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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大辫子想了很多很多。但最让他害怕的是,如果自己死了,家里的亲人该有多伤心?他们以后,要怎么样生活下去?
如果,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一瞬间,他突然体会到了,亲人的重要性。
“老二。你该不会时吓傻了吧?我们是山贼,是土匪。”曹邙一口将半碗酒喝完,狠狠地将碗摔在地上,瞪着大辫子怒问:“你见过种地的山贼吗?”
大辫子一口气将坛子里的酒灌下去,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打了个酒隔道:“我林雄,虽然算不上好汉。但也绝不是孬种,我并不是被吓的。我只是觉得,身为大丈夫,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醉眼迷离的扫视众人,接着道:“在座的,大多都有妻儿老小。我就问你们一句,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在面前,你们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二。你特么喝多了吧,又开始胡说八道!”听完大辫子这番话,不光是曹邙脸色变了,在场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没喝多。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大辫子笑了笑,再次扫视众人,“如果,你们觉得我林雄是孬种,无所谓。你们想要跟我割袍断义,我也毫无怨言。我……”
“好了,老二!”曹邙厉声喝道。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片刻,曹邙深吸一口气,说道:“二当家喝醉了。疯子,铁头。你俩把他给送回去吧。”
被大辫子这么一闹,酒局肯定是无法再继续了。随着大辫子、疯子和铁头离开,其他人也起身告辞。
看着纷纷起身离开的众人,曹邙陷入了沉思。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他这才仰面躺在椅子上,喃喃道:“打今儿起,这青峰寨的天,怕是要变了。”
曹邙的话音刚落,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大当家的。今儿这酒席,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听到问话,曹邙这才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耗子。这么晚,你不在家搂着婆娘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曹邙醉眼惺忪的瞥了一眼来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个叫耗子的家伙,长得还真像耗子。
只见他贼眉鼠眼的扫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人时,这才嘿嘿的笑道:“大当家的。我本来是在家搂婆娘的。可听到有人传言,说二当家要分家,所以……”
不等耗子将话说完,曹邙就怒声呵斥道:“放他娘的狗屁!那个王八羔子说的?告诉我,看我不宰了他。”
“那个……几乎整个山寨的人都在说。”耗子笑了笑,没有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二当家是喝多了。”这话一出口,曹邙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二当家压根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们刚刚还在一起喝酒。”
“可我听说,二当家傍晚时分,在虎跳崖那边遇到了一个会邪术的小子。栽了个大跟头不说,那小子还让我们整个寨子的人改邪归正。”
“别道听途说。压根就没有的事。你知道,老二当年是怎么成为咱们青峰寨二当家的吗?”
不等耗子搭话,曹邙接着说道:“想当初,老二可是以一人之力,群战帝国的十余龙骑军精锐。那一战的激烈场景,时至今日,我都还记忆犹新。”
听完曹邙的讲述,耗子一脸崇敬的道:“真没想到,二当家居然还有这样光辉的事迹。”
“那是。不然,他怎么能成为你们的二当家呢。”
曹邙说这话时,脸上有掩不住的自豪和得意。就像那力战十几龙骑军精锐的,是他自己一样。
“既然这样,那二当家为何会害怕一个无名的山野小子?”耗子皱眉想了想后,提出了质疑。
“都让你不要听那些家伙胡说八道了。什么无名的山野小子?人家可不是什么山野小子,人家可是宣江城里有名的大夫。”
不等耗子搭话,曹邙坐直身子说道:“对了,你去挑两三个身手好点的,明天跟我下山一趟。”
“下山!去哪儿?”
“我打算去趟宣江城,亲自去会一会那小子。”
“就两三个,行吗?我听说,二当家今天,可是带了十几个好手。”听到曹邙的话,耗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怕什么!我一个还不能顶十个?!”曹邙没好气的瞪了耗子一眼,不厌烦的吐出一个字:“滚!”
皓月当空,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大地,像是跟大地穿上了一层银装。
猛虎山山腰的小木屋里,叶凡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此时的他,怀着搂着一个小娇娘,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翌日,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叶凡就爬了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在小木屋前摆起了架势。
叶凡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练功了?
如今的他,因为两世记忆刚刚融合,暂时还处于混沌的状态。以至于,在摆开架势后,居然有过片刻的停顿。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将一些有关武功的记忆调出来,这才开始流畅的演练起来。
叶凡所练的这套拳,叫玄天六合。
实际,叶凡并不知道这拳出自哪里?从小到大,那老头只是埋头教他东西。不管是内功心法,还是拳脚功夫,从来都没有给他讲述过他们的来历。
当然了,叶凡从来也没问过。现在想想,倒是有些为自己惋惜。更多的是不明白,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奇的问问呢?
不知道是长时间没练,还是因为身体有伤的原因?一趟拳打下来,叶凡不但没有记忆中的那种神清气爽,反而有些累。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话虽然早已烂大街了。可身为功夫受益者的叶凡,他清楚的知道,那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所以,虽然打完拳感到有些疲惫,但叶凡却没有就此停止。简单的歇息了一下后,就迎着初升的朝阳,盘起腿,开始呼吸吐纳。
虽然呼吸吐纳的心法渐渐深入,叶凡整个人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之前的疲惫感,也慢慢的消失了,直到后来的入定忘我。
“叶大哥。你身上有伤,怎么起这么早?”叶凡打坐完毕,刚站起身,叶小琴就走了出来。
“就是因为身上有伤,才早起来锻炼的。”叶凡回话时,将双手缓缓的从胸口放下。
“你这是在练功吗?”很显然,叶小琴是认出了叶凡的收势动作。
叶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笑着点头道:“算是吧。”
叶小琴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来了一句:“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你昨天为什么那么厉害了。”叶小琴蹦跳着上前,搂住叶凡的胳膊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昨天,对付那些山贼,是不是用了医术加武功?”
“被你看出来了?”叶凡笑笑,并没有做直接的回答。
叶小琴嘟着小嘴摇头,“没有。我是刚刚才想到的。”
“这么快就想到了。你还真是聪明!”叶凡在叶小琴的琼鼻上刮了一下,又认真叮嘱道:“这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能对其他人说。”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杀手锏。除非我是傻瓜,不然,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叶小琴虽然在笑,但她的语气却异常的认真。
叶凡扫了一眼面前的小木屋,轻叹一声道:“收拾收拾,我们回城吧。”
“不再多住两天了?”看得出来,叶小琴有些不舍。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入住小木屋了。这一次,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因为,这次在小木屋里,完成了她人生的重要转变。由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消失了一天,城里肯定有很多人在找我。”叶凡将女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却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收拾。”叶小琴笑笑,松开了叶凡的胳膊。走到门口时,又转身问了一句:“还剩了些兔肉。是吃掉,还是带走?”
“拿上,边走边吃吧。”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叶凡觉得心里暖暖的。
说实话,如果可能的话,叶凡还真愿意跟这个女孩一直住在这里,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可事与愿违,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间不长,叶小琴就提着两个包裹走了出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两块烤熟的野兔肉。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叶小琴,叶凡无奈的摇摇头,搂住她的香肩道:“你要是喜欢。我到时把这块地儿买下来,重新盖上房子。那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问完这话,叶小琴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并摇头道:“还是算了吧。”
“我是说真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叶凡,叶小琴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叶大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实际,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只满足于这句话。”叶凡捏住她的小手,认真道:“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这个礼物也太贵重了。”
“跟你比起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叶凡笑笑,搂住她继续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