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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离姑苏已有千里之遥,三人不知道赶了多少日夜的路,才再次踏上这个神秘地域。
南诏已近在咫尺,匡昊、毛、上官一飞心里的疑问此行是否能解开,谁也不得而知
滇西大地上,点苍山顶的雪未化,即使已快接近仲夏;半山的道观,缕缕紫烟没完没了地飘到空中,又一丝丝散开——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点苍的弟子自白杨于雪山一役丧生后,他们的生活似乎平淡多了,于武学造诣与武林威慑上,点苍已渐渐淡出武林同仁们的视野中。
点苍在重建,点苍新的继承人——白杨徒众中的大师兄公孙洛明白,这是点苍要经历的,他拿不出什么法子来改变眼前的现状。看着点苍日复一日如此周转,渐渐在武林同仁中视野中威严衰退,他心里虽也如火燎一般,但他自知万不可自乱阵脚——他不如师傅的太多,师叔们推举他当掌门,大都因他为人敦厚,能容忍一切且镇定自若。公孙洛武功并非点苍最高,但多年帮中的口碑最好,且武功也算高强,因此点苍的各位师叔,师弟大都推其为新掌门。
不作为非他之过,他心里明白门派重建需时间,点苍只有靠重建方可重振雄风,需重建的原因只有一个——身为十绝之一的师傅是死于另一名十绝之手,这让整个点苍派的气势在武林中大打折扣——这也是他自己给所有人,给点苍找的原因。
这样看来的他,并非不作为,而是在等一个契机——他在默默地研习着点苍的功法,也钻研着师傅的御剑分形之法,在此方面均有所建树。他在等,等到时机成熟,就去找到这一切的根源:上官一飞报仇。
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他好似等到了时机,观外一个声音传来——“观外有人求见。掌门人——”
“来者可拜了名帖?”
道童将帖子送上,帖子上写有三人名字
“匡昊、毛、上官一飞上官一飞!”这个名字,如火苗一般点燃了整个道观。
公孙洛握住自己佩剑,那是兴奋与仇恨混合所激发出来的紧张,剑柄与他的手都抖个不停。
整个道观嘈杂声不断,呼喊声沸腾,点苍弟子摩拳擦掌,皆言要为白杨报仇。毛躁自然难成大事,作为年长者的师叔,点苍中的天机道长开口了,道:“慌乱什么,先听从掌门人安排。”
“列位,前掌门因上官一飞而死,他今日前来,定逃不出这苍山,但我等乃武林名门正派,万万不可以多压少,今日尔等都与本掌门前去会客,但一切恩怨纠葛,皆不可插手!”公孙洛道。
说罢,观门打开,道童们分两列迎出公孙洛和其余几位师叔。其余徒众排于后方,阵势直压到匡昊三人面前。
三人还未开口说话,公孙洛便道:“哪位是上官一飞?速出来与本掌门答话。”上官一飞自然不会感到任何意外,要重返南诏的他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幕——他的脚步很平缓,走上前去,目光不带有任何恶意,可刚要开口时却被公孙洛打断,“不必说什么,只要说清楚几个问题便可。”公孙洛道。
“点苍掌门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答。”上官一飞道。
“我点苍派前任掌门,十绝之一白杨是否为你所杀?”公孙洛道。
“没错,的确是在下杀了白杨,掌门人还有何疑惑?不妨再问。”上官一飞很淡然道。
“你怎不为自己辩护什么?譬如:为何杀了白掌门。”公孙洛道。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下解释得越多,只会引得各位更多的误解。过往种种,非常人都能懂,况且贵派对鄙人的仇恨,从这阵势便可看出。我与白杨为何对决,为何杀了他皆有原因。只不过我知道你们并非想有一丝了解。既然如此,在下不如噤若寒蝉,让尔等报仇就行。”
“好,上官大侠敢作敢当,不愧为当世豪杰,这一番言语公孙洛佩服,不过此仇不共戴天,这上官大侠也说对了。那今日公孙洛就只有与七强武者来一番较量了。”
“如此甚好,上官一飞今日就与点苍诸侠做个了断,但自此之后,上官一飞还请各位不要为难鄙人身后这两位兄弟,他们如今肩负着解救武林、天下之任,想从点苍中探得一些武林旧事,还恳请掌门人与他们通力合作。”上官一飞道。
匡昊、毛试图想说解救这场面,可公孙洛的剑很快,瞬间出鞘,直逼上官一飞眼前,上官一飞后倾身体躲过了公孙洛的强烈剑气,只不过瞬间,公孙洛的剑又再起势,一连串的招式配合身形步步紧逼上官一飞,上官一飞侧身起拳反击,钢铁般的拳头把剑气震散。
上官一飞又隔空发出两拳,强劲的拳风向公孙洛右脸颊冲过来,公孙洛左脚点地,剑划向地面擦出火花后飞手而出,冲破拳风后剑回旋于手中,公孙洛被那股冲击后的劲头震得频频后退。
这一对内力,公孙洛心里有了个大概:自己若硬与上官一飞拼剑,内力上会吃亏。只有在招式上以迅速之优势取胜。
公孙洛借着自己旋转的身影佯攻上官一飞,上官一飞不知公孙洛的意图,双拳草草接招,瞬间公孙洛撤了自己的身法,在一个旋影后,身影纷纷腾空,如群魔乱舞般杀向上官一飞。
上官一飞飘逸的身影在空中转挪,想避开幻影和实体的围攻,可还是被幻影围住;忽实体御剑杀来,上官一飞勉强躲开,可猝不及防,幻影中又有剑杀来,上官一飞运功铁布衫护体,用刚硬的内力挡了一剑,损耗了不少内力,幻影笼罩着上官一飞,让其在中动弹不得——白杨的“御剑分形”被公孙洛研习得很透彻,这份功力,实属世间少有了。
相同的场景上演着相同的戏,多年前的藏北大雪山,今日南诏点苍山,一份绝学的传承是用它再次去碰打倒它的敌人。
公孙洛的御剑分形虽强,可到不了白杨那般高深莫测的地步。上官一飞没有乱了心性,他在雪山一役中已知道怎么去破这一剑术。
只见上官一飞后腰间的埙被运到手上,埙曲一吹,周围的空气似听懂音律般运动起来,造出厚实的“气墙”,幻影和实体都无法攻破,幻影之速慢慢减下,一旦慢下来,便给了上官一飞反击的机会,自己内力逊于上官一飞,若破了这御剑分形,自己就如同提前输了。
下定决心死拼的公孙洛怎会放弃。瞬间运足内力集结幻影,重影合实气力如一把利剑直插入埙曲所造的回旋气流之中。
气势逼人的公孙洛杀来,已破九层气流中的七层,看这势头,破第八层也是弹指之间。匡昊、毛都为上官一飞捏了一把汗。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一飞左手无名指按住埙的第四孔,两食指松开,两个拇指抵住八、九孔,一股内力由丹田运到口部,奋力一吹,气海如波涛般阵阵荡起,把公孙洛如海潮涌摊般一阵一阵涌出,眼见剑气越来越小,公孙洛愈发着急,只能硬运内力抵住,妄图将剑气推近。
这种紧要关头,结局其实已可知,不过上官一飞却松口放手,气浪瞬间如搁浅般散开,公孙洛落地前的最后一丝剑气打到了上官一飞体中,上官一飞嘴角流血倒地后瞬间盘膝运功护体。
不过公孙洛没有再持剑攻去,他沉默了许久,很不解刚刚上官一飞所为,许久后方才发言,道:“为何让我?”
“你的御剑分形练得出类拔萃,只是还欠缺火候,若今日是你师父与我对决,将我困在这重重幻影中,我便会死在这幻影剑阵中。可如今我若用内力奋力一击,你便又像你师父一般,且这武功你便不可再上一层楼。你师父并非我情愿所杀,可我已因此与贵派结仇,我为何又要再添新仇?”
上官一飞接着护体真气艰难说出这一言一语来。
“点苍诸侠,上官大侠乃仁义之辈,当年种种,匡某可将其细细说与诸位。可奈何如今,江湖怪事频出,武林恐有大危机,匡某绝非危言耸听,还请大家暂时放下恩怨,共保住武林。”匡昊道。
人群中当然质疑之声不断,不过公孙洛答应了暂不计较,谁又敢反对。
一切安定下来
月亮在晚饭后,在这西南一角的夜空中又默默绽放着那幽幽的光亮。
烛火照着客室,一只蛾子扑向灯火,瞬间灭成灰烬。
交谈还在继续。匡昊将近几日江湖之事说与公孙洛与几位点苍老道人。
该说的应该没有遗漏了,唏嘘,恐惧,不解这些词总有能形容此时的点苍道人们。
“匡某想问,白掌门当年伤重获救,这其中有何细枝末节,或各位口否告知当年的事宜。”匡昊道。
“师兄当时是中了很深的瘴气且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毒后体力不支倒在点苍山脚,当时还有一位大侠,也是使剑的,不过伤的没有如此严重。还有,师兄说过,他们从南诏西面而来,但当时我等都惊讶,那里人迹罕至,他们怎会去得?还有,后来我等饲养了一只猿猴,却被师兄喂了你们说的那颗内珠,因而性情暴躁,只得囚禁它于山崖洞中,那是前代掌门人所筑密道所构成的洞。”
“匡昊,不对啊。”毛道。
“怎么了?有何不妥?毛。”匡昊疑惑。
“各位,囚禁白猿是白掌门一人还是点苍众人。”毛问道。
“就他一人啊。”天机道长道。
“看来白杨还是希望后人能找到四龙内珠因而还给朝廷,那可能,南诏西边还大有文章。”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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