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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姝刚开始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马就想到罗瀚说的,不能看到萨满族未及冠男子的脸,不然会死。
卫子姝快速从身后桌面上扯下一块垫案几的桌布,对着萨满圣子劈头盖脸的丢了过去。
那些放在案几上的茶碗都被拖到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木棉听到里面的声音,快速进来,就见卫子姝骑在那萨满圣子的腰腹上,萨满圣子被罩在一块桌布下,拼命挣扎。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歪。
卫子姝用力抱住萨满圣子挣扎的脑袋,这脑袋千万不能露出来祸害她跟木棉。
她黑着脸,眼神急切的看向木棉道,道:“出去。”
木棉一顿,忙转身回到了房门口,背对里面,觉得这距离还不够远,又往前走了十步,还可以不去听里面的声音。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里面还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那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可惜不能去看,也不能听,好可惜啊!
卫子姝见木棉离开,才从萨满圣子的身上起来说道:“你发什么神经?那可别来害我,我可是成了亲的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没成亲的萨满人被人看了面容就要娶那女子,不娶就杀了,你是想害死我吗?”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打不过这萨满圣子,但没必要的争斗,她自然是会避免。
卫子姝边说边坐回案几后面,背对着那萨满圣子,她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威胁我,你早说啊!我让你跳一天一夜都行,就说是我说的,你们那台子按原计划、原时间操作。我其他的安排,我重新搭台子总行了吧?现在,请圣子离开吧!”
可千万别赖上她,虽然她是真的看见了这人的长相。
但其实就那么一瞬,她其实也没太看清,只看到两条红黄的颜料涂抹在男子的眼下,脸颊上,还有那双深邃的好似深渊的眼眸。
不过脸上那鲜亮的颜色,比起容貌本身更能引人注意。
比起小命,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看清了萨满圣子的容貌。
所以她没看到什么,谁来了,也只说没看到。
灵泽把头上的桌布扯下来。
他刚刚在桌布里挣扎的时候,就在想,果然黑熊那些烂招术都是骗人的,说什么中原女子好色,只要他露出真容,让她们见到自己的容貌,她们肯定什么都会答应他。
虽然吧!
卫子姝的确是答应了。
但她那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不要太膈应人,好似他是什么剧毒一般,就怕沾染上一点。
是他长的不够好看吗?
可族里的那些女子一个个追在他屁股后面等着他及冠,好能嫁他。
黑熊也说自己的容貌,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如今一想,萨满才多大,黑熊又见过几个好看男子的容貌。
重点不是这个,但也已经不重要了。
灵泽起身,戴好发冠,把他那张天神精心打造的俊容遮掩住。
他弯腰给卫子姝行礼道:“多谢!”
他说完,见卫子姝只是对他挥手,连身板都没转过来,灵泽想到自己刚刚的色诱,多少也有些尴尬,转身踏步走了。
卫子姝回头,目送萨满圣子离开的背影。
好一会儿,待人都走出他们这院子了,木棉才进来,试探的问:“女郎,你喜欢这一款的?”
卫子姝白了她一眼道:“你何时变的这么八卦了?这一款我连脸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喜欢。今天这事,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木棉点头,小声的说道:“夙夜的面容,你有多久没见过了?”
女郎是没觉得她跟夙夜的熟悉程度,超过了主子与属下的界线了吗?
卫子姝想了想,她依然没想起来,当时为什么要叫夙夜戴上面具。
算了算了,男人,都是影响她拔刀速度的祸根。
她道:“叫刚刚那些人过来,我们需要改动一点东西。”
刚刚已经答应萨满圣子的话,不能不去做。
其他祭祀的仪式,就只能另外起高台。
不过现在起高台是来不及了,只能做个简易版的。
眨眼,一月时间过去。
卫子姝终于是在国傩节祭祀前,筹备好一切流程。
筹办成功这次国傩节祭祀仪式,她是用心颇多。
从成天追着人要钱,到成天追着人催材料,到催着工匠保证质量的情况下,还要赶时间。
这是洪武帝收拢权势的第一步,她作为洪武帝的先头部队,肯定是不能掉链子的。
不过她不掉链子,有的是人想看她出丑。
好比病重的窦皇后。
她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
特别是接近国傩节祭祀仪式,卫子姝来邀请她跟陛下一起参加国傩节祭祀仪式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她自重生以来,就没见过一面的刘瑞。
当然,卫子梦那个瘟神也在。
比起上一世,此刻的刘瑞要颓废的多。
果然现在的他不能跟成为一国之主的他相比。
只是卫子姝今日来不是为他。
而是为躺在床上的窦皇后。
窦皇后气色也不是很好,一听卫子姝的来意。
她病重的身子都有力气坐起来,跟卫子姝互怼了,她道:“本宫身子不适,让陛下自己一个人参加吧!”
她就要看看,这么重要的国傩节祭祀仪式,少了她,还能不能举行的下去。
她也不是没听说,今年的国傩节都是卫子姝操办起来的。
但她为什么要给卫子姝方便?
卫子姝弹了弹饱满圆润,泛着粉红健康色的指甲,不受威胁的说道:“那可不行,只要皇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一日,就要履行作为皇后娘娘的义务。”
虽然这义务她上辈子也没尽过,不过不妨碍她拿这理由来道德绑架窦皇后。
她不就经常干这事吗?
现在让她自己也尝尝这种滋味。
刘瑞第一次见识到自己的皇子妃对自己母后是这般口气。
他道:“子姝,你怎可这般对母后说话的?母后还在病中。”
卫子姝心里一阵腹诽。
这愚孝的刘瑞一如既往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