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如刀割

金莎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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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离散,万水千山,寻到今朝,风吹雨无声,泪眼望重逢,一曲相思引,谁懂凄切弦音?桃花满径,半梦半醒,往事缠绵。

    粉砖碧瓦、车马云集;红鸾软帐、烟柳妖娆;莺肥燕瘦、酒浓情薄。慕容至尊醉意弥漫,几个花枝招展,却姿色平庸的**将他围在中间,灌酒的灌酒、唱曲的唱曲、赔笑的赔笑。慕容至尊左拥右抱,一手一个,这已经是他在绮梦楼待的第七个昼夜了。

    “尊爷。”不知哪里来的一句靡靡之音。只见一个穿着翠绿色舞裙的**从屏风后缓缓而出,发髻上插满了珠花,浓妆艳抹,姿色倒是比身旁的几个**要强了许多,舞步轻盈,回旋倒转,身体像水蛇一般的盘旋扭捏,她挥舞着两条彩绸,缠住慕容至尊的脖子,然后又放下来。如此反复,又抽身离开。

    慕容至尊美眸微咪,笑眯眯的看着,胳膊倚在旁边**的肩上,口中赞道:“好,好,漂亮。”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仍在桌上。

    **见到银票,笑得开了花,舞也不跳了,跑上前来收起了银票。她一边拿银票还不忘用眼神勾搭慕容至尊,故作害羞地说道:“多谢尊爷夸奖,昕昕实在不敢当。”

    “你人长得漂亮,舞跳得又好,怎么会不敢当呢?”慕容至尊逢场作戏,随声应和着。

    “昕昕可是咱们绮梦楼的活招牌,一般的人想请她跳一支舞那可不是件容易事,这不,听说是尊爷您来了,才肯尽显舞姿呢。”旁边的老妈子看到慕容至尊对刚才的舞很满意,赏了昕昕五十两银票,赶紧敲锣打鼓,谄媚的道:“咱们昕昕姑娘,生的是国色天香,客人们都说她比那武林第一美女沈万心还要美呢?”

    “放肆!凭你也配和万心相提并论,这世上没有一人能与她相较。”只听“咣”的一声,慕容至尊一掌挥下,圆木桌瞬间被震成两半,碗盘碎了一地,酒菜飞溅落下。

    “啊,尊爷。”**们个个花容失色,吓得乱叫乱跳,发出惊慌的呼喊。

    “滚,全给我滚!”慕容至尊露出凶残的神情,面色如死灰一般。

    **们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慕容至尊一个人,他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推开了窗户,呼呼地喘着酒气,拾起脚下还未开封的酒瓶子,一把揭开塞子,一饮而尽。忧伤、阴郁、痛苦爬上了他那美绝人寰的面庞,伤感漫上心头,喃喃的念道:“门隔花深旧梦游,夕阳无语燕归愁,玉纤香动小帘钩。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东风临夜冷于秋。沈-万-心。”

    念道沈万心三个字的时候,慕容至尊几乎是哽咽的,仿佛他所有的喜怒嗔痴都与那一人息息相关,她一笑,他跟着笑。她眉头一紧,他心忧一整天。

    他曾经是那么英雄潇洒的男人,他曾经是那么骄傲不羁的浪子,他曾经是那么的不可一视、桀骜不驯。可如今容颜未改,心已死。只留下沈万心三个字,空留恋,去匆匆,涂伤怀。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沈万心离开的前一夜,那一夜阴风怒嚎、电闪雷鸣、暴雨席卷着尘埃倾泻而下,犹如浊浪排空。刀客骆传一以一人之力独闯慕容山庄,将慕容山庄的护卫杀的横尸遍地,重伤了焦无常,把一把刻着“死”字的飞刀插在焦无常的手臂上,然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地走了。

    第二日,有人送来一个木盒子给慕容至尊。打开一看,竟然是地狱盟盟主霍离的人头。

    紧接着,骆传一牵着沈万心的手,如狂风般走向慕容至尊。

    慕容至尊心口沉了下去,他已经深深的感觉出沈万心眼神中的杀意,他还是如往常般唤道:“万心。”

    “住口,慕容至尊,还我爹命来!”沈万心根本不理睬慕容至尊,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和骆传一两个人一起拼杀他。

    慕容至尊边躲边闪,他哪里肯和最心爱的女人过招呢,“万心,我没有杀你爹,我发誓我没有。”

    可是骆传一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他一刀一刀的逼近,道:“还敢狡辩,霍离临死前已经向我说出了全部实情,当年就是你勾结地狱盟,让他们埋伏在怀沙河外,决战一过,便围杀我师父,慕容至尊,好一招借刀杀人。”

    “慕容至尊,你好狠的心,你先害死我爹,又残害骆师哥,你骗得我好苦啊,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死去的爹爹和骆师哥报仇。”沈万心像疯了一样的怒吼着,刀刀戳向慕容至尊的死穴。

    “不是这样的,万心,你听我解释,当年是连天雄叫来的霍离,我根本不知情,我那么爱你,又怎么会杀害你爹呢。你一定要相信我。”慕容至尊焦急的解释道,可是沈万心根本不会相信他。

    “不知情?鬼才信你,那骆师哥被你和霍离重伤击落怀沙河也是连天雄做的,让我看到假冒的骆师哥的尸体,也是连天雄安排的?”

    沈万心一个抽身挥刀,割掉了慕容至尊的衣角。慕容至尊躲了过去,赶忙解释道:“不错,骆传一是我打下河的,尸体也是我安排的,但是勾结霍离之事,真的不是我,我也不想你爹死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慕容至尊百爪挠心,极力的解释,还得吃力的应付骆传一的杀招。

    “慕容至尊你无耻,你为了得到我,连我爹、我师兄都杀,你真是灭绝人性。猪狗不如,是我沈万心有眼无珠,才会嫁给你!”沈万心认定了他是凶手,慕容至尊的话,她一个字也不想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师妹,别说了,我们一起上。”骆传一和沈万心双刀并用,前后夹击慕容至尊。

    慕容至尊怜香惜玉,对沈万心只守不攻,他是打不过誓死如归的骆传一的。“嗖,嗖。”两声,慕容至尊已身中两刀。骆传一还不肯罢手,长刀直刺慕容至尊的心口。

    “等一下。”沈万心叫停了骆传一刺下的刀。

    “万心。”慕容至尊的眼神又有了一丝希望,他以为是沈万心心软了,可是听到后面的话,他知道他错了。

    “怎么了?”骆传一问道。

    “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爹报仇。”沈万心寒刀出鞘。

    “夫人,不要啊。”正当危急关头,岑忠抱着只有四岁的天奇和两岁的水仙冲了过来。此刻,沈万心的刀离慕容至尊的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

    小天奇哭着喊着:“娘,你不要杀爹爹,你不要杀爹爹啊。”见到两个孩儿,沈万心心头皱紧。道:“天奇,水仙。”她住了往下砍的刀。叹了口气道:“骆师哥,咱们走吧。他毕竟是天奇和水仙的爹,他若死了,天奇和水仙该怎么办啊?”

    “万心,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求你别走,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慕容至尊用几乎央求的口吻说着,身上的两道刀伤还流着血。

    可是他的央求没有任何作用,只换回了更加绝情的回答。“慕容至尊,你休要用孩子来要挟我,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还有,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的心里只有骆师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对你,只有恨。”说完,沈万心和骆传一肩并肩的走了,任凭小天奇不停地呼唤着:“娘,娘。。”也无济于事。小天奇奋力的在后面追赶,他扑到了沈万心的身上,抓住她的腿,不让她走,沈万心心头一酸,还是狠心地推来了他,跟着骆传一扬长而去。留下哇哇大哭的小天奇。

    慕容至尊抱着小天奇,心如刀绞。他怎么也想不透,骆传一明明中了自己的冰寒散阳掌,必死无疑,结果他不但没死,还活着回来带走了万心,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