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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儿,你怎么了?”
夏荫儿光靠出门接些针线,洗涮活计,其实赚不到几个钱。不论古今,各行各业都有一些处于行业龙头地位的团体,包括这些脏累的活计。能赚到钱的活都被人抢了,夏荫儿接来的散活,大多是已经过了一层,甚至两层的盘剥,拿到手的往往只有东家发放的半数都不到。她为秦家缝衣就是个例子,几个通宵的辛苦,也就几十个铜板而已。
靠这些钱想要过日子,虽拮据一些,勉强也能支撑,奈何柳大娘年纪大了,身子总会三不五时地出现一些状况,再要延医问药,靠这些收入就远远不够了,奈何她又不愿接受秦风的赠与,最后被迫无奈只得打起了野菜的注意。
柳大娘心疼儿媳,在考虑了几天之后,便打起了精神,重出江湖了。她可是有家传手艺的,虽然年纪大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无法应付一场接生,不过收几个徒弟,传授手艺的同时赚些学费还是可以的。柳大娘在吴县混了这么多年,算是有些名气,在她有了收徒意愿之后,历时便有五个三旬左右的中年妇女报名求授。
今日,柳大娘一早便出了门,教徒弟赚钱去了,反倒是先前支撑家庭经济的夏荫儿,一时没找到活,只得闲在家中。这么一来,却给秦风创造了机会。
见夏荫儿支着小脑瓜,傻傻地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秦风便立即寻到了与她亲近的机会,自顾自搬来一张椅子,紧贴在她身后坐下,那两手也没闲着,顺理成章地从那小蛮腰两侧探过将她楼在怀中,头则轻轻抵在她肩上,挨着她的脸,嗅着让人心醉的体香。
“你。。。你别这样。”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让夏荫儿身子微微一僵,便轻轻晃了下表达自己的不满。这等幅度的挣扎,对秦风这剂狗皮膏药又有何用?见他没有放开自己的打算,夏荫儿红着脸别过身,也就由着他去了。
那一吻作用很大,大到成为了她心里的一条分界线,只要秦风没做出超越这条界线的举动,夏荫儿大多只会稍稍挣扎一下便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想什么呢?给我说说呗。”秦风嘴上说着,右手却不安分地向她大腿滑去。
见他又要使坏,夏荫儿忙一把抓住那不规矩的爪子,重新放回自己的小腹,这才说道:“我在想苏姐姐,这都一个多星期了,官府天天在找,却也没一点动静,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苏姐姐?”秦风稍稍一愣便回过神来,她说的应该是那个被人骗去的马苏儿吧。人家的事,秦风向来不怎么关心,不是他冷血,而是这天下实在太大,每天得发生多少不幸的事?他关心的过来么?闻言便耸耸肩道:“怎么样?怕是不怎么样了。这些日子,接二连三有人失踪,弄得县城里人心惶惶的,失踪的都是女人,又是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妙龄女子,就算不用想也知道,掳走她们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对这天真的小丫头,秦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还能为什么啊?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有个变态,他有人妻嗜好,唆使人将她们掳去藏起来,供自己淫乐。第二,掳走了卖钱呗,卖去哪个山沟沟里,让那里的男人买回去,暖床生孩子。”
做这种推论对秦风来说,压根不费什么脑细胞,后世光是看新闻他都见多了。这两种是最大的可能,至于旁的,秦风懒得去想,横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总不能掳回去后当菩萨供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吧?
“这。。。这可怎么办啊?”夏荫儿闻言大吃一惊。“苏姐姐这么好的人,这样也太可怜了。”
“嗨,别多想了。”秦风无奈道:“想这么多有啥用?这都十来天了,怕是早被人偷偷送出苏州府,现在还不知躺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呢。”
“希望苏姐姐没事吧。”夏荫儿面色黯然,忽地,她眼睛一亮,转头问道:“要不你回去问问情况,帮忙打听一下吧。”
“我?”秦风苦笑道:“官府都没办法,我怎么打听啊?”
“人家不是说么?消息最灵通的几个行业,就是车船店脚牙,你家是做车马行的,东奔西走,说不定能打探到一些消息。”说到这,夏荫儿又补充了一句。“大川哥哥说起来还是大牛哥的远方亲戚呢,咱们欠了大牛哥一个人情,你帮帮他好不好?”
“好。”秦风很干脆地应了下来,随即目光微微一闪,坏笑道:“荫儿,你看你,平日里不是叫我秦公子,就是你啊你的,我听着怎么感觉比那个什么大川的更不济呢?要我帮忙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往后没人的时候,你得改称呼,叫我。。。嗯,对,叫我风哥哥。”
“这怎么可以?”夏荫儿立即反对道:“我明明比你大,大一岁呢。”
“这我不管。”秦风耍赖。“你叫不叫吧。”
“我。。。”夏荫儿颊上飞起两抹嫣红,犹豫了半晌,才以细弱蚊吟的声音唤了一声:“风。。。风哥哥。”
“啥啥?我没听见,大声点。”
羞窘到了极点,便会转化为怒气,见他得寸进尺,夏荫儿愤愤然地转身。“你要再欺负我,现在就给我走。”
那娇嗔的模样,撅起的红唇,顿时让秦风心中一荡,他吞了吞唾沫,目光渐渐炙热起来。“荫儿,咱们再来一次吧?”
“啊?唔。。。”
两人的唇瓣再次贴合在了一起,夏荫儿原还带这些愤然表情的小脸历时便茫然起来,双目放空,任由秦风尽情享受了一番。直到她的小脸渐渐由白转粉,由粉转红,再由红转为深红,秦风这才将她松开,给了她一个大口喘息的机会。
“一会回去之后我便叫车行的人多留意一下。”心满意足之后,秦风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再三叮嘱道:“荫儿,最近没事。。。不,有事也不要出家门了。每日我会去市集买些吃用的东西给你们送来,即便真有重要的事,也让柳大娘去跑一趟。你也别只顾关心别人,要知道,你自己的情况也附和那些歹徒的掳人标准。不要出门,到了晚上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让他白天再来。”
“嗯。”被吻地险些窒息的夏荫儿此时就是一只毫无脾气的小绵羊,秦风说什么她便应什么,只恐他一个不爽便要寻借口再来一次。
虽然觉得做也白做,不过既然应承了夏荫儿,秦风对此事还是颇为上心的。又与她温存了一番,便起身告辞,打算先去车马行门铺一趟,看看那有没掌鞭,也好询问一番。不想才入了东门,远远便瞧见了墙角处坐着的那个身影,依旧是一席素青色儒衫,依旧是那把破破烂烂的折扇,是那个说书先生。
他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摇着扇子说着各地趣事,不过围着他的百姓却少了许多,只有寥寥六七个人,想来今日那掳人事件闹得人心惶惶,众人也都没那兴致出门闲逛了。虽说案发地点都在城外,可谁也不能保证城里就绝对安全,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不止这里,便是平日里最繁华热闹的西华街也冷清了不少,百姓大多不愿出门。
秦风唯恐让他发现,又得被纠缠着没完没了地讨主意,一见这人他便立即止住了步子,顺势闪入了一旁的弄堂,抄小路去了车马行。
运气还算不错,谷掌鞭跑完了一趟长途客运,才刚刚回来,也正与周围的几个小厮谈论了这几日发生的事。秦风上前,让他设法通知下车马行的其余掌鞭,多留意下线索。交代了一番,秦风便转身离开,先寻了处酒楼,打包了些吃食,随后便提着前往城北宅子寻找六子等人。
打从上次让他们改了身份与钱家接洽之后,第二日秦风便安排他们驾着马车出了县城,一路向南而去。行了半日路程,又做了一番乔装改扮,由铁柱将马车赶去金陵退还,其余人则随他返回县城,又住回了当初暂住的宅子。
只怕被人认出坏了事,四人最近也都不太出门,整日待在屋里不但无聊,隔三差五地还得饿肚子,秦风赶到时,瞧着他们那副有气无力的疲软模样,心中不由也有些过意不去。
瞧着那满满一大盒的吃食,有酒有肉,极是丰盛,四人皆是一阵欢呼,抢上前来拿手便抓。几口吃的下了肚,那精神回来的也快,不多时便有说有笑起来。
“我说大哥,你与嫂嫂恩爱缠绵这是好事,可也不能隔三差五便忘了咱弟兄几个。”六子在几人中最为瘦小,胃口也不大,填报肚子后便嚷嚷开了。“您要再晚个几天过来,怕是得百年之后在下面才能见到咱们了。”
“对对。”大头嘴里塞满了五花肉,两颊高高鼓起,连连点头道:“俺都饿瘦了。”
“行了,都别抱怨了。”秦风笑道:“今个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六子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大哥,你是说?”
“嗯。”秦风颔首道:“我算了下,这么些日子,钱家该派出去的应该也都出去了,各地的货物正在收购,即便此事发现了你们的身份为时已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身份是假的,不代表票据是假的,咱们给出的定金,那一万两银票也是实打实的。鱼儿已经上了勾,脱不了身了。也就是说,你们已不比继续窝在这里,明日开始就能正常出门了。”
“呵,那感情好。”大头乐了,心情一好起来,食欲也跟着猛涨,才歇下没一会便又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事让你们办。”秦风沉吟片刻,又道:“与钱正鹏来往最密切的两个地痞,一个叫耗子,一个叫大力。六子,你先前说耗子家中已无亲人了,那大力却是有妻室的,还有个三岁大的儿子是吧?”
“对。”六子点头应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可以走第二步了?”
“嗯,就从大力着手吧。最近城里不太平,发生了好几桩人口失踪的案子,每日捕快衙役都要出城寻找,我盘算了下,这是浑水摸鱼的机会。”秦风勾勾手道:“你们几个附耳过来。”
第二步,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