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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程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了探望孩子之路,一开始是两周一次,两个月后一周一次,自己的时间完全被占用干净了,高程蔓延疲惫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责任多过爱,毕竟自己太累了,很想倒下睡一小会,但是孩子无尽的能量围绕着自己,那张小脸也总是看这她笑。林兵也不再看着她们玩了,转而自己去打游戏或者睡觉,他认为高程看孩子就是弥补她一直以来对孩子的亏欠,理所当然的应该,甚至每周就这么点的时间都不够她赎罪的,所以自己没有理由帮她。林兵睡着了,高程累得眼睛眯缝着,孩子来回的拉着她跑。“饿不饿?”高程看孩子抓面包干吃。之前每次都是林兵给孩子点外卖吃,高程就已经看不惯了,但是她管不了。高程还没见过孩子好好吃饭,她在满是零食和玩具的桌子前跑来跑去,随便吃两口菜就说报了,林兵会把她抓到怀里,一口一口的逼着她吃。高程看不惯,孩子嚷着不饿。高程觉得她肯定不饿,外卖没到时,林兵为了安抚饿得叫唤的孩子随手塞给她一块面包,然后到了吃饭的时候再斥责孩子不吃饭。林兵还是没有变,对孩子的方式似曾相识。
高程抢过面包干,“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啊。”“不饿。”孩子伸手拿另一包饼干,高程又拿走饼干。“给我。”孩子大声喊。“吃完我做的饭就给你吃零食。”
高程翻看冰箱里,乱七八糟的满满的食才,看来他还是喜欢囤积食物,以前俩人因为屯货就吵过,现在没人约束他了,冰箱里就是他自由的世界了,高程看的心里瘀堵,赶紧关上。闭着眼睛想象自己能从无序的食材里找出什么自己可能用到的,最终高程就鼓起勇气拿了些肉卷,做了两个馅饼端上了餐桌。高程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让餐桌更像餐桌。孩子看这馅饼,又看看玩具,显然更想玩玩具,“把玩具给我,吃完饭再玩。”“不。”稚嫩的声音说出了最坚定的话。高程劝自己也别太心急了,孩子在情感山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就暂且让她拿着玩具吃吧。孩子勉强吃了一口,“不饿。”孩子转身就想离开餐桌,高程的已经有些怒气了,自己在这么累的情况下,给她做饭,结果就是不吃,“吃了!”“不吃。”小小的身体有了和高程对抗的勇气。“坐下,吃了。”“不吃。”孩子仰视着高程,手里握着勺子,扔到地上,“把它摔坏。”孩子在威胁高程。“捡起来。”两个人都生气了。“怎么了?姑娘。”林兵也被吵醒了,看着娘俩的对峙姿态。“打她。”孩子简单明确。高程瞪着眼睛,也很想打她。“你干什么跟孩子计较。”林兵肯定是站在孩子的一方。高程气的摔门而出,她真的不想再来了,也不想看见这个和自己对抗的孩子。
高程夜里睡不着,孩子坚定的眼神一直困惑着自己,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和一个孩子计较,可是自己的确是为了她好,在极度劳累的同时还掏空自己的为她付出。两个思想一直纠结在一起,持续的混乱的交织在高程的心里,没有结果也睡不着。
高程从来没有和陶阳说过她接触了孩子和林兵,因为她真的很怕陶阳离开,每次和陶阳见面后高程都觉得释放了很多压力,她留恋轻松的感觉。但是高程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夹在俩人中间,林兵和陶阳就着着实实的碰到了一起。周末高程和林兵带孩子出去玩,孩子饿了,他们就近找了一家新开的饭店,结果陶阳就在隔壁桌。陶阳身边还坐着高程的同事,这让高程好不尴尬,简单的点头示意都让高程有冲出去的想法。高程也不知道是菜太难吃还是心情太糟糕,孩子一口不吃,自己也没有吃的欲望。菜到桌上不到20分钟,高程就提议离开了。
高程的心情很是不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分身乏术,顾及的人太多了,太累了,可能陶阳从今以后就消失了吧。没想到当晚陶阳就约高程见面,高程觉得自己算不算是被抓现形呢,陶阳会不会质问自己呢。结果陶阳见面后只字未提,只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高程在庆幸之余,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地位,陶阳根本就不在乎,那这半年来她到底算什么,她的一片痴心难道又错付了,但凡有一点点的爱,他也会嫉妒吧。
高程第一次拒绝陶阳的邀约是在孩子生日那天,她有罪恶感,从饭店回到家就已经累的不行了,陶阳喝了酒不放弃的给高程打电话。她觉得自己很累,一会要为孩子付出,一会又要对陶阳付出,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兼顾的点太多了。
林兵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在高程看孩子的当天,林兵让高程留下,高程听到这样的请求温吞的拒绝了,她面对林兵就是做不到硬气的拒绝,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放不下孩子。这也不全是应付自己的谎话,进来她每次关门离开的那刻都不敢看孩子的眼睛,生怕眼神里有留恋。下楼时两腿发软,就好像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除了楼道门,倒是觉得心里的压抑感消失了,但是负罪感却越来越重。每次和陶阳约会后,高程就会更加内疚,自己光顾着自己的享乐了,有这个精力对孩子负责不是更好。高程对陶阳的感情冷却了一阵,她就是想减轻自己的罪恶,虽然没有去带孩子,但是也没有去约会。高程的后退,却让陶阳主动,他往前进攻。也可能是这时,陶阳才发现他其实也对高程有感情,虽然不像正常夫妻之间那么深厚,但是也绝不低于普通的情侣。高程没有拒绝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心里的天平也来回的倾斜。
高程确实动摇了,尤其是孩子一句一句的“妈妈,妈妈。”林兵也看出孩子对高程的影响,他开始做孩子的工作,教孩子说挽留的话。高程被孩子的话撩拨的心烦,都害怕去看孩子。
年前高妈在姐姐家还没有回来,高程一个人在家闯了一个祸,上班前停水忘了关水龙头,中午高程到家时家里都成了河套。高程在高度疲惫下,被一池子的水打击的一塌糊涂,高程就觉得自己委屈,一瞬间也想找个人依靠,可是陶阳是不可能出面的,他和他们的感情一样见不得光。林兵也是一个选择,但是她又不想找他,高程觉得自己找他帮忙那就是明摆着告诉林兵自己需要一个男人,一旦让他加入到自己的生活里,那就彻底甩不开了,自己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理清,她不想给林兵机会。但是林兵心里也明白,也许现在找林兵帮忙,他会出现。比较之下,林兵赢了这局,虽然陶阳让自己快乐,但是最需要人时他却是最不可能出现的。
高程去了姐姐家过年,高程心里特别盼望回家,她竟然开始思念陶阳,想知道他的新年是否同他一样的惦记对方。朋友圈里年夜饭的照片五花八门,陶阳家族的饭菜很丰盛,高程猜他一定很快乐,自己就是他生活中的一味调料,就像火锅中的特辣,偶尔吃一次特别的刺激,但是谁也不会天天吃。每当高程想撤退,陶阳的微信就及时出现,他给高程发了一个66的红包。高程没有立即接收,她不想收陶阳的钱。10分钟后陶阳又发来文字:忙啥呢?高程和他聊了一会,还是手下了这个毫无特殊意义的新年红包。
年后高程回到家,陶阳就约了他,俩个人好生亲密,第一次久别的情侣,见面后总有说不完的话,死死的搂在一起。“想我吗?”陶阳问,“恩。”“我也是,做梦都想喊你。”高程听得很感动,他在和家团聚的时刻还没有忘记她。高程本来动荡的心在这一刻又坚定的倒向了陶阳一方,她就是爱他,毫无理由。
高程在之后才去看了孩子,许久不见她还是一副调皮的样子,见到高程挺兴奋的,主动给高程一块糖,“妈妈吃。”“孩子过年可想你了……”高程屏蔽了林兵的话,她明白他的意思,听了也是废话。但是高程相信孩子心理多多少少会想自己的,她又后悔了,觉得自己没有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你看,妈妈走了吧,你咋不说我教你的话呢。”“我说了。”“你要说:‘妈妈别走’。”“不说。”林兵在高程走后教孩子,但是孩子貌似不是十分想高程留下来,因为奶奶告诉孩子:你妈留下,奶奶就走。孩子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她当然更依赖奶奶,毕竟才刚刚开始接触高程,二人的情感可见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