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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不少大臣们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们往日与代王交好,如今代王被指控犯有重罪,害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也是正常。
一位大臣焦虑地注视着大殿上方,他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想起自己曾经与代王偶有交谈甚欢之时,在酒楼茶肆更是不避他人 ,大肆谈论国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担心自己的立场会受到质疑,也担心自己的家人会受到牵连。
另一位大臣则默默地坐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自己一直是代王的支持者,如今代王已无 ,他该如何抉择,往日对立之人可会放过自己。
整个大殿的气氛异常沉重,大臣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安慰和支持。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安,无法给予彼此真正的信心。
“刑部侍郎顾炎青上前。”
“微臣在。”顾炎青恭敬上前跪下。
“顾炎青有功于国,得信于民,实国家之栋梁,民族之脊骨,今封为刑部尚书。”
“谢圣上。”顾炎青谢恩退下。
圣上的目光移至李承显:“皇长孙监察有功,进加封为礼郡王,赐府邸。”
“谢圣上。”李承显亦上前跪下谢恩。
朝会一散,李承显就急着回府。
“显儿,显儿,走这么快,你有何急事?”太子追上儿子已是气喘吁吁。
“父亲,儿子着急回府带靖娴去接刑部接白将军。”李承显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太子松开儿子的胳膊,嘴角上扬:“去吧。”
李承显快步向宫门而去。
而此时的白靖娴并不在太子府,正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扒着顾丰的衣服,在查看他肩上的伤势。
“伤口怎么这样深?”轻吹着气,用手指沾了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伤口上。
“看着吓人罢了,没那么严重。”顾丰拉过白靖娴的手,让其坐在身前,慢慢穿好衣服。
“一直没问过你,追杀你的是什么人。”说着话,白靖娴盖上药的盖子,整理好桌上的药瓶。
顾丰拉过她的手,不像再说追杀的事,到像在哄孩子,声音轻柔:“不知道,觉得是冲着残玉来的。师傅的失踪只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但是我没有证据,更不知道他们是何人。”
“如果是冲着残玉来的,他们怕是不会收手的,等过几日,你去将军府住吧,这里不安全。”
“将军府解除封禁了?”顾丰诧异。
“还没有,但是应该没几日了,华雪她们押运入京的,是证明我父亲清白的重要人证,只要审查清楚,将军府会没事的。”白靖娴说的信心满满,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会那么相信李承显,为什么觉得只要有李承显在,白家就会无事。
白靖娴说话时眼睛泛光,眉眼含笑,满面幸福,让顾丰觉得有些刺眼,明明她笑的明媚,他的心却感到冰凉,说不清是何种情愫。
“你们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
院内响起华雪的声音,还有兵戎相见的动静。
白靖娴打开房门,就看到华冰、华雪还有冷风和七八个黑衣人纠缠,显然黑衣人落了下风。
顾丰不解,这次来的人怎么少了,照之前的了解,他们的情报不至于会有太大的偏差,更不会有如此大的失误。
人少是没人发现树上的无殇,无殇在看到华冰二人后就没有现身,今天任务是完不成了,一声鹰哨响起,黑衣人尽数撤退。
“殿下,失败了。”无殇面无表情的向李承显汇报。
杯子应声而碎,无殇闻声单膝跪地:“是属下无能,事先没有查看,不知姑娘和华冰她们在。”
“她去了?”
又一个杯子碎了,李承显回到府中,找不到白靖娴,夏竹说她出府了,他已是动怒,现在得知人在顾丰那里,他真想连她一起杀了算了。
“是。”无殇不要命的回复道。
李承显拍桌离开,无殇跟在其后。
来到小院门前,李承显给了无殇一个眼神,无殇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冷风,看到无殇就要动手,无殇抬手就把人把扒拉开进了院子,叫了声“姑娘”后,目不斜视的抱剑站在院子里。
“无殇?”
白靖娴的惊讶反应不是无殇的出现,而是意味着另一个人是否也来了,慌乱的眼神向大门望去,身子一个踉跄,两眼犯黑,果然预感是准的,大门外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呵呵两声干笑,双手在身前摩挲,转头看一眼顾丰,小声说:“我先走了。”
她慌乱无措的样子落在顾丰眼中,滑稽可笑,如此陌生的一面,还是他认识的白靖娴吗?那个勇敢、果断、冷静,于是临危不乱的姑娘哪里去了?她就如此的怕李承显吗?还是?
手比脑子更快的做出决定,顾丰伸手拉住她:“你不是说让我去将军府住?”
白靖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那座活阎王还在等着自己,讪讪的说:“嗯,等我消息。”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太子府,一会儿可还回来。”顾丰依旧没松手。
周身气压低的白靖娴就快要缺氧了,这个场面必须结束,深知再耽搁一会儿自己会死的更难看,用力抚开顾丰的手,留下“等我”两字匆匆的出了院门。
僵持在半空的手,定格不动的身子,顾丰如一座雕像一般屹立在原地,眼看着她跑到李承显面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待大人的责罚。
“说完了,聊够了?”清冷的声音在白靖娴的头上响起。
“没,没。”
“还没?那你再进去聊一会儿?”李承显的语气戏谑。
白靖娴抬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李承显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白靖娴连忙去追,华冰对依然没动的顾丰说:“公子,我们先跟姑娘走了。”
马车上白靖娴想解释她不是不听话非要出府,拉着李承显的衣袖委屈道:“顾丰他受伤了,我就是来看看。”
看他不理自己,又说:“我真的是临时决定出门的,绝对没有预谋。”
“华雪她们我有带着的,连冬儿我都有带。”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带个冬儿能有什么用。”李承显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眼看快到刑部了,不与她再置气:“我昨日同你说的,一句没记住?那你总该知道今日朝堂上代王已是强弩之末,穷途末路之下难保不会有出格的动作,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明明四面楚歌的境地,还出门与人花前月下。”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忘了我说的话?还是没偷偷跑出来见人?”李承显瞪着眼睛声音越说越高。
声音震耳,连带着把她的脑子也震晕了,以至于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埋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