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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幼琳怎么都没想到，才进公司第二天就被派去谈项目。
“老板，你确定要我去“腾远”？”
乔幼琳指了指自己鼻子，满眼不可思议。
“对，幼琳，我相信你的实力。好好干，这个项目要是能谈下来，回来我就给你涨薪20%。”
她看着老板满脸的堆笑，实在是不能理解，总觉得老板太不靠谱。
乔幼琳，女，21岁，大学毕业在家待了几个月，被老妈逼着出去找工作。她刚进人才市场就被拉来这家名叫玖玖网络的IT公司。她跟对方表明自己学的是文科，对于IT一窍不通，结果对方坚称，公司会再次培训，不用担心，就这样她稀里糊涂地来了。
结果还没开始培训就让她去大名鼎鼎的“腾远”谈合作，不是她看不起自家公司，实在是觉得高攀不上“腾远”。她业余是个视频博主，用的那款风靡全国的视频app就是出自腾远。再对比下自家公司这规模，她怕自己还没进去就被人赶出来了。
“那您是不是再派个人跟我一起啊？我对业务也不熟，去了不知道说啥。”
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干活，乔幼琳只希望再来个救命稻草，她环顾一圈，却发现原本看好戏的各个同事都默默转过头去，似乎怕被老板点名。
“额...”老板咽了一下口水，对技术老方说道：“老方啊，要不，你陪着去一趟？”
老板这话虽说是询问性的，但脸上神色却是不容置喙，老方只感觉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老板接着说道：“那现在就去吧。”
“现在？”乔幼琳和老方都吃了一惊。
“是啊，听说今天腾远的达摩回来了。你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能在腾远门口遇到。赶紧，赶紧...”
乔幼琳还想再说两句，就被老板赶出来了。她摸了摸鼻子，看向旁边已经有些秃顶的老方，见对方也是尴尬笑笑。
这待遇，昨天来的时候，整层楼的人都夹道欢迎她，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人才，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大展身手，可今天...
对的，她怂了...
在视频直播里面，她可以跟人大侃特侃，天马行空瞎掰，但现实要跟一群从没打过交道的IT精英谈合作，谈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脸的。
“老方，达摩很有名吗？他这名字倒有趣，跟历史上的大师一样。”
为了缓解压力，乔幼琳开起了玩笑。
在IT领域，达摩大神就是个传奇。如果在IT界也有武力值的话，他的技术就可以说算是宗师了。因为太过牛掰，人称达摩。可以看出大家对他的崇拜了。
“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老方将手上的资料交给乔幼琳，磨刀不误砍柴工，让她赶紧趁现在看看，能记多少是多少。
可怜的乔幼琳，除了自家公司的抬头，和要研发的产品名称，看到纸上那些专业术语，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文科生的她记忆力还算不错，但现在仍旧是看过就忘。她再次庆幸还好还有老方这个技术在，不然到时怎么开场。
但她不知道的是，玖玖网络公司已经不止一次去找过腾远谈合作，只可惜人家压根都没看上他们。每次都被对方送出，最后甚至说，鉴于贵公司在业内的名声，合作怕是不太合适。怎么说呢？玖玖网络公司规模不大，但老板为了赚钱，开发过一些盗版软件，也被一些公司讨伐过。因此到后面他们也没好意思再去拜访腾远。
毕竟谁都保不准，再去一次会不会被对方指着鼻子骂了。
老方驱车拐入腾远停车场，乔幼琳还在副驾上囫囵吞枣背着资料。
“所以它的功能架构是...”
老方看着阳光照射进的光线打在乔幼琳身上，还能清晰看见她脸上的绒毛，是个十分年轻漂亮的女孩。难怪被老板推出来谈订单了。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知道这美人计行不行，哎，他心里叹了口气，大概率是不行的。
达摩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过这么一个传说。产品中再大的bug他都能解决，最快的速度，最高效的方式，最前沿的技术。但唯独没听说他对女人感兴趣，有传言戏称可能达摩喜欢的是男人。
“哎呦...”
乔幼琳闻言，转头看向老方，“你怎么了？”
“不行了，肚子疼的受不了，怕是胃病又犯了。”
老方捂着肚子，惨叫连连。
乔幼琳有些无措，“这，那赶紧去医院吧。”
“我去医院了，老板交代的任务怎么办？”
老方偷偷看了眼乔幼琳，又低头捂住肚子。
“要么改天再来吧，等你胃病好了，我再跟你过来。”
老方一听急了，“这不好，达摩难得出现，你别管我了，赶紧进去，找他们谈判。”
“啊？”乔幼琳磨磨蹭蹭，只得下车。
车门刚关上，小车就疾疾开走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车屁股嗖得一下跑得老远，再回头望了一眼腾远大厦，这高耸的建筑，外墙上铺满了深色玻璃，在日头照射下，有些刺眼。她心里更加发怵。
她长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跨步前去。
还没走两步，后头又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乔幼琳回头，见是老方的车。她笑容立即绽开，急忙上前，看来老方发善心了，不会把自己这个小白丢这里了。
车门打开，一只粗壮手臂伸出，递过一份资料，正是刚才乔若琳绞尽脑汁背的被落在副驾驶上的那份，不过现在她敢肯定，这上头的字已经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忘了这个，加油，相信你自己，我先走了。”
老方声音洪亮，只是话还没说完，车门就“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小车再次飞快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