,白夫人死活不愿意,女儿之前为了她们夫妇奔波受罪,不说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还没好生疼爱她的掌上明珠,就是和顾丰一起这一点,她就不放心。
但是白佰兴坚持一定要女儿去,还必须在他们来太子府之前就出城,现在看来她家老爷是对的,可是就算女儿不在京中,圣旨一旦下来,只怕也还是躲不过的。
白佰兴拉过夫人跪下:“多谢两位殿下和娘娘的垂爱,小女何德何能得以配位郡王妃。”
“白将军太过自谦了,靖娴这姑娘可非比寻常啊,和显儿倒是天作之合。”太子笑呵呵,慢悠悠的说。
白家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双双磕头行礼。
“太子殿下赎罪,刚刚下官撒了谎,小女眼下并没有在府上,已经出京去了。”
“什么?出京?”李承显的声音直冲耳膜。
“千真万确,小女本是要一起前来的,事出突然,天不亮,就已出发了。”
太子妃一改之前的柔和,声音冷了几分:“白将军有何急事要让靖娴一个姑娘家去办?”转眼又问白夫人:“夫人也不拦着吗?”
“回太子妃,小女自幼被将军带在身边,她们父女两议事,妾身不大参与。”白夫人垂目故作镇定。
白佰兴怎会听不出太子妃的不悦,这半生朝堂走来,早已知晓半真半假的话是最好的语言:“请殿下和娘娘见谅,此事关乎将军府的私事,恕下官不能如实相告事情原委,如果事情顺利 ,小女半年后可返回京城。”
“那就请圣上赐婚,定在半年后完婚。”李承显目光狡黠,说的轻描淡写。
白家夫妇谁也没再说什么,既然郡王殿下执着如此,他们再过多言也是无用,反而可能推波助澜。
一场打着谢恩名义的会面,在白家夫妇惴惴不安,惶恐担忧女儿,和李承显愤怒逼婚下结束了。
“无殇,去查白靖娴去了哪里?和谁?还有夏竹在哪里?”李承显从太子妃那里一出来,就急唤无殇。
四匹快马朝着荆州,飞驰在林间小路,马蹄后踢,尘土飞扬。
“休息一下吧。”顾丰勒住缰绳,众人纷纷下马。
顾丰找了一块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石头,用手掸了下上面的灰,让白靖娴坐下。
她也不跟顾丰客气,刚想坐下,大腿似不受控制一般,一屁股实实在在的坐了下去,咔嚓一声觉得腰快要断了。
冷风和华冰、华雪忍住笑转过身去,见顾丰也是嘴角弯弯,她一时来了气。
“笑吧,笑吧,小心憋死了自己。”
“没笑话你,只是没想到你如此不擅长骑马?”顾丰依靠着旁边的一棵树坐下,一腿弯曲放在她的背后。
拍拍腿说:“要不要靠一会儿?”
她不禁失笑,一把推开:“不要。”
本来是备下的五匹马,幸好在华雪的强烈反对,白靖娴没有单独骑一匹,不然只怕这会儿还没出京呢。
华雪从马背上接下水带,走来给她:“姑娘以前的马技还是很好的。”
“听到了吗?我不过是忘了。”她忙咽下口中的水说。
顾丰用袖子帮她擦拭下巴上因她着急说话洒落的水滴:“是,白姑娘的马技天下无双,在下无缘一见,实属遗憾。”
白靖娴没一点不好意思,欣然接受了顾丰的恭维,就像她真就如他所说那般,高兴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在夸她,笑容收住,嘴角抽动。
瞧着她愤愤的目光,顾丰笑的更开心了,才不到两个时辰,她双腿已不听使唤,这马怕是骑不了。
“到了前方的镇子,套辆马车吧。”
白靖娴低头看看自己一用力就微微颤抖的双腿,嘴角噙了笑,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