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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少年自然来自后世。自小父母离异,又很快各自成家,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长大,自然少有管教。
好容易混进三流大学,人力资源本科生,谁知学无所用,只好在家混吃等死。偏偏爷爷奶奶又相继驾鹤西归,自己终于没了依靠,
只好找了个工作自力更生,被外派江南做了基层销售。谁知三个月业绩为零,被领导残酷告知,立即卷铺盖滚蛋。郁闷之下买了张返程船票,指着运河的美丽风光,能给自己疗疗伤。
谁知好死不死,同船同座的烦人小屁孩儿,突然三两步爬上船头要看鱼,没看住孙子的老奶奶,“嗷”的一声便蹿了过去,脚一滑没够着孙子,倒把自己扔进了水里。
救还是不救,对别人来说很复杂,可对自己而言却很简单。因为这是一艘小型观光船,自己的船票就是图一时便宜,成了一个小型老年旅游团的漏网之鱼。
所以,当自己环顾一圈,唯一一个女导游,正原地不动惊慌呼救,唯一一个女司机,正专注着避让停船。而一群老头老太太却非常英明,一双双老花眼一起对着自己散发激励之光,分明是在对自己说,是你,是你,就是只有你。
所以,噗通,跳下去的是我;哗啦,游向老太太的是我;咕咚,喝足了水举起老太太的是我;哎呦,老太太挣扎着爬上船前,最后一脚踢中的还是我。
至于区区两米深的京杭大运河,还有往来穿梭不息的过路船只,为何最终没能救了自己,就是一个令人丧心病狂的千古谜题了。
喜剧式的结束,核心却是悲剧,然后又是一场不知悲喜剧的重生。
摇摇头,将不甘甩走,想着穿越就穿越吧,总比淹死在运河里强。反正爹妈都有各自的幸福,自己这个累赘活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只是穿越的多了去了,没料到自己的穿越,却是从一泡屎开始的。可恨自己这回穿越,似乎除了语言听力,原主的灵魂连毛都没留下一根,这让人如何在这个新世道混?
其实清醒后没多久,自己便若有所觉,只是当时屎尿正急没心思多想,再就是不想被当成妖怪有些下意识地装傻。
而现在,这个“前身”的“前世”,就成了当务之急、必须要知道的头等大事儿。
于是瞅瞅身边的大胖丫鬟,准备和死胖丫谈一个逼格极高、经久流传、且容易遭雷劈的千古哲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当然,我从哪里来,可以省略。
有时候,说话需要艺术,而问话更需要技巧。
虽然曾被公司扫地出门,可那是他们没眼光,自己的口才和女生吵架就没输过。更何况,眼前的死胖丫,从外表上看起来傻乎乎的,实在是唯一且最适合,与之探讨这种天打雷劈问题的人选。
整整思路,抬头瞅瞅不太好惹的粗壮背影,再鼓足勇气,做好一会儿很可能要山雨欲来的打击,便伸手拽了拽胖丫鬟的衣角。
“作甚?”
将死胖丫的不耐烦自动过滤,借着死胖丫的回应,说了一句不要脸的铺垫:“哎,都是弟弟不好,惹扣儿姐生气了。可姐姐虽然生小弟的气,关键的时候还是姐姐最贴心,有扣儿姐姐真好。”
“嗯。”。
我靠,牙都酸倒了你还不感动?
就不信了,继续下料:“扣儿姐比亲姐姐还亲,实在是弟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您说,咱这缘分算是青梅竹马吧,姐姐在我家有好些年了吧?”
听少爷放低身段,贴心的小软话如涓涓细流,滋润了胖丫鬟的芳心,小心肝如同被羽毛挠了一下,气瞬间消了一半。
心里流过从前和少爷相处的记忆,死胖丫终于柔声道:“七八年了。那年老爷上书直谏,触怒了皇帝老子,被贬去沙县监税。因为沙县实在艰苦,少爷又总是病弱,老爷就领了二少爷三少爷赴任,夫人就领着你和大小姐住在了南剑州,就在奴婢家的隔壁,那年少爷才八岁大。”
奸计得逞,胖丫鬟果然被酸倒了,急忙无耻地添了把火:“哎,说来还是我家的不是,扣儿姐这么好,又是邻里邻居,我娘怎么忍心让扣儿姐当丫鬟?”
听少爷为自己打抱不平,扣儿“嗤”地笑了出来,语气中杂带着些许鄙夷,笑着对自己打趣道:“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仗着老爷在外没时间管,你这小儿子又让夫人溺爱得紧,每日里也不读书写字,竟干些不着调的混账事儿,倒是连累我进了你家的门。”
“我怎么混账连累你了?”
“追鸡撵狗,爬房上墙,偷瞧女人洗澡,还不算混账么?”
我靠,前两条无所谓,小屁孩儿谁没个淘气的时候,这后一条倒是让少年对身体得本主肃然起敬。
心说我干这事儿的时候,可是十五岁青春期,还是拿望远镜远远朝楼对面干的。你才八岁居然就这么早熟,再说你有望远镜么?
熊熊燃烧起八卦之火,猥琐地问道:“他…哦是我,偷看谁洗澡了?”
“…我…”
两只乌鸦飞过。
脑海中出现一张油黄大脸,不是丑而是肥,上面还有十几个飞舞的雀斑,这个不挑食的前身,实在是“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这个奸情惊天地泣鬼神,一下子击灭了八卦之火,所以安静了片刻,压了压恶心,瞅着还在羞臊中的死胖丫,讷讷地问道:“因为这,你才来的我家?”
“也是也不全是。”胖丫鬟扭捏地羞羞答道,“一是都传得邻里皆知了,我娘说,你家也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到你家伺候你几年,不仅能积攒些银两,若是给你生个一儿半女,日后回家嫁人也风光。”
我去你个亲娘祖奶奶诶,这样也行?感情这丫头对自己也有邪念,脑补着日后自己和胖丫鬟卿卿我我的画面,不仅恶心得下面又窜了一泡,就是上面也有呕吐的感觉。
其实少年不知道,这风俗在古代十分流行,小户人家的闺女,能到大户人家为婢为妾,不仅能学到管家的手段,若是能有个一儿半女,回报也极为丰厚。
有这样经历的姑娘,在乡间极为抢手,不仅私房多,而且见识好,乃是上的了厅堂出的了门堂的典型,纯属精品物有所值。
当然,如此“美好”的传统,被以朱熹为代表的男人们灭绝了,居然又为后世的某些拜金女所恢复,美其名曰“宁愿坐在宝马里哭”,等哭够了再找个老实男人扮无辜、谈感情、玩嫁娶,实在是东方文明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