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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夜喜欢穿红衣,所有的衣衫,几乎都是红色的。今日的这身是有些暗红的。
不同于李慕白的白,凤凌夜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红色衣衫的包裹下,是喷薄欲发的生命力。
此刻他赤着脚,鬓发散乱,却也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野性美。
目光从他宽宽的肩膀上落到腰身,忽然想起了前天的一幕……
咳咳咳……云九有点儿被桔子的水呛到了。
“说你呢!为什么吃我的桔子!”凤凌夜又往前站了一步。
“你的桔子,你叫它,它答应吗?”云九继续逗他。
“答不答应也不让你吃……”伸手就要来抢,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云九笑笑:“你这是饿了吧,坐下,朕给你剥桔子吃……”
云九把凤凌夜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从果盘里捡了一个最大的桔子剥开,又把桔子瓣上的白丝剥干净,才送入凤凌夜的口中。
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凤凌夜,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等她把剥好的桔瓣送入他的口中时,凤凌夜的眼睛竟然有了点点泪光。
同时脑海里响起了小咩激动难抑的喊声:“主人!主人!得到凤凌夜好感值50分!加上之前得的50分,已经满分了!任务完成一个了!”
云九一愣,把小咩提了出来:“怎么回事儿?你没有搞错吧?”
“满分了!满分了!不会搞错的!”小咩激动的脸颊红红:“主人您终于完成一个任务了,你看大屏幕……”
小咩羊蹄子一划,面前出现一个闪着波光样的屏幕,上面写着:恭喜您得到凤凌夜好感值满分100分。
额……看来是真的……
可是自己不过是给他剥了个桔子。凤凌夜还真是容易满足啊。不过又联系他早早对云九情根深种,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云九稍微施点儿好处就换来了凤凌夜满心的欢喜与爱。
越想觉得凤凌夜越是有点儿可怜,反正出力的也不是自己,那就让狗陛下云九好好犒劳一下这个可怜的人吧。
云九把凤凌夜拉在自己腿上坐下,把剩下的桔子一瓣瓣细细剥了,投喂到凤凌夜的嘴里。
吃到最后,凤凌夜鼻子塞塞,瓮声瓮气唤了一声:“陛下……”
最后一瓣,云九把桔瓣含在了自己嘴里,往凤凌夜的嘴里送去。
桔子甜嫩的汁液在两人口中爆开。喉间滚动,吞咽着彼此的甘甜。
当凤凌夜被扒得精光,仰面躺在塌上的时候,云九发现了一个问题。
第一次的时候没太注意,如今想想,凤凌夜的某处是没有守宫砂的。
前夜前世云九是没有跟凤凌夜进行最后一步的。而此刻云九的记忆里,也没有和凤凌夜那什么的记忆。这就是怪事儿了……
又把小咩提了出来。
小咩脸红得像猪肝,在被宿主提出的时候,管家是可以跟宿主共享视野的,所以现在小咩能看到云九看到的一切,包括……咳咳咳……
“凤凌夜没有守宫砂,怎么回事儿?”
小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不起主人,我也是刚刚发现,原主的记忆被我少发送了一份。现在就发,主人您准备接收……”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云九觉得今天的小咩有点儿奇怪。
随着一段杂音在脑海里响起,一段新的记忆被接收。
同样的这个大殿,这张床,凤凌夜被赤着身子绑在塌上,旁边站着穿一身明黄衣衫的人,正居高临下拿着一根孔雀翎毛,在凤凌夜的身上来回瘙弄。
穿着明黄衣衫的人,正是云九。
在孔雀翎毛的瘙弄下,塌上的人渐渐胸腔起伏,脸上潮红,拼命压抑的喉咙里,溢出一两声无法控制的呻吟。
某出矗立上面,殷红的守宫砂很是醒目。
拿着翎毛的手忽然在那里停下了,然后……抓住……
原来……凤凌夜的守宫砂是被……咳咳……云九的手弄没的……
凤凌夜最后哭了。
对他来说,男子最珍视的东西,却被云九玩弄间弄没了,这是对男子最大的羞辱了。怪不得后来凤凌夜会心冷如此。
看到这些,云九又骂了一声狗陛下。
灵魂出窍,提取前世灵魂,有了第一次,这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云九闭上眼睛,晕眩感消失后,又凭着记忆,往殿门处的方向移了移,她可不要再一睁眼就看到‘生命的运动’了……
缓缓睁开眼,果然不是在塌前,自己正好对着殿门的方向,看来自己方向感还是挺好的。
然而下一刻,云九这个飘着的魂,差一点儿吓到自闭。
一声尖叫,像被刺破的裂帛般震破耳膜。
“啊!”凤凌夜的。
尖叫完还不算,接着便是夹杂着痛楚与欢欣的喊叫:“陛下!嗯……呃……陛下……”
一声比一声高。
声音大得整个凌霜殿都听得一清二楚。
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不正经老奴才李安也老脸一红,吩咐内侍们用棉花塞住耳朵。
这日凌霜殿发生的一切,不用传,很快全宫上下都知道了。
主要是凌霜殿的前面就是一条宫中主路,来来往往的宫人几乎都要从这条路上经过,凤凌夜的高分贝声音毫不费力透过凌霜殿的院墙,传到路上,传进来来往往的宫人耳朵里。在宫里办事儿的,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内侍,更有些是十来岁的孩童,哪里经过这个。一个个被羞的面赤耳红。
洗墨去掌事堂领月例银子时,也听到了。羞得撒腿就跑,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回来就跟侍书抱怨,骂凤凌夜不要脸,大白天的叫成那样。气陛下薄情寡义,昨儿个明明与殿下那么相合,今儿就跑去了别人那里。
侍书倒是个明白的:“别说帝王了,寻常家室女子也是三夫四妾。依我看,陛下回心转意以后,算是对咱们殿下好的了。这不李大总管刚着人把陛下用的家常物事都拿了来,说是要在凤栖宫长住。陛下对咱们殿下,自还是与众不同的……”
洗墨被侍书说得没言答了,急道:“那也不能这么快!毕竟昨儿个才同咱们殿下……就是等得几日后再同别人也好啊……”
侍书笑着摇摇头:“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般天真。帝王哪儿有长情的。”
说罢又低头想了一想:“洗墨,你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不要在殿下跟前说起。殿下他……”
两人正说着,忽然旁边身影一动,一身白衣的李慕白提着把浇花的水壶走了过来。
洗墨拉着侍书说话的地方,是一处花墙边儿。花墙那边儿正是种了些应季的花草之类。平常的花草打理工作,都是些二等内侍在做。
中午看李慕白休息了,侍书和洗墨也寻着空儿各自办事儿去了。洗墨是去了掌事堂领月银,侍书则是去了供物堂去挑选笔墨纸砚。李慕白平时用的笔墨纸砚都很讲究,所以每次都是侍书去供物堂细细挑了来。
洗墨跑丢一只鞋子,刚进门就跟刚好也从外面回来的侍书撞个满怀。两人还没有去殿內看殿下,都以为殿下还是在午睡。洗墨又一腔激愤,遂拉了侍书在殿门旁的花墙处就骂起凤凌夜来。
万没想到殿下竟然醒了,还在花墙外的花圃里浇花。
那他们两个刚才说的话岂不是被殿下听得明明白白……
两人脸上吓得没有了血色,结结巴巴道:“殿……殿下……”
李慕白却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云淡风轻从两人旁边经过,把手里的水壶递了过去:“花树叶子晒得有些卷了,再多浇些水吧……”
“是……是……”两人腿有些抖是怎么回事儿……
云淡风轻的李慕白在书案上铺开宣纸,画起画来。
可是画鸟不像鸟,画鱼不像鱼。又一眼瞥见地毯上的那几点墨滴,那是昨日情到浓时打翻了书案上的砚台溅上的。
墨滴新染,可是昨日那个对自己百般柔情的人,还没到一天就把柔情给了另一个人。
李慕白揉皱了画废的纸,扔在了地上。看着那方砚台,久久地出神。
凌霜殿的事儿,不但在宫里传开了,也传进了宫外凤天运的耳朵里。
凌霜殿早被凤天运安插了眼线,一举一动都在凤天运的眼里。凤凌夜早上多放了一个屁,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娘准能知道。
凤凌夜自以为自己不把受辱的事情说出去,他娘就不会知道。殊不知,凤天运早就知道了。她反叛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云九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折辱。
如今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眼看大业将成,儿子却跟陛下好上了!
就好像当娘的老鼠辛辛苦苦把粮食从外面偷回来,终于攒够一仓了,转眼却被老鼠儿子把一整仓的粮食送给猫了。还跟猫一块儿走了。
老娘的心啊。还有,既然夜儿已经跟陛下行了妻夫之实,要是再怀了孕生了孩子怎么办?
自己只有凤凌夜一个儿子,自己篡位后是要立他做皇太子的,他若是有了云九的孩子,那这天下岂不还是她老云家的。自己这辛辛苦苦弄的是个啥?
凤天运越想越糟心,只觉得后脖颈一疼,双眼一黑,差点儿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