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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抱歉,我要去西洲!”洛南风身姿挺拔站在褐色梨花书案前,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洛金风一身象牙白长衣端坐于书案后,听了此话一双温润的眸瞧向洛南风,几息之间,洛金风起身一如往常抬手拍了拍洛南风的肩膀。
“去吧!”洛金风的声音中都是支持“如今案子已翻,忠亲王明日就可出狱,经过此事父皇对我多了几分愧疚,这些都是你的成果。如今洛洲局势稳妥,郡主在西洲正是伤心的时候,你该去陪陪她!”
洛南风点点头,他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的处理公务,将忠亲王救出,为皇兄平凡,为的就是可以早日去见卫西洲。
洛南风心中格外担忧,自己与卫西洲有误会她不回信也就罢了,至少他还可以从万星河还有皇嫂这里得知卫西洲安危,只是近些日子这两人竟然也未曾收到回信,而送去西洲的信就像是石沉大海。
“多谢皇兄!”洛南风点了点头就踏出书房。
书房外一道艳丽多姿的身影正站在过道,洛南风低垂眉眼“皇嫂!”
这些日子,洛南风对这位皇嫂是真心佩服,不仅仅对内能将那苗氏三皇子妃拿捏的死死的,对外在皇兄被诬陷禁足之时,不仅仅不离不弃,还能将府邸诸事处理的头头是道,这声皇嫂洛南风是真心实意的,有这样一位贤内助陪着皇兄,他也放心。
“要去西洲?”玉娘询问,却也是肯定。从前她还以为这七殿下不喜西洲,可接触的多了,才知这位殿下可是将西洲放在心尖尖。
洛南风点点头不曾隐瞒,玉娘听后缓缓一笑“的确该去,西洲性子娇软,受此打击定是忧心伤心,有你去陪着她也可宽心!七殿下,有些话有些冒犯,还望莫要见怪!”
“皇嫂直言!”别说玉娘是皇兄心上人,就是玉娘乃是卫西洲好友的份上,洛南风也会认真听,卫西洲在乎之人他都会尊重几分。
玉娘目光落在书房外那盆芙蓉花上,缓缓开口“曾经不管因为什么,你伤了负了西洲不假,没有人会永远等着你,我只希望殿下可以珍惜西洲,莫要辜负西洲的一番深情!”
心中震颤,洛南风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细细回想过往洛南风只有内疚,哪怕有些事情他迫不得已,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伤害卫西洲一次又一次。
“不会了,我定不会让洲洲伤心!”洛南风这话说的格外坚定,他不是在对玉娘保证,而是在陈述自己心中无比坦诚的一件事。
事不宜迟,洛南风骑马就准备出发,他此时太迫不及待,多日里对卫西洲的思念和担忧已经溢满心头,若是再不去卫西洲身边,洛南风真的怕自己会被自己逼疯。
“嘘...”后方有匹快马紧紧追上来,洛南风一勒马绳停下,调转马头坐在马上瞧着追上来的身影。
来人一身紫棠色宽袖长袍,白净的面容眉目俊朗。
“殿下!”万星河骑马靠近洛南风马前,拱手施礼“殿下可是要去西洲?”
一个两个似乎都知自己要去西洲,好在洛南风也未曾想要隐瞒,他如今恨不得昭告世人自己对卫西洲的心思。
“正是,万兄可是有什么话要带给洲洲?”洛南风询问,他一向知道万星河和卫西洲关系甚好,心中难免有些吃味,只是他也瞧出两人只是亲情。
“没什么,只是希望殿下将表妹带回洛洲,如今姑母突然离去,表妹定是伤心不已,姑父乃是个男人哪里照顾的好表妹,来洛洲既可以陪陪爷爷,我们也可好好开解表妹!”万星河说着,眉头紧缩心情格外低落。
万星河这话可谓说到洛南风心坎,他忙着应下“自然!我定是会将万兄的意思带到!”
洛南风不可能一直呆在西洲,若是这次卫西洲能跟着自己回洛洲那是最好不过,到时等卫西洲出了丧期,他定是要将人给娶回去好生呵护。
“多谢!”万星河坐在马上,朝着洛南风长揖,他微微弯腰低头,保持的姿势长久,不等洛南风开口,万星河郑重说道“不仅仅是因着你此番前去西洲安慰表妹,还因为爷爷的事情!让殿下费心了!”
这些日子万星河是亲眼瞧着洛南风何等的费尽心思、不眠不休,甚至是不惜铤而走险,为的就是为爷爷平反。这自然也关乎三殿下,可若是只为三殿下洛南风不必这般费心,就是他一个外人瞧着也不由深深感动。
洛南风受了万星河这礼,目光瞧着万星河眉眼间与卫西洲两分相似的神态,直言不讳“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洲洲!”
洛南风这话直白又胆大,他所言属实,若是旁人他或许会出手相棒,但定不好如此劳心劳力,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牢中那人乃是卫西洲敬重的外祖父。
万星河刚直起身,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过后啼笑皆非,这话虽不假,但洛南风这般开口,也算是将自个没看外。
“看来,爷爷也是沾表妹的光!”万星河打趣了句。多日不见笑意的万星河此刻才展露些微笑意,这些日子因为爷爷的事,因为姑母的事,万星河整日里眉头紧锁。
洛南风表情跟着柔和了些,两人毕竟算是好友如今又有着卫西洲在其中,关系自然亲近了些。
“卫夫人的事,忠亲王可知?”洛南风想到此事,柔和的神色顿时凝重下来。
万星河轻呼一口浊气,显得格外疲累“不曾,他老人家怕是不能接受,等他从牢中出来我再好好说与他听,到时候表妹来到洛洲,就算是为了表妹,他老人家也会撑下去!”
洛南风点点头,觉得是这个理,想到那位卫夫人洛南风心情也跟着沉重。虽与那位卫夫人相交不多,可她是卫西洲的娘亲,只因这一点,洛南风就为她的离去感到悲伤。
“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洛南风想到卫夫人就想起卫西洲,心中惦记的慌,实在是不想和万星河浪费时间。
万星河拱手,就见洛南风已经骑马离去,马蹄扬起黄沙尘土,让那道急匆匆的身影变得模糊。
黑夜降临,洛南风不敢耽搁趁着黑夜继续赶路,他目光瞧着西洲的方向,不住的在心中说道:洲洲,等我!
将军府偏僻的小院内,空中不时有几只乌色乌鸦飞落枝头,粗历的叫声在这黑夜中越发觉得阴森。
突然,几道身影如魅影般越过院落围墙,悄悄落入院落。今夜不知为何,明月躲在乌云后,整个院落漆黑一片,突然有人踩着什么,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嗯?”为首之人不满询问。
黑衣人一身黑衣如同融入黑夜中,低着头细细瞧了瞧,猛的退后几步“世子,这有个人!”
前方那身影听了这话不耐烦的回头,正准备呵斥之时,此时乌云散去月光洒在院落,那身影定在那里,然后整个人一把就将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卫西洲抱起。
“郡主?”叶辰手掌颤抖,他瞧见躺在自己怀中不成人样的卫西洲,一股无名怒火烧的眼眸赤红。若不是他对此人太过思念,这人日日夜夜出现在自己脑海,他怎么也认不出躺在地上和乞丐差不多的人竟然是那个娇俏可爱的卫西洲。
没有人回答叶辰的话,叶辰甚至不敢用力去碰卫西洲,他见到的外伤已经如此严重,那么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呢。
“世子,屋中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人,看样子是郡主的婢女!”一道黑影禀告道。
另一道黑影也如同幽灵落在叶辰面前“世子,院中已无他人,只是屋中还有个骨灰瓶,除此之外,连一粒粮食都无!”
哪怕此时叶辰心中已经被怒火烧的痛不欲生,可他也知晓此时最忧心的是卫西洲的伤势,叶辰抱起轻的如同一朵云的卫西洲,咬着牙“将人还有那骨灰带着,走!”
虽然叶辰不曾见过丹若,也不知那骨灰是何人,但既然这婢女能留在卫西洲身边定时心腹,而那骨灰放置于屋中定是重要之人,叶辰自然不会抛弃。
几道身影悄无声息的闯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未曾惊动任何人,就是院落外的守卫也不曾发现半分。
“大夫,如何?”一处偏僻的小庄子,一家医馆内站在数道来者不善之人,特别是为首之人瞧着贵气非凡。
大夫先是叹了口气,惹得叶辰心跟着提起来,他们连夜从西洲逃出,此时以免卫亭书派人来追只能走小路,因为距离荀国距离还远,叶辰只能找家医馆先为卫西洲治伤。
先前黑灯瞎火又忙着赶路,叶辰并未系瞧卫西洲的伤势,可如今烛光映着卫西洲消瘦的如同皮包骨的身形,脸颊红肿,额头上更是有不少伤痕淤青,更不要说那双纤细的手上明明是秋日竟然生了冻疮。
叶辰握着拳头,转身就要去杀了卫府所有人,好在侍卫们拦下他。毕竟此次他们是来秘密救人的,带的侍卫不多,根本不是将军府的对手。
“叹什么气,有话说话!”叶辰有些着急,他自小无法无天惯了,自然对着大夫没个好脾气。
叶辰这一发火,身边又站着好几道高大的黑影,大夫被吓的不轻,哪里还敢端医者的架子,一股脑的将话都给说出:“那位清秀的姑娘伤势虽然严重,但只要加以调养自然会好起来的!”
“我问你她了吗?我问得是她!”叶辰指着躺在床上安静的像是没有呼吸的卫西洲。
“这位姑娘有些难办,这位姑娘身子本就虚弱,又寒风湿冷反复侵体,忧思过重,郁结于心,这副娇弱的身子还被毒打过,更不要说我诊脉瞧出,这位姑娘怕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只用些野菜等充饥,如今这身子从根就被糟蹋坏了!”大夫说着也是格外可惜,医者父母心,瞧着好好的姑娘家被糟践成这样,于心不忍。
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叶辰忍不住一拳捶在墙上,忧思他明白,毒打他瞧着伤势也看得出,只是...
“你说,她没东西吃,吃...”有些话叶辰说不出口,他的吃食不精致都不瞧一眼,卫西洲自然也是如此,可如今想到卫西洲竟然还遭遇过这样的事,叶辰难受的眼眶发酸,他甚至恨自己为何现在才来寻卫西洲,是他来晚了。
“瞧姑娘脸色、脉象、还有脾胃状况,怕是这位姑娘吃野草野菜足足有半月,这种情况我在那些逃难的灾民身上也瞧见过!”大夫叹息道。
“混蛋!混蛋!”叶辰一拳一拳的击在墙上,这一刻叶辰心疼的肺腑都跟着震颤。
“世子...”侍卫瞧见叶辰的拳头已经鲜血淋漓,这才上前轻声提醒,这些侍卫本以为世子对郡主只是关心,可现在瞧来似乎这其中还有别样情愫。
叶辰喘着粗气,到底还是停下这自虐的行为,他咬着牙平息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怒火,询问“该如何?她的身子该怎么治?”
过去的已经是曾经,曾经他无法去挽救,那么就从现在好好的照顾卫西洲,直到她康复为止。
大夫写了药方,只说依着卫西洲如今的病情,想要一日两日就好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也只能今后好好调养。
叶辰让侍卫下去熬药,如今还未回荀国也只能依靠这大夫,等回了荀国他再找最好的大夫为其看病。
屋中安静下来,叶辰瞧着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清浅的卫西洲,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坐在床边。刚刚只顾着愤怒都未曾好好打量卫西洲,如今安静下来细细一瞧,叶辰才发现卫西洲瘦了太多。
若是说先前叶辰瞧着的卫西洲像是一朵盛开至艳的玫瑰,那么现在躺在这里无声无息的卫西洲,更像是被风雨袭击后的月桂,少了曾经那份骄傲,多了几分脆弱。
犹豫许久,叶辰还是忍不住轻轻握住卫西洲放在一侧的手,小手被握在手心,冰凉一片,叶辰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手温来捂热手掌中的小手。
这一刻,叶辰心中并无任何暧昧的心思,因为此时的叶辰除了心疼旁的什么想法都无。
叶辰握着卫西洲的手不禁想起这么多日以来,他格外的思念卫西洲,就是因为卫西洲的离开越发让叶辰明白他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卫西洲,可惜,他向来骄傲,既然知道卫西洲有心上人自然不会勉强,整日里依旧游手好闲,只是他很多时候更爱窝在府中卫西洲曾经住过的院落。
“若是知道放你离开,会让你受尽委屈,当日我就该留下你!”叶辰握着卫西洲的手,叹息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