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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骥准备了一套周全的说辞,跪下去,拱手请命道:“微臣请赏,一是为众位战死的兄弟。
诸位兵士皆是信奉懿乐七公主为护国天女娘娘。请陛下在京城,为懿乐公主修建护国天女庙。尽朝廷之力,搜集战死士兵的名姓籍贯,替他们制造牌位,供奉在天女娘娘庙里,借天女娘娘的光,让他们供人香火侍奉。微臣请陛下给战死的兄弟们加封香火供奉。”
张骥在边疆确实散布了传闻,说懿乐公主是护国天女下凡,能保佑将士平安。
但时间不过一年多,并没有他说得这么夸张,战死的军士们应该更想让自己的牌位回家,受子孙供奉,或许并不愿意被放在天女娘娘庙里。
但张骥就是这么说了,面不改色。
他又接着说:“微臣其二的所求,是为微臣从边疆带回来的一支军队求赏。
战场上皆是九死一生,他们几番生死历劫,大难不死,到今日同微臣进京,心中感激天女娘娘的庇佑。
于是这些兵士们想要请求陛下,让他们编入懿乐公主的亲卫,待公主及笄礼成,搬去公主府时,一同入府守护,便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了,微臣想要为他们实现。”
皇帝确认般的问他道:“这些将士们真的这般虔诚么?”
“确实这般虔诚,懿乐公主天女之名,在边疆无人不知。”
张骥说得确定,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说谎。
在京城里小公主天女下凡的名声传播的差不多了,但还差最后的一把火。在京城给她修建一座护国天女庙,这把火这样烧再合适不过。
边疆的名声还要再培养,张骥心里盘算着,思量周全。
张骥拿了战死的将士们来替小公主造势,他总能做出一些分不清正邪的事来,一辈子也做不成君子,就是个盲目的信徒罢了。
再有,他想着,小公主若是收到了一支亲卫作礼物,想必是最高兴的。
她手里可用的人手太少了,要办事总得借别人的力,张骥看得出来,她迫切的想要独属于自己的势力,于是他拱手奉上,讨她欢心。
这便是张骥给懿乐的礼物。
一份礼物暗地里送出,替懿乐造天女声势,并且要小公主永远也不知道这是一份礼物。
一份礼物明面上送出,张骥献给小公主一支忠心的军队,人数不多,贵在精良。
皇帝是很惊喜的,涟涟能有这样的名声,对她大有好处。
按规矩,皇帝应该询问一文一武两列官员的意见,不过一向守规矩的皇帝这次没有问,痛快地自己做了决定,答应了张骥为战死的和活着的兵士们求的赏。
但皇帝觉得还不足够,张骥自己在民间的名声有了,皇帝在朝廷上的名声也要有,有功的臣子如何封赏,朝廷上的赏赐自有一套惯例,不是特别情况,都要遵守。
对于张骥,要么封侯,要么加名号,不得不做。
这琐碎的事,就轮到底下的臣子去做了,皇帝叫他们自己先讨论,自己召了张骥到内间去说话。
并同时叫高公公把懿乐请过来。
皇帝在龙椅上坐好,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开门见山的问道:“七公主护国天女的名声,是你在边疆散播的么?”
张骥挑一挑眉,皇帝着实是个勤勉又聪明的皇帝。
老实回答道:“确实是微臣散播。”
皇帝又再问一遍:“要编入公主亲卫的那支兵士,真是你说的那般虔诚么?”
张骥保证道:“别的不敢说,他们都是死忠的人。”
皇帝叫他坐下,张骥小心地环视一周,没有看见高公公的身影,不知他去做甚么了,上一次就是吃了老的小的两个高公公的亏,心上警惕起来。
小太监给他上了一盏茶,按吩咐,和皇帝喝的是一样的。
张骥谢过皇帝,端起茶盏,香气似曾相识,或许是在小公主的莲青宫里,曾经嗅过这样的茶香,入口品尝,是从未见识过的香醇。
皇帝稍偏头,见后边的屏风里进入了两个人影,一会儿高公公从屏风里边出来,回到了皇帝的身侧。
于是皇帝开口问张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