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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不管青春多么懵懂,自打那天在文笔峰的相拥之后,李飞鸿和刘陌依的关系确实在突飞猛进地发展。
开学归来,他们都表现得很平静,相视一笑,却自有彼此的默契。
“组长,明天地理课轮到我们组展示了,你赶紧做准备哈。”平时大大咧咧的陶婷直接对着李飞鸿说道。
却见杨慧、余乐和崔佳也是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连平时最文静的苏敏,也是一脸好笑,没得商量的表情。
“我去,你们逗我啊,上次就是我干得的好吧,这次我完全没准备好吧,你们谁准备了谁上,别这么坑我好吧?”李飞鸿一听这话,一张笑脸瞬间垮了下来,直接不满地抗议道。
却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做应答。颇为默契地看着李飞鸿,一副就差说出“组长就是用来坑的啊”的样子。
李飞鸿也是满头黑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却也不再言语,或许潜意识地也习惯了组内的人权定位和民主集中制原则吧。
翻了翻自己空白的笔记和导学案,李飞鸿又是一阵头疼。李飞鸿从来都是秉着只有被动写,没有主动写的学习原则,导学案在老师讲课的时候一边听一边写就是了,笔记什么的,记那么详细干嘛是吧。然而这套方法用在讲课上可不行啊,铁定抓瞎。现赶作业准备材料肯定来不及,本组的组员也是多少继承了李飞鸿的“优良传统”,能不多写就不多写。
没办法,李飞鸿同学也只能找到刘陌依同学,刘陌依同学也是见怪不怪,熟稔地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导学案和笔记递给了李飞鸿。
却不知从何处起,心底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气恼和互怼,反而对李飞鸿不好好写作业还能保持成绩的本事多了一份佩服?
天上晃动的光晕,水云之下的小小少女,黄昏之际的融霞泻玉,小路边争妍斗彩的花朵,一弯清月衔挂枝头,琼花若冰。白色的纸飞机穿越了冷寂的星空,锋利的线条刺破沉沉雾霭,带着少女的憧憬和希望飞向远方。
……
静静地看着李飞鸿在讲台上讲解着各个知识点,圆满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刘陌依也不禁嘴角微微一弯,那时候的少女,开起心来,却是很简单。
……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
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
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
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
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
说尽心中无限事。
……”
清晨的教室里到处都是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每个人都在背着考试的知识,语文考试的诗文默写必须要有扎实的基本功。只不过在朗读着《琵琶行》的诗句时,少女怕也是未曾意到自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青春娇涩风情。也不知是否有过,属于自己的“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憧憬……
风儿正爽,花儿正香,蜂儿正忙。谁解满腹心事,遥问远方?
那颗种子在她心里萌芽。青春的羞涩,既惊又喜,那是情窦初开的表现。
夏日花开,曲江流水。流光交错之间,花香益愈漫长。几多少女心事,几多缱绻情怀,尽付缤纷落英,随水流东去。
学习的闲暇里,李飞鸿也总会远眺,看看刘陌依在干嘛。同样,刘陌依也会时不时地看看李飞扬在干嘛,两个人彼此之间都多着一分额外的关注。看的多了,总会在某个时点上,目光交汇,又装作莫不经意。
那个时候,刘陌依总会在每次洗完手后,故意不擦手,赶在手上的水珠还未干之前,走到李飞鸿的身后,甩上他一脸的水珠,看着他跳起脚来却从不生气的样子,咯咯直笑。
李飞扬也知道刘陌依有着洁癖和强迫症,却也会故意地画画她的笔记和试卷,翻翻她的书本,看她嫌弃却不生气的样子,他喜欢被她区别对待,做她的与众不同。
高中闲暇的时间总是很少很少,好多吃完晚饭的同学,往往会趁着晚自习之前相对富余的时间,八九个人围成一圈,一起踢着羽毛毽子。
李飞扬的踢毽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却也喜欢往毽子堆里凑。有时他会故意把毽子踢向刘陌依,看着她应对不暇的样子,然而更多的时候,却因为他的技术问题,不知道把毽子踢到了哪里。有时候李飞扬却又故意的不把毽子踢向刘陌依,以免被旁边的同学发现什么端疑,进行调侃。
体育课更是高中生们最惬意的时间。高二二班因为自身的文科属性,存在着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为了凑出一支打篮球的队伍,班级里仅有的十个男孩子,几乎每个人都会被拉上场打球,不管会不会打,先拉上凑够人数再说。因为这个原因,从不打篮球的李飞扬多少学会了打篮球。同样,因为女生众多,刘陌依的身边总是围着一堆的好友,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时而羽毛球,时而板球。
尽管两个人都各玩各的,李飞扬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要是和刘陌依一起玩就好了。刘陌依也会不时地把目光放到篮球场上,去看看李飞扬玩的怎么样。
体育课上,两个人都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谁也不曾去诉说。然而,他们两个也许真的都没想到过,在将来的体育课上,他们谁也不会再玩自己的游戏。反而体育课,只是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一起在操上绕着圈子漫步的时间,漫漫青春,兜过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