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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殿下,小王子已经回来了,刚刚上去。”
名为琼斯的守卫以为唐尼是没看见小王子,故想带人一起去找王子,但为什么要看住疑似外来的女性,他不理解。
其他的守卫也相顾看去,一头雾水。
“不,恶女巫出现了。”唐尼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他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守卫们听到都严肃了起来,跟着老国王的这批人都知道当年恶女巫的事情。并非莱乌琪芙,而是她的老师——海莲娜·维多利亚。
“知道了殿下,这就叫人牵马。”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跑去军队的大马厩。
虎啸从身旁传来,唐尼看去,“来了啊,老伙计。”
老虎亲昵呼噜了一声,踩着雪堆走来,脑袋蹭了蹭唐尼的胳膊。像一只白色的大猫咪。
“乖,”唐尼摸了摸毛茸茸的虎头,再强悍的壮汉也无法抵抗柔软大猫的可爱,这可怖的剑齿虎在唐尼手中也如家猫般温顺。
在这辽阔寒冷的土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魔法坐骑已然是斯特威尔·罗家族的传统了。
正如麦康斯的白马设计取自于法兰德比的布拉邦特利马,名曰白虎多少有些出自于对父亲的崇拜。
唐尼的白虎设计则取自已经灭绝的短剑剑齿虎,他是从书中看来的这种生物,用魔法将之复原具现化,并特地重现了白化种。
斯特威尔·罗家族的魔法坐骑都比同品种的正常生物要大上许多。
按照唐尼的说法,打仗,气势非常重要。
亦如麦康斯的马蹄子一直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寒气,飘飘如烟。且是大马种。
唐尼的剑齿虎则可以吞吐冰雪寒风。虎身长三米多,肩高达一米五之高。两颗二十多厘米的巨大犬齿露在嘴外,强悍有力的前肢和精悍短小的后肢时刻准备向前猛扑猎物将其撕碎。一条小短尾巴并不像猫咪一样竖在身后。
唐尼叫它安德鲁。
安德鲁身上并没有很重的鞍座,唐尼觉得那些太过啰嗦,尤其是老一辈人,更喜欢野性。认为那才是爽快的战斗。
最开始安德鲁身上干干净净,连个缰绳也没有。活脱一只没人看管的老虎。
年轻时,身高一米九多的唐尼直接跳到虎背上便出发了,手也不拽个地方,两条有力的大腿一夹虎身,即便甩也甩不下来。当然,同一灵魂诞生的魔法生物永远不会背叛它的主人。
直到第一千四百多年后,安德鲁的后背上才出现了鞍座,嘴中也含上了精工打造的笼头缰绳。
“安德鲁,该来的总归会来的啊。”
唐尼望着蔚蓝的天空,叹了口气,嘴中的气雾吐出。今天也很冷。
安德鲁看向唐尼,低吼了一声,似乎在询问。
“海莲娜当年的诅咒,来了。”
唐尼低头撸起左袖子,胳膊上一个巨大的黑色玫瑰印记。那是他下令处决海莲娜时,受到的诅咒。
他还记得,海莲娜散乱的红发,无助和憎恨的眼神,那双漂亮的眼睛和善良的心,只可惜,她是恶女巫,也是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
在那红色火焰中痛苦的呐喊和最后的诅咒。
一切都像梦一样,唐尼深刻地记着那梦的内容,海莲娜说,总有一天,恶鬼会无惧无畏地向唐尼来索命,让他知道自己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即便是那么善良的海莲娜也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啊。”唐尼感慨道。
“海莲娜本来就不想当恶女巫的,你把她逼急了。这件事是你做的太过了,唐尼。”安德鲁开口说道。
有足够强大的魔力支撑,安德鲁是可以说话的。而白虎只能和麦康斯用灵魂交流。
“是吗,或许是吧。”
唐尼回忆着,尘封多年在心底的匣子开启。那段记忆从未被紧封。亲眼所见海莲娜的所见所为,那些场景,如噩梦萦绕着唐尼。
当小儿子刚一提这件事情,他马上就反应到了,是海莲娜回来复仇了。
本来以为麦康斯是继承了自己的血脉,有闯劲,本是自己的骄傲,结果竟然和敌人勾结起来,将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带进来。
无论儿子的理由是什么,自己都无法理解,也不愿理解。只觉恨铁不成钢。竟不知道孰轻孰重。
“唐尼。”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回响在脑海。
唐尼不觉张开嘴巴,喃喃,“海莲娜?”,“是你吗?”
猛然间,唐尼的眼前一片黑暗,明明睁着眼睛,却好像突然盲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朦胧的黑暗中,一个光影如鬼魅出现,白皙瘦削的肩上披着长直红发,温柔的眼睛和一条若隐若现的连衣裙,时有时无的影子,像水中的月亮。
“唐尼,准备好一起来地狱共沐火海了吗。”
“不!等等,”唐尼想抓住她,看似近在眼前,却仿佛离的很远,像两个世界般。“你回来说清楚!”
不知是谁在水中丢了一块石头,水中的倒影被打散,月亮消失了。
眼前又恢复了白雪皑皑的光景,和身旁的安德鲁。远处的士兵们也骑着马赶来。
“呼——”唐尼长出一口气,“安德鲁,是她一定没错了。那个女人现在也在纠缠我,就因为我当年灭口了她,阴魂不散。”
看来唐尼他们并不知道,海莲娜当初并没有死,诅咒是真的,不过后来她逃到了村子中隐姓埋名,还收了学徒,也就是后来的莱乌琪芙。
之所以看到的是年轻时的海莲娜,不过是他对海莲娜的印象只有年轻时的模样罢了。十九岁的善良姑娘,就这样成为了恶女巫,直至头发花白,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你的敌意太强,麦康斯察觉到了才没有告诉你那人的样子。”安德鲁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坚定且从容地安抚着唐尼,“当年种下的苦果,现在该结束了。”
“嗯。”
唐尼跨上安德鲁,单手握上缰绳,说道:“那就算总账吧,海莲娜。”
“国王殿下,请下达命令。”
数十士兵骑着褐色战马整齐地站在面前,整装待发。
“跟我一起前往城镇,抓捕外来的未知女性。”
“不需要多些士兵支援吗?”
现在骑着战马的士兵都是当年跟着唐尼的老人了,都清楚海莲娜的事情。因此认为需要多带些兵马去。
“不了,城镇人够多。只要你们找到人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你们去再多都是无济于事,爱惜好自己的生命,不必要为了气势白白送死,你们的命也是命。”
“是!”士兵们大声回答道。
“出发!”
安德鲁应声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便随着虎啸,士兵们架马紧随其后,马蹄声重重塔来,巨型剑齿虎开路。
阿嘉她们看来受到了命运齿轮的转动,站在了不利的一侧。
前侧,白虎已经远远超出唐尼和安德鲁的位置,遥遥领先。论速度,马并逊色于出色的掠食者。
此时,传信的鸟已经飞向城镇,消息即将送达,阿嘉和法菲瑞也即将面临着士兵们的排查。
房间内,被风魔法紧锁的麦康斯正透过窗望着屋外突然开始下起的鹅毛大雪,雪花飘进屋内,融化在手心。
“来人啊!快来人!”
麦康斯大声敲打着房间门,试图引来女仆的注意。
“怎么啦王子殿下。”
夏奈尔闻声跑来,在木门外应声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放我出去。”
“可、可是国王殿下要求您一定要在房间内反省,请不要为难我了,我去帮您拿最喜欢吃的奶油蘑菇汤!”
夏奈尔刚想找借口马上离开,就又被叫住了。
“我不要。或者,你帮我把姐姐叫来吧,我有东西要给她,是我出门前她拜托我的,结果前两天出去玩给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
夏奈尔完全不敢开门,满心后悔刚刚听到王子呼喊声的是自己。
“那,那您把东西给我,我来转交吧,麦康斯殿下,请不要再为难我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不行,我不出去,你把姐姐叫来。”
麦康斯语气异常坚决,“不然之后就继续为难你了。”
“唉……殿下,好吧,我这就去请安吉莉娅公主过来。您一定不要再跑了,求您了。”
夏奈尔无奈地朝另一侧的城堡边翼跑去。
听到夏奈尔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麦康斯得逞地长出一口气。
好,现在计划第一步完成了。
下一步,就需要看姐姐愿不愿意帮忙了。只有她能说服哥哥们一起合作。
不过,麦康斯有信心说服姐姐,他知道姐姐想要什么,整个斯特威尔·罗家族的后代都想要什么。
无情的命运让海莲娜被迫受囚于身份和职责,牵扯进来因祸得福、继承师命的莱乌琪芙,因为崇拜和力量,树大招风地找到了同样善良的阿嘉,和一心想要保护心爱之人的天使。
缘之线愈演愈烈,一错再错。
罪魁祸首斯特威尔·罗家族的父辈,没想到有一天儿子会因为自己当年的恶果而赎罪,这不再是唐尼和海莲娜的恩怨。上一代人终将影响下一代。
直至不再是只有小儿子的战斗。
三女安吉莉娅、次男阿斯特雷亚、长男阿尔法,请求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