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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昌顺拉着关叔的手,兄弟俩一起来到了前院大厅,洁白的墙上挂着些字画,大堂的正前方,有一张十分豪气的太师椅。
椅子后面是一幅猛虎下山的巨幅字画,这幅画将老虎画得惟妙惟肖、十分的逼真霸气。
给人一种,那只猛虎随时都将冲破字画,会来到房屋中央巡视一番,带着它那威风凌凌的气势,随时都会冲到你的面前。
关昌顺一看,自己弟弟定定地盯着此画。
就上前一步说到:“这是方老先生的最爱,这把太师椅是方老父亲的标配座椅,这些老物件都有感情了,就这么代代相传了下来。”
“方老祖是方家开创家业的第一代,也是彭东在乱世中英武豪杰中的一员。”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岁月,方老祖开创了彭东第一个“方圆”镖局,带着他的一帮兄弟顶风冒雪、走南闯北,才闯荡出方家的一片天地,”
“老爷,饭菜摆好了,开饭了。”家里人喊到。
“昌平来入座,今天我们兄弟俩喝他个痛快,”
昌平和哥哥来到餐厅,昌顺家里人都站在那里:“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我是的亲弟弟关昌平,这位是他的朋友文思远。”
“昌平,这是我的儿子,方柏冉,这是柏冉的媳妇,这是我孙子方兴隆,这是我的孙女方兴宜。”
一大家子人都介绍完了,没有大嫂,想来也是驾鹤西去了,哥哥也是快要八十岁的人了,不过关昌平一生习武,身体还十分硬朗。
关叔对哥哥的两个孙子十分喜爱,两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
方兴隆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生得俊秀中带着几分英气,随他父亲长年习武,走起路来也是英姿飒爽。
方兴宜,大家闺秀,才十六岁的小小年纪,身高已是一米八零,五官十分的清秀柳眉凤眼,皮肤黝黑,生得是英气十足。
自己的侄子方柏冉,看样子和浩天相当,受他父亲关昌平的影响,也是武林中人,身形健硕、行动敏捷,精气神十足。
关昌顺说到:“我这孙女从小就喜欢跟着我和他爹,习武弄棒,没有办法,从来就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斯文样。”
“爷爷,我还不是你和爹爹带得好吗?说什么女孩子有武功,长大不受人欺负,这都是你们言传身教的好!”
“哈哈,好好都怪我和你爹,昌平,这孩子现在彭东市体校女子篮球队,说她打什么.....”
“打前锋爷爷,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方兴宜撒娇到。
关昌顺笑着说到:“昌平你不知道,当年啊她才十四岁,在同年龄的孩子里就高出别人有一个半头还多,那个时候彭东体校四处选拔篮球人材,那体校的教练在校门口远远地一眼就看上她了。”
关昌顺接着说到:“当她走到那个老师跟前,那老师就上去牵她的手,本想让她到旁边问句话,她直接给教练一个反手,当场就把人给撂倒在地,哈哈哈哈,从此那个教练就更喜欢她了。”
“别人进体校都是考进去的,她进体校是教练求她进去的,哈哈哈,想想那教练当时的狼狈样,我每次都能把眼泪笑出来,哈哈哈.....”关昌顺笑得那个开心哟!
一大家子人也跟着他笑成了一成片!
“爷爷,你不要在说了,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当时,把文思远也给乐得东倒本歪,眼泪都笑出来了。
文思远今年刚满二十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这么开心的大笑,还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这一晚,家人团聚,欢声笑语,开怀畅饮!
这一晚,新人相逢,情意朦胧,星光摇曳!
关家兄弟俩喝了个酩酊大醉!
文思远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方兴隆,就坐在文思远旁边,两人年纪相仿,聊到天南地北,趁着洒劲,吹得是天花乱坠,两人甚是投缘,半天下来就相互称兄道弟了。
这两人也喝了个一醉方休!
第二天,很晚大家才起床。
关昌顺和关昌平吃完早饭,兄弟两就来到了关昌顺的书房。
“昌平,这么多年,在我身上发生了好多事,由于时间紧,我先告诉你个大概,要是以后有时间,我在详细跟你说。”
“在我们和韩营长一起回彭东的路上,让那几个逃窜的土匪看到了,那些亡命之徒就以为韩营长他们的那次行动,是和方家一起预谋好的,这下就结下了梁子,没有想到他们经过了半年时间,又拉起一伙人开始了他们的老营生。”
“中间还给方老送来过恐吓信,当时方老袓也生病了,一切事情就全落在了方老的身上。”
“方祖就方老这么一个儿子,而方老就生了一个闺女和一个儿子,但儿子在小时候玩耍时,不慎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大脑受了伤,听医生说是脑震荡医不好了,后来就成了个半痴傻的孩子。”
“方老接到了土匪的信后,心中就不安,怕土匪真的来报复方家,有一天,师父就问我喜不喜欢方老的女儿,她名叫方星梅。”
“当时她才十八岁,人长得十分的俊俏,我那时二十岁多一点,也没想到方老会看上我作他家的女婿,心中还是十分开心,我就告诉师父,听师父老人家的安排。”
“师父也很高兴,他老人家说,他也老了,不想在四处漂泊,你知道的,师父一生无儿无女,一直将我视作他的孩子来疼爱,师父说,如果我同意这门婚事,我们今后就算有了一个家,不过方老就有一个条件。”
“说是今后结了婚,生下的孩子只能姓方,因为当时方家的产业在彭东也是大户人家了,但由于方家人丁单薄,方老就这一个条件。”
“师父就怕因为这个,我会不同意这桩婚事,我想了二天,想想我们关家还有你继承香火,在说留在彭东颐养天年是师父的心愿,我也就答应了。”
“很快,我和你嫂子就在方老和师父的操持下完了婚。”
“结婚后,你嫂子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她曾跟我说,如果将来我们孩子多了,可以让一个跟我姓关。”
“我和她的日子还是很幸福的,就这样半年后她有了身孕,正在我们一家欢天喜地的时候,灾难也随之降临。”
“记得那一晚,月黑风高,天空中还下着雪,那天的天气真冷啊,没有想到半夜凌晨三点,那帮土匪就来到方家老宅烧杀抢掠。”
“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把方家东西箱房都点着了,师父和方老先生在东箱房,还有方祖也在那里。”
“师父和方老派人过来,要求我立即带着你嫂子撤到这处小院,当年方老收到土匪的信后,就偷偷买下了此处宅院。”
“他带我来看过一次,当时就告诉我,家中如发生不测,就带你嫂子和一家老小在此处安生。”
“当时我是答应着,没有往心里去,我也想着那帮散兵游勇,零星的几个土匪应该不敢进城,真没有想到哇,当我把你嫂子安顿好后,我不放心师父他们,就又冲回了老宅。”
“老远就看到方家上空火光冲天,等我到了的时候,好些兄弟都死了,我得知方老被困在了堂屋里,师父当时还在奋力与二名歹徒搏斗。”
“师父让我先去救方老,我冲进火海,好不容易在浓烟中找到我的老丈人,将他背了出来,
当我想返回去救老祖的时候,一根房梁倒下来砸到我的身上,这时旁边的火就烧到了我的身上。”
“我老丈人一看他心疼我呀,又拼命地爬过来用手将那根着着熊熊大火的梁木从我身上抱开,”说到此处,关昌顺哭了。
关昌平连忙给哥递上一杯荼:“哥,你不要伤心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关昌顺接过荼喝了一小口,接着回忆到,
“当我又背着老丈人冲出火海,出来后,师父已经将一个歹徒制服,其中一个让他趁乱给逃跑了。”
“当晚,我和师父带着我老丈人回到此宅,第二天老丈人就去逝了。”
“老丈人去逝之前拉着我和你嫂子的手,叮嘱我们一定要好好待你嫂子唯一的兄弟,还让师父一定要帮着我们渡过难关。”
“当时,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整个人被烧得已是面目全非,你嫂见了喊了一声“爸爸”就当场晕死过去。”
“他叮嘱师父一定要盯着我,不要让我去报仇,让我们好好生活,把方家再发扬光大。”
“不过后来那个韩营长,他很快就带着他的一队人马上山,将那群歹徒清扫得一个不留,从那以后,莽崖山就再没有闹过土匪了。”
“后来那个韩营长还来看过师父,后来听说他被提拔了,不知道他又到那里去造福一方百姓去了。”
“他走的时候,彭东市的街道两边站满了欢送的人群,彭东的老百姓都舍不得他走哇,当时我也去了。”
“韩营长看到我,专门还停了下来,对我说,如果今后我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让我拿着他给师父的那块怀表去找他,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我今天就和你说这么多了,至于我和浩天的事,今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柏冉,你去把你师祖爷爷留下的那副画拿来。”关昌平喊着儿子。
“爸,你收好,”方柏冉说着,双手将一幅画捧到了父亲的怀里。
关昌顺哽咽到:“昌平,你还记得师父他老人家的模样了吗?”
关昌平激动得:“哥,我记得师父的模样啊,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记得的是师父年轻的容貌。”
关昌顺一边说一边将画郑展了开来!
只见,师父林潇潇,坐在太师椅上!
浑身一袭白色的素衣,双手平展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还有他那一头的白发,将其中一缕一丝不苟地盘在头顶,其他的头发梳理十分的整洁顺滑,自然垂在他的双肩两边!
还有他那洁白的胡须平顺地垂在胸前!
两道雪白的长寿眉,将他的目兴显得更是炯炯有神!
“师父,弟子也想你老人家啊!”关昌平唔唔唔地失声痛哭开来。
“这是师父临终前一星期,专门要求我找来画师给他老人家画的,他说怕有一天,我和你会忘了他的样子。”
“其实,他是想给你留下点什么,他说早知道这样,那时候就不应该离开银海,那样的话我们师徒三人就永远不分开了。”
“其实,师父在最后几年,他老人家特别想念你,昌平你还记得吧,师父当年其实是想带你出来的。”
“师父还留下了一个心愿,他希望我们俩能找到当年那个韩营长,让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他说要不是当年,韩营长将那些土匪清剿完,他老人家早就上山与那些土匪同归于尽了。”
“他说他能活到八十九岁的高寿,都多亏了那个韩营长!”
“昌平,这是当时那个画师,按照师父的回忆给韩营长也画了一幅画象,师父他老人家交待了。”
“找不到韩营长,能找到他的后人也行,但让你我兄弟二人,必须替他老人家完成这个心愿。”
“师父的画像和恩人的这幅画像,还有这块怀表你都收好,我这么多年来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恩人的消息,也许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昌平,你要是找着了,也算是你给师父尽孝了。”
关昌平在哥哥那里吃了晚饭,和哥哥一边朝院子大门走来,一边说着话,兄弟俩难分难舍。
关昌平安慰着关昌顺:“哥,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好好在家养好身体,找恩人的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等我从阳化县返回来,我再来看你。”
兄弟俩拥抱在一起,难舍难离,天越来越黑!
最后,兄弟俩檫干眼泪,挥挥手,关昌平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