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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阿步才把门从里稍微打开一些,半个身子伸出来,勉强笑道:“少爷!乌主管!”
乌二伸头往里瞧,阿步还侧了侧身子挡了挡,脸上勉强挂了抹笑:“少爷,少夫人已经歇下了,少爷这么晚过来可有事?”
乌二奇怪道:“阿步姑娘,你今晚这是怎么了?少爷许久未见少夫人,你不是应当高兴些吗?为何总是推三阻四?”
傅君言不耐烦了,伸手去推门,阿步哪里还敢阻拦,压下心里的慌张,低眉顺眼让了开来。
大踏步走到床边,却见到被盖下有个身子背对他躺着,身子却是抖个不停。
傅君言黑着脸,一把将被子拽开,床上的小年一下子就吓得滚下了床,跪在地上发抖。
“少……少爷……”
“她人呢?去了哪里!说!”傅君言勃然大怒。
小年毕竟年轻,吓得浑身一抖:“少,少夫人,她……”
“小年!”阿步赶紧制止。
“说!”傅君言的怒气已到了临界点。
“少夫人她……她跑了……”
“从实招来!若有隐瞒拉出去杖毙!”
阿步一下子便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小年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不敢再有所隐瞒:“少夫人跟礼风少爷约好,今晚子时在瀛河相见,礼风少爷带她离开……”
哐啷一声巨响,傅君言竟把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惊得一屋子的人莫不心惊肉跳,惊惧不已。
“乌二!把她屋里的人都拉下去,打十大板!”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几个侍女赶紧磕头求饶,傅君言早就一脸寒霜出了府门,骑马疾驰而去。
林竹唯依约到了河边,月色冰冷,令她无来由地感到有些不安。
她不知为何傅礼风肯冒如此风险助她离开,但无论如何,这人情算是欠下了,以后有机会再还吧。
正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发愣,远远听到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林竹唯便收了心思,只待傅礼风靠近。
谁知道,从暗夜里闯进她眼里的竟是一抹白色!
那白衣似雪竟冷若冰霜,再抬头一看那张冷酷的面孔散发着阴森的气息,骇得林竹唯一颗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竟是傅君言!
待看清他惊天骇怒的模样,林竹唯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抓住包袱的手紧紧护在胸前,害怕地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傅君言骑着马冲过来,很快赶到她身后来,竟没有下马。
只见他一手牵住缰绳,微微侧了身子,竟伸手一捞拦腰抱起她,将她扔在马背上护在身前,疾驰而去。
呼啸的夜风从她耳边疾驰而过,呼呼作响,令她耳朵嗡嗡作疼。
“傅君言!放下我!”
林竹唯趴着身子,只感到血液倒流冲着她的脑袋难受得要命。
她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腿,大声吼叫。
他却像听不到一般,狠狠一抽鞭子,马匹吃痛,更是狂奔起来。
她生怕自己跌下来被踩成肉泥,不敢再造次,只能闭了嘴,紧紧抱住他。
一颗心像被吊在空中一样,七上八下狂跳不止。
也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林竹唯头昏脑胀,都快要吐了。
又被傅君言从马背上狠狠拽下来,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扛在肩上大踏步离去。
直至像一抹破布一样被扔向床上,她的身子狠狠碰到了床板,痛得她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良久才睁开眼睛,反应过来这正是她的房间。
一抬头便对上一具怒火万丈的双眸。
“你……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便压了上来,一双大掌掐住她的脖子,怒火喷发,像要把她点燃一般。
“你竟敢私奔?!”
“我没……咳咳……”
他狰狞地笑,阴森又恐怖:“可惜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如愿以偿了!”
“你挑男人的眼光太差!挑了一个短命鬼!”
“你……你放开……”林竹唯脸色苍白,快要喘不过气来。
然而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将她用力压在身下,双脚用力抵住她拼命挣扎的双腿。
她动弹不得,他掐住她的手掌越发用力,像恨不得掐死她一般。
直到她微微翻了白眼,他才咬了咬牙放开她的脖子。
双手改为钳住她的双手举高到头顶上,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像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一般,阴森扭曲可怕:“他死了!你又如何私奔?”
林竹唯的脑袋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好不容易眼神才终于聚焦了,愣愣问:“谁死了?”
他冷笑:“你的姘头傅礼风!怎么?心疼了?”
“什……什么……”
“真可惜没能让你看到,他被一剑刺死的样子!”
“你杀了他?!”林竹唯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瞪着圆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傅君言冷笑,却没有否认。
他还真是恨不得亲自一剑杀死他!
他的父母何辜!那凄惨的死状让他每每不敢忆起。
年幼之时,夜夜痛哭,噩梦连连。
却想不到那凶手竟一直在他的身边活得好好的!
他甚至曾对他呵护有加,不愿让他受一点委屈!
一颗泪从林竹唯的眼角滑落。
她怎么也想不到,几天不见得到的却是傅礼风的死讯,心便卷成一团,痛得她要透不过气来。
“这就心疼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我也可以满足你!”
傅君言咬咬牙,竟然欺身上前,一下子便封住她的嘴唇,眼里的恨意黑成了墨,散不开来。
林竹唯越是挣扎,他便越是用力,甚至像个猛兽般咬破了她的嘴唇……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散开,令她怔了怔。
不由想起阿木胸前那抹血来,心底便疼得厉害,竟觉再无力挣扎,便瘫软着身子,由他带着满腔恨意不断折腾……
折腾了大半宿,她承受不住晕厥了两次,又被他掐住脖子弄醒……
非要她睁着空洞的眼,看着他是如何强要了她……
再一次晕厥的时候,她只隐隐听到他冰冷的话语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林她的耳里:
“喻勺若!你给我记住!我才是你的夫!才是你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