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沉重

温太太鲨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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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康斯靠在门口,看着法菲瑞小声问道:“阿嘉上楼睡觉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聊一下了?”

    法菲瑞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睁开第二只。小小的滚圆身子推开鸟笼门,飞到笼外的木杆斜枝上。

    “你要问什么?”

    “我们明天起早去东麦奇木哪里,你答应我要先去了解东麦奇木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些你口中锁国和其他村民的真伪。”

    “好好好。我想想,我们先从海过去吧。不是你之前走的那个边界,那里靠近你家的城堡,我们过去太引人注目了。从另一边进东麦奇木,等等,我知道了!雪原!”

    “可是雪原有游牧人和野人啊。”

    “哈哈,没事儿。雪原被你爸封了,人少得很,正合适我带你们落地。并且你也并不了解雪原的人们,所谓的游牧人、野人,搞不好是你了解东麦奇木的第一个秘密。我可爱的王子。”

    麦康斯并非如此没有贵族架子,但家中本来他就排行最小,不被重视的存在。一个从没出过家门的孩子又突然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又面对如此强大的“匪徒无赖”法菲瑞,自己确实非常平和。

    加上法菲瑞那性格,两人反而少了很多年龄和身份上的隔阂,推搡反而觉得快乐。

    “那从雪原之后呢,阿嘉一定会发现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去玩几天,你怎么让她帮你。”

    “我的目的又不是让阿嘉帮我做什么,只要让莱乌琪芙知道出来就可以了。等把你的事情都办完,到时候我会和她谈的。这里并不需要阿嘉的力量。或者说,她把自己的力量好好藏好就帮大忙了。”

    麦康斯发现法菲瑞总是把事情说得很简单,就好像一个事情的整个流程都在她脑海演练完毕,剩下的就等时间慢慢推送到结局即可。

    “法菲瑞,有时我觉得你在骗人,可有时候又觉得你非常可靠……”

    “哈哈哈别这么说,我会膨胀的。行了行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找机会跟你说的,如果没什么大事儿呢就管好嘴巴好好跟着我走就行了。你的目的不是看我做什么,而是多看看你的国家,说不定这是你唯一一次了解你爸的机会。”

    提到父亲,麦康斯若有所思。不仅关于父亲,说不定周巡全国,还能找到母亲的踪影,至少会得到一些线索。

    “嗯。”

    “好,上楼睡觉去吧。我也准备睡了。”

    “好。”

    麦康斯举着桌上的烛台往楼梯上走,法菲瑞则钻回了鸟笼,飞进一个树枝和草皮搭建的窝巢中安生睡下。

    “阿嘉?”

    三楼台阶上,阿嘉背靠着墙面瘫躺在地上,看样子又昏迷了过去。

    麦康斯举着烛台向阿嘉的脸照去,她的脸色不太好,痛苦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麦康斯唤着阿嘉的名字,试探性地推了推她的肩膀,阿嘉仍不见任何反应。

    先扶她回房间然后叫法菲瑞来吧。

    麦康斯左手举着烛台,右手架起阿嘉往上走。

    推开阿嘉的房门,麦康斯把烛台放在木桌台上,小心翼翼地把阿嘉放到床上,怕把她吵醒。床上阿嘉沉睡的模样,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好像只是睡着了?

    真难搞。

    麦康斯觉得还是叫法菲瑞来看看比较好,举起烛台转身马上下楼。“法菲瑞!”麦康斯小声地说道,“阿嘉她刚刚昏倒在楼梯上了,我送她去房间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麦康斯还没走到一楼,法菲瑞听到“嗖”地冲出鸟笼直飞阿嘉房间。弄得麦康斯一个愣神。

    等麦康斯再赶到阿嘉房间时,法菲瑞已然人形坐在阿嘉的床边,心疼地说道:“明天一早醒来就出发,时间比我们想的要紧。”

    她难过的就好像是她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几近要哭出来。

    麦康斯说道:“那,你陪着她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明早见。”

    法菲瑞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阿嘉,捋顺她的长发。麦康斯很识相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默默走到隔壁自己住的房间关上了门。

    随着三人短暂的相处,麦康斯愈发觉得自己多余,本来想到自己要离开摩华和两人,自己有一丝难过和不舍。转念间,又觉得马上回到熟悉的故乡,即便也不需要自己,但依旧是自己出生的故土。多了离开的坚决。

    也许出来是一个错误。麦康斯想道。

    今夜的摩华城静的出奇。

    第二日黎明,疼痛的头唤醒阿嘉僵硬的身子,她勉强地坐起,倚靠着身后的墙,长叹一口气。

    又是美好的一天啊,最喜欢早晨了,因为有新生的太阳。

    阿嘉闭上了双眼,她细想着昨夜莱乌琪芙的问题。自己坚持下去的原因,或许自己都无法准确地回答上来。

    嗯,也许是因为人活着总会和各种人和事有所羁绊,像是遇到他们之后,就礼貌地给对方的手中递上一根代表你的线,逐渐逐渐,活着久了,偶尔低头就会发现手心中竟然握着这么多的丝线,粗的细的,长的短的,灰色的彩色的……各式各样的,做到了真正的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都说老人心思多嘛,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线”可寻思呢?

    亦或是终究多不过老人们,但每个年龄段的人应对自己手中的线,也正合时宜,刚刚达到“难不过怀疑人生,易不过索然无味”的巧妙。

    想着想着,看来莱乌琪芙的那个问题我倒还真回答不了了。

    阿嘉坐起身,看到墙壁上燃尽的蜡烛,“看来这段时间需要多备些蜡烛了。”说罢,她踩着靴子,走下楼梯。

    自从莱乌琪芙住进阿嘉身体后,阿嘉的身心就似乎无时无刻都挂着一个人重量的包袱,放不下也只能勉强扛动。并且随着太阳的倦意,阿嘉的倦意也愈来愈强烈。

    早晨是完全属于阿嘉一个人的,中午好像是莱乌琪芙刚刚睡醒的时刻,而夜晚似乎是莱乌琪芙的狂欢,最近,莱乌琪芙的狂欢总是让阿嘉扛不到到达自己的房间。

    阿嘉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地步,或者哪一天。

    她对于这个无赖能做的,只是不让出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让你得到的——阿尔基之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