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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梁羽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神,王忧咽了口唾沫,强压下略微惊慌的心情,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在一阵死一般的安静以后,浑厚声音终于幽幽响起,一字一顿的喃喃重读道:“百、宗、大、会......呵呵......”
一阵意义不明的怪笑以后,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刘宗主,你看呢?”
“我......”对于玄墨道人的忽然发问,刘宗主意外之余不由觉得一阵头大,迟疑了半天也没敢表明态度。
若王忧真是他的徒弟,让出去就让出去了,对方想必也不会亏待了自己。
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王忧实际上不过是他的挂名徒弟而已,要是真交给云梦宗,自己又该如何向曹华佗那边交代?
玄墨老道是不好惹,但曹华佗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啊!
更何况之前曹华佗就嘱咐过,但凡王忧这边出了丁点问题,自己那小小宗门......
一时间,刘宗主进退两难,十分头疼。
“呵呵。”玄墨道人的莫名笑声在厅内不停回荡,挺起来让刘宗主心中一阵发寒。
“没想到,你们师徒二人倒是十分情真意切啊!”
“也罢,强扭的瓜不甜,就当老夫未曾说过这话吧!”
听见这句话,王忧不禁与刘宗主同时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目中全是侥幸眼神。
王忧是不知玄墨道人底细,所以有些发懵。
而刘宗主是深知玄墨道人底细,所以很是庆幸对方没有深究。
既然玄墨道人已经表明态度,云袍男子梁羽也不再多说,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王忧以后,便低下头去在桌前书录上写下:
落星宗,王牧野。
写完,他又从桌下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竹牌,又在上面空白处写下王忧名号以后,便抬起头来,语气极为生硬地道了声:
“好了,你可以滚了,别在我面前耽误时间。”
王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想与他置气,接过他随手抛来的竹牌以后,便冲着一旁的刘宗主点点头:
“师父,咱们走吧。”
“嗯。”刘宗主立刻点点头,率先往厅门方向走去。
王忧也不多言,无视了大厅中所有异样眼神,跟在刘宗主身后缓缓离开......
在经过金姓道人身旁刹那,王忧忽然听见对方小声说道:“老贼,枉你前半生精打细算,如今可是做了一笔血亏到家的大买卖!”
王忧抬眼一瞧,随即看见金道人那张满是幸灾乐活的笑脸,不由目光一冷。
聒噪。
“聒噪。”刘宗主百感交集地替王忧道出心声,也不拿正眼望对方,只是一甩大袖,继续步履缓慢地走向外间......
与表面的镇定自若既然相反,此刻他的心中已是一团乱麻。
哎。
玄墨道人这边,看来是结下梁子了。
想到这里,刘宗主心慌之余又不免觉得委屈。
这都算什么事儿嘛!
好端端的,下半辈子的武器还没着落了!
一声重叹以后,他也只能垂首认命,与武器相比,能否继续活下去才是关键。
从守卫弟子那里要回宗印以后,刘宗主随即带着王忧,再度于云梦宗内乘舟遨游。
............
............
月上中天。
夜空繁星点点,无风也无云,看来明日将会是个大好晴天。
坐在船中的王忧已经沉默了半晌,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疑惑的内心,冲着那个正处于莫名失落的船头背影小声问道:“那玄墨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感觉你们都十分忌惮他呢?”
“说话以前,能不能先叫师父。”刘宗主语气低落地又强调一次,也不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天下兵器,十之八九出自云梦。”
“而玄墨道人,不仅仅是主管云梦宗炼器的大师之一,而且还是其中名气最大的一个,其门生弟子更是遍布知礼境内。”
说到这里,他再才回头,眼神冰冷地看向王忧,轻声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忌惮他呢?”
犀利眼神虽瞧得王忧心头一颤,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天下兵器那般众多,云梦宗如何能够做到?”
刘宗主嘴角一扬,冷笑一声:“你若是将凡间砍瓜切菜之类刀具也一并算上的话,那云梦宗确实做不到。”
“您的意思是?”王忧眉头一皱,大胆猜测道:“云梦宗所铸造出的,都是绝世神兵?”
“看你说呢?”刘宗主挑眉反问道。
说罢,他立刻回过头去,也不再看向王忧,只是专心御舟徜徉天际。
望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王忧轻轻一叹后,侧头看向身旁远处一个个往后退去的小岛,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何会生出这般大的怒气......
不消片刻,刘宗主终于将飞舟停在一处岛屿之上,由于这些岛屿太过相像,王忧也分不清哪是哪,但是模糊来看,这处岛屿似乎比上个测试境界的岛屿要大上许多。
下舟以后,刘宗主也不出言招呼王忧,只是自顾自得将飞舟收起以后,便负着双手轻车熟路地往面前宫阙一般的建筑走去......
不知哪里得罪了刘宗主的王忧只能苦笑一声,赶忙小跑着跟在后面。
进入“宫门”以后,王忧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场所并不是什么宫殿,而是一处犹如城郭般的地方。
而眼前的宫门,不过是牌楼而已。
前方,大小建筑鳞次栉比,点点行人在各式建筑中走进走出,恍若尘世中的集市一般。
可是,现在明明是三更半夜,城内为何昏昏黄黄,犹如傍晚时分一般。
怎么回事?
王忧不禁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本应漆黑的天空中,却笼罩上一层莫名的赤红光泽,犹如锅盖一般将整个城郭倒扣其中,全然照亮。
正当他一脸疑惑地跟在刘宗主身后往前走去时,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咚”的一声便落在二人正前方。
王忧定睛一瞧,这才发现阻在面前两尊“大山”,原来是一名身着赤金甲,头戴银盔的魁梧大汉。看起来像是守城之人一般。
“身份铭牌。”守卫的冰冷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是一尊机器人。
“先前别人拿给你的那个竹牌,给他看看。”刘宗主身体一侧,露出大半个空档。
王忧连忙一拍胸前,将那个还没捂热的铭牌递向守卫。
守卫一把接过以后,便开始仔细端详:“落星宗,王牧野。”
“对。是我。”王忧点点头,坦然应道。
守卫也不搭理,侧头看向刘宗主,问道:“那你是何人?”
刘宗主眉头立刻高高皱起,似有些不悦地说道:“我是他师父!”
“有身份铭牌吗?”守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也没有丝毫波动。
刘宗主老眼一瞪,大声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夫一介元婴修士,怎么可能会有参加百宗大会的身份铭牌?”
守卫面不改色道:“没有铭牌,不得入内!”
刘宗主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登时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
“放你娘的屁!老夫来你们云梦宗不说有百次,也有四五十次了,从未听说有这等规矩!”
“哪有不让师父陪徒弟的道理!”
守卫似乎不知何为元婴境,依旧面色木然,眼神平稳地望着刘宗主,重复道:“没有铭牌,不得入内!”
“你!”
刹那间,刘宗主的雪白须发根根立起,似乎被这头不知死活的倔驴气了个够呛。
王忧生怕他动手,正要出言打圆场之际......
忽然,身后传来“噔噔”脚步声,似是有人靠近。
王忧转头一看,随即瞅见两名男子迎面走来。
其中一人须发皆白,一副垂垂老矣模样;另一人却年轻力壮,看起来生气勃勃。
“徒儿,这次比斗咱们重在参与,千万要量力而行,切莫为了一时之勇而葬送性命,那就划不来了!”老者一脸和蔼地望着青年男子,轻言嘱咐道。
青年立刻点头:“放心吧师父,一旦名次够了,我立马就停手认输。”
“好!好好!”老者抚须一笑,点头连连。
紧接着,二人有说有笑间,大摇大摆地从王忧面前走过,不消片刻就消失于城内的一处小楼之中。
从始至终,面前的守卫都不曾拿正眼瞧过二人,仿佛那对师徒并不存在一般。
此时的刘宗主已是脸色铁青,面色狰狞,一双昏黄老眼死死顶在面前守卫脸上,似要喷火一般。
只听他重重地呼出几口气后,一字一顿地咬牙问道:“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说话时,他的手掌间已是再度涌现出金黄光芒......
看起来一旦得不到满意回答,他就要将面前守卫就地诛杀一般。
见到这副剑拔弩张的场景,王忧赶忙出言道:“师父,您放心,我一个人......”
话音未完,就被刘宗主红眼打断道:“没你的事!老夫倒要看看,他这个规矩是如何规矩的。”
哎。
王忧重重一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纯粹白费口舌。
这个刘宗主,一路走来处处吃瘪,显然现在已经到了一种怒不可遏的地步了。
直至此刻,这个守卫仍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道:“他们是从城内出去的......”
“我问的是规矩,不是城里城外!”刘宗主的沙哑嗓音犹如闷雷一般,顿时将王忧的脑海震得一片空白,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摇摇晃晃。
而这个守卫却如同行尸一般,硬生生地顶着刘宗主的浩瀚重压,哪怕猩红鲜血不断从他嘴角往外溢出,脸上仍是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嘴边蜿蜒而下的,是别人的血液一般。
“因为,他们进来时,贿赂我了,所以这条规矩我可以对他们例外。”
听见这句平淡如水般的话语,王忧整个大脑犹如死机一般,嗡鸣不断。
贿赂?
一个区区守卫,竟然如此直白地向一名元婴大佬暗示索要贿赂?
乖乖!这算怎么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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