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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和简自奇来到青红院时,已经是晚上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青红院位于烟柳画桥、凤池菱歌的三桥街市,三桥街是济南城最繁华的街市,在三江府里也是极有名气的花柳之地,这里大大小小的勾栏妓院无数。
青红院就坐落在三桥街的第三间大楼,从外面看它的装修和气派并不算十分奢华,但去的人却是络绎不绝。
只因这青红院不分高低贵贱,也并无其他大妓院般那么多的规矩和体面玩法,只是简单的皮肉生意,上至商人大贾、士子官员,下至贩夫走卒、穷苦老汉,只要你花的起钱,便可随心所欲。
这样夜色下,三桥街却是灯火通明,经过济南城去北方昌云府、汶水府的贩货商人或是去三江府、庆源府的士族百姓到了这里,总归免不了要瞧瞧这三桥花街的春色,这样的环境下自然造成了三桥街极其夸张的繁荣。
听说这杨城主家的一年的一半收入来源,都来自这三桥花街,可见有多少人在这销金窟里一掷千金,花的倾家荡产!
热闹喧哗的青红院大厅,此时一群歌舞乐女正穿着轻薄的纱衣,在台上跳着媚舞,媚眼不停挑逗着台下的男人,时不时露出一些暴露的位置,激起台下的男人的欢呼!
大堂里的几十张大桌上,一片欢笑和打闹嬉戏声,男男女女个个放浪形骸!往上看时,二楼和三楼的几十个房间,不时传来各种淫荡、放浪的勾魂笑声,让人心生欲火,难以自持!
这里充满着堕落和腐败的诱人气息!山上的生活和这里想比,完全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区别!习武之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出去时心智也基本废了!再也别想在武道一途上有所成就!
秦武心知如此,因此一直目不斜视,正心以求自安。
一个穿着极其艳丽的妇人,晃动着翘臀迎上来说道:“哎呀,两位大爷,来来来,快进来坐坐!咋们青红院的姑娘可漂亮着呢!你…………”
老鸨本来一脸热情的笑脸在看到简自奇这家伙后,竟然生生止住了笑,目光也从热情变为嫌弃。
她拿起丝巾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我道是谁,竟是你这不长眼的东西!你还敢来逛窑子?欠着咋们的银子是不是也该还了?”
简自奇却毫不害臊,大大咧咧的走进青红院说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爷今天可不是一个来的,看到我旁边这位没有,他可是昌云府来的大商人,钱?我这老哥能用钱砸死你!”
秦武一脸黑线,尼玛马皮,逛个窑子还欠一屁股债?你做人能有点底线不?
算了,对一个随随便便就敢宰人五百两的人来说,好像也正常。
那老鸨看了看秦武,见他穿的一身富贵,织锦长衣、和田玉佩、云纹金带再加上手上的名工折扇,这身行头少说也得要五十两银子,便马上转怒为喜,笑着说道:“你这小子看来这走大运了!竟然能和这样的人物沾上关系,这位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一定让你满意!”
“哎哎!……我这朋友可看不上这些胭脂俗粉,叫你们院里的头牌出来,我的话,还是给我找小红来!”还不等老鸨说完,简自奇就打断她说道。
那老鸨见状也不生气,仍笑着说:“咋们院的头牌莎莎姑娘今日正好有空!只要出的起银子,这就无妨,至于小红的话,我还得问问她今天有不有空,两位先上楼等吧!”
于是秦武和简自奇被老鸨引往二楼的一间房,房间里摆着一张檀木花桌和不少珍贵摆设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图册。
“我说,咋们是来找小红的,你给我找女人干嘛?”
“诶,逛窑子怎么能不找女人,这样会被老鸨看出问题的!”
秦武无语,简自奇却已经自斟自饮起来了,显然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了。
“秦老哥,我看你年纪不大,但也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了,不然先在这里学学?免得到时…………”
简自奇还未说完,秦武已经冷冷的盯着他了,也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叹气说道:“老哥不学也好,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等了一阵,那老鸨终于带着一个人来了,但却不是小红,而是另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
“可不巧了,简大爷!小红前几天就已经不在了,你看着这姑娘如何,可是刚到不久的,热乎着呢!”
那女人见状,也不顾简自奇身上的异味,径直走上前来,露出丰满的胸部,笑吟吟的施礼说道:“大爷,我是刚来的云儿,今晚让我好好服侍你?”
“怎么样?云儿可不比小红差,最近可不少人点她呢,点她你可绝对吃不了亏!”老鸨接着说道。
但简自奇却勃然大怒,摔了酒杯骂道:“放你娘的屁!我点的可是小红,人呢?随便拿个人来糊弄我?”
那老鸨听完脸已经变了色,云儿也气不过,哼了一声便走了。
“简大爷,云儿可比小红差不了什么呢!这你还不满意?”
“少啰嗦!我只要小红!”
老鸨犯了难,想甩开这简自奇,便走到秦武面前说道:“爷,先不管他!莎莎姑娘已经在等你了,他的事我等下再来安排!”
秦武坐在酒桌上,只是晃了晃酒杯淡然说道:“不用了,请莎莎姑娘到这里来就好,若是入不了我的眼,岂不浪费时间!”
老鸨没想到今天这单生意竟然如此难做,气不过想将两人轰出去,但又舍不得本该到手的银子,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住火气说道:“行行行!我将莎莎姑娘请来,至于小红,我再去问问,她到底去了哪!”
很快,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带着珠钗宝饰,身旁跟着一个胖胖的小丫鬟。
等她走到近前,秦武才抬头去看她,这女子便是莎莎姑娘,肤白如雪,身材修长凹凸有致,这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更吸引人的是她略带愁容的气质和清丽的面容,如果不说,根本就猜不出她居然是青红院的妓女!倒像是一位出自诗礼之家的大家闺秀。
“小女子有礼了!”她施礼过后,便坐到秦武的身旁为他斟酒。
一股迷人的清香混合着体香传入秦武的鼻腔,让他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了,在莎莎迷人的目光下,秦武心里的防线竟然有些动摇了!
“太年轻了啊!我现在可不是沉迷于这些事的时候,我可是要做大英雄的人啊!”
秦武有些心虚,不敢和莎莎对望,只是低头喝着闷酒,简自奇则好像没看到莎莎一样,一脸苦闷的喝着酒,嘴里仍念叨着小红。
秦武有些搞不清状况,你一个男人逛窑子难道还逛出感情来了?
等了半刻,老鸨终于回来了,但脸色却是铁青的。
“怎么样?小红去哪了?”
老鸨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说道:“小红已经不在了,简大爷,你只能换一个了!”
谁知简自奇听了,竟然发起疯来,将桌上的酒壶对着老鸨就砸去,骂道:“你这厮!我不是说了要来赎她的吗,五百两银子我都凑到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些?”
老鸨险险避过,但手臂还是被碎片刮到,流了血,她气的怒火直窜,大骂道:“姓简的,你要是今天想捣乱,好!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这可是杨府大人的场子!”
简自奇还要发飙,秦武一把拉住了他,运气压制出他的内息,他便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大姐,是我们失礼了,这里有十两银子,权当给大姐你赔礼!”
那老鸨见了银子,仍然骂骂咧咧,但口气却已经软了,说道:“这位爷,不是我不讲理,是这简疯子太乱来了,今天算我倒霉,你们这单生意我不做了!你们自便吧!”说完,便撇下两人走了。
秦武放开简自奇,说道:“够了!你的事我不想管了,自便吧!”
说完便要走,谁知那简自奇竟一把抱住秦武大腿哀嚎道:“秦大哥!你可不能走啊,你只要这次帮了我,今后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已经不要你做什么了!”
“不不…………秦大哥,你一定要救小红,都是我的错啊!害的她受了苦,今天你就是一刀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你走!”
秦武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隐情,这简自奇难道还和这小红另有关系?
正犹豫间,一旁的莎莎姑娘已经站起身来,盈盈施礼道:“这位公子,不要生气,简自奇虽然可恨!但现在小红的处境也很危险!还请到我的房屋一叙,一切我自会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