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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林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赶紧来到女生宿舍的楼下。
结果女生宿舍的收发室不让沈林进去，沈林只好先在楼下等着：“哎，早知道跟杨雪约个碰头的地点了。”
这时候刚巧王芳芳从楼道里出来：“咦，沈同学。你这么早来我们女生宿舍干什么？
哦，你这么早就来找杨雪的吧。你等一下，我上楼叫杨雪出来。”
沈林点点头说道：“多谢这位同学了。”
王芳芳听了眼睛一斜，嬉笑着说道：“沈同学连同学都认不全啊，就已经约上了杨雪。我看你这动机不纯啊。”
沈林摇摇头说道：“没有，是杨雪约我去她家吃午饭的。顺便给她爸爸解释一下黄曲霉毒素的。”
“行了，不用解释了。我上去叫杨雪下来。”说完，王芳芳就蹬蹬蹬小跑地上了宿舍楼。
没过一会，杨雪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看了眼沈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沈同学，对不起。让你等急了吧，要不是芳芳喊我，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来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现在我们就去你们的酒厂看看怎么样?”
杨雪知道今天的事情十分重要，点点头说道：“嗯，我们坐公交车去，酒厂建在水边，离我们学校还挺远的。”
沈林笑了笑和杨雪并肩而行，说道：“好的，我不认识路，都听你的。”
过了二十多分钟，沈林和杨雪从公交车上下来，来到杨雪所说的酒厂。
沈林看了看厂标，“天湖酒厂，貌似有些印象啊。”
从厂门口向看去，厂区里白起腾腾，酒香四溢，明显还在不停地生产着。
刚进了酒厂没多远沈林就看到了杨兵，沈林连忙喊道：“杨兵，好久不见啊。”
杨兵抬头一看，站在杨雪身边的人是沈林。笑着说道：“沈大哥，你怎么来啊，你怎么跟我姐在一起？”
“你不是说你姐姐是农林渔牧学院的嘛，其实我也是这一届的。今天就是她喊我过来看一看你们酒厂的问题的。”
杨兵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那天你跟我说农林渔牧学院读出来之后不是种树养鱼，原来你是我姐姐的同班同学啊。”
杨雪没好气的打断杨兵的话：“赶紧地给沈同学介绍一下情况，沈同学的时间可不像你一样多。”
杨兵苦笑一声，说道：“我们这个天湖酒厂以前就是一家国营酒厂，当时就经营不够理想，我爸爸就和工人师傅们合股承包下来的。去年还有一些供销社肯销售我们的白酒，但是今年情况急剧变坏了。“
杨雪点点头说道：“今年很多供销社已经变成集体经营了，要自负盈亏。天湖酒厂名气不够响亮，口感也时好时坏，所以就没了销路。”
沈林说道：“我对酿造白酒也是不太懂啊，你们厂里没有老师傅吗，他们有什么建议吗？”
杨兵说道：“老师傅们都说酒曲不稳定，要想出好酒，就要找个能保证酒曲的稳定性，但是没人懂这个。”
“听我姐姐说，酒曲稳定性不好极有可能是因为有叫什么霉菌的东西进去了，所以她才请你过来看一看的。”
杨雪也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沈林，说道：“要不我们先带你去我爸爸那里，先说说你发现黄曲霉素的事情？”
沈林看了看忙碌的厂区，工人师傅们推着小车从一个个密封的车间来往穿梭，点点头：“我对于白酒的工艺了解的一般，倒是很清楚啤酒的工艺，先去你爸那边谈一谈吧。”
杨兵想起件事情，小声说道：“沈大哥，到了我爸那里，千万别提汽车站的事情。”
姐弟二人带着沈林一路来到厂区的办公楼，进了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几个人正在争吵，坐在办公桌前面的中年人显得焦头烂额，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
“杨厂长，发酵池已经封窖了，没法停下来。总不能浪费已经拌好的酒曲吧。”
“是啊，杨厂长，说不定这一次出的酒没问题呢。”
“杨厂长，这星期江城的几家供销社又退货了，说我们的白酒口感有问题，跟以前的不一样。我们怎么办啊？”
杨建平捂着额头说道：“刘师傅，听我说。我们现在的资金有些紧缺，几个窖池能停就先停一停，先等我请人找出工艺上的漏洞再生产不迟。”
“杨厂长，你这是拐着弯骂人啊。我们厂这么多年的工艺都没出问题，口感不行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怎么还说我们的工艺有漏洞呢？”听到杨建平怀疑工艺有漏洞，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急了。
“刘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雪看到办公室吵闹的样子，瞪了一眼杨兵，大声说道：“爸，刘师傅你们别吵了，我请了我同学过来看一看。有什么问题等我们看完了再说可以吗？”
争吵的几人听到杨雪的声音停了下来，回过头一看沈林的年轻模样。
“哼，毛头小子懂什么酿酒，能看出什么问题？”
杨建平有些无奈地说道：“刘师傅，人家毕竟是大学生嘛，我听我闺女说沈同学是她们班级成绩最好的同学之一，连她们学院院长都准许他提前进实验室呢。”
刘师傅听了又仔细打量了沈林一番，说道：“让他看一看也可以，但是进我们的发酵车间后必须很快就出来。”
沈林笑了笑，对老师傅说道：“这位刘师傅，您好。我对白酒工艺确实没您懂得多，所以不会去发酵车间看的。我只是想收集一点你们的原料和生产各阶段的样品，回去做个检测。”
刘师傅看沈林说话还算礼貌，点点头说道：“随便你，只要不给我们生产添乱就行了。你要这些样品，就让杨兵这小子拿给你，你就不要进车间了。”
“就是，不懂工艺的人找过来看什么，还想找我们的问题！我看是杨兵买的粮食有问题……”
刘师傅赶紧瞪了一眼说话的人，说道：“现在没新的发现前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先出去，不要耽误杨厂长谈事情。”
“哼，怎么不能说，厂是大伙的，又不是他杨建平一个人的。”
“听刘师傅的，我们先出去。杵在这干嘛？”
杨建平无奈地看着酒厂的几位师傅慢慢走出办公室，板着的脸总算放松下来。看到沈林还站在门口旁边，点点头说道：“进来坐吧啊，沈同学。”
沈林点了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想了想说道：“杨厂长，其实我来之前对你们的酒厂存在的问题已经有了点推测，今天再拿到生产环节的一些样品做个检测基本能得出结论了。”
杨雪听到沈林说到这，赶紧用眼神制止了沈林，开口对杨兵说道：“弟弟，去车间和仓库里把原料和样品都用干净的玻璃杯收集一些，送过来。”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沈林看着杨兵离开了办公室，沈林还是下定决心说道：“杨厂长，在这个星期一我给你们酒厂的原料之一玉米做个检测，确实发现了问题。”
杨建平皱着眉头看了眼杨雪，杨雪点点头：“问题还十分严重，沈同学在玉米里面发现了黄曲霉素。”
“什么霉素?是因为玉米发霉了吗，可是发霉玉米的就一点点啊，我都让你弟弟给捡出去了。”
沈林咂摸了下嘴巴，解释道：“杨厂长，这黄曲霉素可不是你将发霉的玉米丢掉就能解决的，它肯定会污染到正常的玉米上的。”
“真的吗？沈同学，你确定问题是出在发霉的原料上面？”
“这个还要对其他的生产阶段的样品进行检验，才可以得出结论。不过黄曲霉素确实容易存在于白酒的潮湿环境中。”
“不过好在你们酒厂是蒸馏酒，危害性还不算大。”
杨建平捏紧拳头狠狠地往自己的头上砸了几下，对杨雪说道：“闺女啊，我不该让你弟弟去买便宜粮食的。你弟弟他不懂，我该懂的。”
杨雪气愤到：“爸，你以前对粮食不都是严格把关的吗。干嘛要贪这种小便宜，发现一丁点的不合格就不该买这批玉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