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虾米的大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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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灯照在年轻人的心上,一边亮一边暗。

    疲惫爬上梁郁手中的香烟,随着白色烟雾缥缈在窗边。

    一阵带着海腥味的清风吹拂面而来,嬝嬝烟雾被拨撒在简朴的屋子里,就像一个戴着痛苦面具的小丑,躲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出。

    那随风偷偷溜进来的思恋,贪婪的占据温红的心房。

    轻柔带着温香的发丝,氤氲漫浸汪泽的丹眼,桃红染上柔软的小嘴,调皮颔着尖尖的下巴,甜蜜嵌着酒窝的笑容...

    小舒,你的小郁,想你了...

    窗口虽是约束了屋里的视线,但还可遥遥望见不远之处。几对男女搭在一起,摇摇晃晃往桥上面走去,月亮把他们的影子并在一起,从脚底一直拉到被光忽略了的黑暗里。

    叮咚一声,梁郁倦意地瞟了一眼亮屏的手机,有新的微信消息,点开以后,是死党谭祜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我给你约了一个挺好看的妹纸,明天下午去看一下。”

    “有多好看?”,梁郁拇指按在屏幕上长吸一口气,调整心情说。

    “你见了不就知道了么。”

    “咳咳,要是不那么中意呢?”

    “得了吧你,哎,你这家伙非得要相亲么?网恋不香?”

    “就用不着让你操心了吧。”,梁郁打了个哈哈。

    “诶,兄弟嘛。记得去啊,我要干活了。”

    “嗯,忙去吧。”,梁郁听到对方语音里面夹着管理叫干活的声音,就打字发过去。

    “真羡慕你这种夜里工作的程序猿,至少黑夜不会让你觉得孤单。”,梁郁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同时自言自语。

    他把身体从窗边拉到沙发边,把一个被子抱枕拉开,闭上眼睛陷在坐垫上,席被就寝。

    ......

    “4月1日,晴天,我终于开始记载这诡异的世界,可我很害怕...”

    ...

    “4月1日,晴天,昨日我实在是写不下去,哎,写其他的就算了吧,把这日记当计时提醒器,这是第4天。”

    ...

    “4月1日,晴天,这是第五天。三天没出去了,我好想出去转转,可我又好怕。”

    ...

    “4月1日,晴天,这是第六天。今天凌晨0点,我就醒了。”

    ...

    “4月1日,晴天,这是第七天。我又在凌晨0点醒了,晚上有点冷,我彻底关上了窗户。”

    ...

    “4月1日,晴天,这是第八天。这世界...开始变了。昨晚上,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

    “4月1日,阴天。这是第九天。发现写下的东西会减少,不知道...”

    ...

    “1日,阴,十,字确实少了,那么我呢?或许吧...”

    ...

    “1,阴,11,收拾,出去,逃...”

    ...

    “雪,2,外即内...”

    ...

    “冻,3,忆...”

    ...

    “活...”

    ...

    “我成功了...”

    ...

    “再见4月1日,这该死的世界。”

    ...

    “这还是4月1日?....那么我...是...谁?”

    .................................

    A:“这是死者的日记本。”

    B:“他为何一直在写4月1日?”

    A:“不知道,但线索可能应该不少。”

    C:“报告Siri,冰箱里有疑似死者尸块的肉团。”

    B:“走去看看,是放在冰冻室?”

    C:“对,目测是大腿上的,还有...被煮熟了的。”

    A:“这个上面还有血丝,没有被冻结,应该是4个小时前割下来的。”

    B:“现在几点?”

    C:“现在23点30分钟了,19点20分报的案。”

    A:“切口很整齐,就像是摸过无数次柳刀,碎肉大概判断是大腿内侧部分。”

    B:“现在我们差不多找齐了死者腰下部分,还有上半部分一点都没有找到。”

    C:“这儿还有煮熟的。”

    A:“嘶~,是皮,大腿上的,不过已经被煮烂了。”

    B:“这些东西还都要拿到专业机构进行检验,A法医,你继续...”

    C:“Siri,这周围搜遍了,没有发现死者的上半身。”

    B:“你还有烟不?”

    C:“有。”

    B:“庶呼~,这件案子有点怪。死者是在家中,根据A法医检验出的结果,死者大概是19点30死的,但是19点20分报的案。报案人是谁?”

    C:“号码...是死者本人的。我们已经搜到报案手机,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整个屋子也仅有死者的痕迹。”

    B:“他们查过报案人与死者声音相似度没?”

    C:“结果出来了,是一个人的声音频率。”

    B:“倏呼~,线索一点都没发现么?再来一根烟。”

    B:“对了,厨房,浴室的天花板啥都没搜到吧。”

    C:“没有,死者下半身大多是在卧室搜索到的。”

    B:“呼~,他们电梯搜完没?”

    C:“还在搜索,地下室的搜索也在进行中,都还没有发现。”

    B:“这层楼的其他人家屋里搜过没?”

    C:“这个没有,我们还没有拿到搜查证,主要是他们都没在家,甚至整个小区的住户都没有人。”

    B:“嗯?现在1点了,刚刚不是人挺多的么?”

    C:“对,但0点过后我们再要去查访物业的时候,没有人在,这小区现在除了我们,已经人空了。”

    B:“呼~,作为世界人民的巡查官,我本不该往那方面想,但...”

    F:“Siri..!死...者...梁郁,他回,回来了...”

    !!!

    “你们在我家干嘛?”

    在屋子客厅搜查的巡查队员被这突来的斥喝声震惊到,正纳闷是谁...

    E:“你不是...死...了么?”,这位离梁郁近一点的队员浑身一颤,声音颤抖。

    梁郁环视客厅厨房一圈,声音更加沉重:“我死了?那你们现在被吓死了没?把你们长官叫来,私闯民宅,有搜查证么?我同意了么?还有你们把我冰箱里面的肉拿出来干嘛?把我家里这些东西搞成这样子!”

    E:“我,我们...”

    几人站在门口处大眼瞪小眼,不一会楼道口走来两个队员,昏暗的灯光洒在他俩身上,逐渐显露面容,B开口道:“你,是梁郁?”

    梁郁瞟了一眼他衣领上的衔徽,便把视线移到他的眼眸子上,“巡查队长,你好,我...需要个解释。”

    “嗯,不过在这前我需要验证你的身份,还请你拿出相关证明。A法医,还请你检查一下他的指纹等能识别身份的生理特征。梁先生,还请配合一下。”,B言正义辞。

    “可以。”,梁郁想了想点头道。

    一段时间过后,“梁郁,你好,谢谢配合我们工作。”,检查完后,A收起工具,对着梁郁点头。

    “没事,长官,还需要怎样配合?”,梁郁礼貌回应法医A后,转头看着B。

    B眉头一皱,收到A传来的肯定眼神后,看了一眼卧室和厨房,“你,家里有尸体...”

    梁郁瞬间变脸,幺指姆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我家有尸体?这笑话挺诙谐恐怖的啊,你莫是把我冰箱里的猪肉当成了人肉?”

    “不,那就是人肉,而且你床上还有大量血迹,有很多碎肉。”,B眼睛死死盯着梁郁。

    梁郁急忙跑进卧室,床上只是乱糟糟一团放着的被褥,上面没有一点污渍,程新的。

    跟来的B浑身一颤,匪夷所思的看着卧室内部。

    “怎么可能?”,旁边的C微微尖叫出声。

    被褥之下飘出一缕发丝,梁郁急忙翻开,然后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床上躺着一具尸体,面部侧着对向门口,瘆白色的脸皮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那是梁郁早已死去的的女朋友,解舒。

    B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保护现场!A,快来看看!”

    A跑进屋子里,急忙拿出工具,去检查这具突然出现的半截尸体。

    “你...”,B微微侧身,往旁边看了看,挂在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去,转而抬手摸过去。

    梁郁身形模糊的站在旁边,面容痴呆,身体如同流水被B的手贯穿。

    “到底...是怎么了?”,B神色恍惚的喃喃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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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洋余畔,一栋别墅面朝大洋,润滋海风,平添风景。

    “黎大哥,为什么偏偏选阿郁作为实验者?”,一位手臂爬满百鸟朝凤纹身,眉宇间挂满不解的男子微微颤抖的接过旁边那位穿着闲逸的中年男人递过来的烟卷。

    中年人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把望向海际的视线拉回到身后的白色床上。

    上面躺着一个面色平静的年轻人,似乎已经熟睡。床头柜上整齐的放着一排针剂,旁边垃圾盘里散落着五只敲开了的针剂瓶,还有一支针头还在滴落无色液体的注射器。

    中年人走向床边,理了理被褥,他坐下说:“阿郁是人民警察叔叔,吴怀,你这也是知道的吧。”

    吴怀心头一震,他深知面前这略带忧愁的男人是如何的表里不一,断断几秒钟却是如年度,最后他点了点头。

    “没事,我也知晓你有分寸,不怪你。”,黎大哥看了看面前这高大的男子,一笑而过。

    他伸出雍雅的大手掀开被褥,把床上躺着那人的右手轻轻拉出来。

    这只手食指只有半截。

    “让他走得安详愉快,也算是沉淀了这些年的交情,还有...恩情。”,黎大哥一直看着床上躺着人,他继续说道:“吴怀,照顾好他的家人,得过得无忧无虑,呵呵,无忧无虑且难且易。”

    吴怀点点头,但听完这番话之后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床上的人,声音说的很轻生怕打扰到了永远熟睡的兄弟:“阿郁他弟弟被山坞的人...打死了。”

    黎大哥听后盖被褥的手停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接过话:“晚上去找他们,'黎阎王',看来这个很久的名头让有的人觉得名不副其实了。”

    说完,男子扇扇手示意吴怀出去,随之闭上眼睛紧紧捏住拳头。

    睁眼时,他轻微拉了拉被坐皱的床单,自顾喃喃低语:

    “梁郁,你说得对,最是人易写,最是人难解。

    你说我这辈子求得是什么?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