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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回到戏币地的四楼,叫来了十四部的部长前来述职。待他一对一的评价、安排后,留下了童掌柜和谢思扬。
这三日的昏厥已经大大拖延了自己的进度,今天是十二月初九,距离大年夜没有多少时日了。不过,叶晴还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这次突袭,虽然帮助他实力有所精进,但这仇终归是仇。
即使现在想起来,叶晴心里还是会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此仇不报非君子。别让我逮到,不然定会十倍奉还!”气归气,不能让冲动冲昏了头脑。这次突袭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提醒,尤其是那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今,童掌柜是自己的心腹无疑,童掌柜也是自己的先锋军,让他不断的去开展新业务,待事务平稳后,再培养接班人,接着再去开展新业务。叶晴对童掌柜以诚相待,十分信任、用人不疑,这是他的诚心。但童掌柜的人又由叶府照看,这是把他家人当人质,这是叶晴的手段。在这前提之下,叶晴才敢对童掌柜倾囊相授,同时又把核心业务交由于他。但叶晴还是留了一手,他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童掌柜的忠诚和能力,他是亲眼所见,信赖倍加,只是,童掌柜知道的越多,则他的处境则更加危险。所以,在安排童掌柜的人身安全下,也把重要的事情分拆出去,这不仅是保护童掌柜,同时这也是一家公司能不能继续成长的关键。
今天留下了童掌柜和谢思扬,自然是有要事要交代。
叶晴先开口:“安皇兄,我前几日的遭遇,还是让我着实有些后怕。我想着安保队伍要有所调整了。”叶晴说得极为平静,把这凶险之事,说得就像一件特别小的事。叶晴边说,还一边悠然的喝着茶。就像这行刺是别人身上发生的。
谢思扬立马躬身:“安皇不敢,叫我谢思扬就好。”接着,则慢慢直起了身子,声音也随之稳健起来,“我已彻查过当日护卫队伍,其队长和一长蚀有可疑之处。人我已拿下,但至今还未拷问出什么。”随着最后一句,声音也逐渐小了很多。“人已秘密看押,还等少爷处置。”
叶晴听罢,将茶杯放下,只是这一放,故意的发出了较大声响,这吓坏了谢思扬:“少爷恕罪,在下无能。”
叶晴的不怒之威,着实让谢思扬和童掌柜吓得不轻,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谢思扬,毫无关联的童掌柜也被这一出吓得心头一紧。他从没见过少爷这样过。
叶晴面不露怒气,反而带了点笑意:“也罢,也罢。只是你知道,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的,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托盘而出。你去查查一个叫作“影”的人,看他最近都与什么人接触,与什么人有交易。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培植一些探子,不仅现在能用到,以后也能用到。你下去吧。”叶晴的平淡话语中,充斥着一股威压,容不得谢思扬说一个不字,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谢思扬立即行了个礼,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见房门关上后,叶晴再饮了一口茶,平复一下心情,才露出了真正的笑意:“童掌柜呀!近来干得不错,整个戏币地的基础已经打的很是结实,我很满意。这里面你的功劳可不少。”
童掌柜见这夸赞,淡淡说道:“小的承受不起。”童掌柜向来这样,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事情是做得滴水不漏、雷厉风行。童掌柜也知道自己的作用,他不用忙于交际,也不用给叶晴捧哏来博取欢心。他只要踏踏实实把事情办好,那就胜过一切了。
叶晴继续说道:“我这几日休息,耽误了不少事情。你暂且搁置了银庄的开业,也做得很好。”这是实在话,叶晴现在可是风云人物,现在要开这银庄,是这个社会上的一大动静。这是民间的第一个银庄,而且叶晴是准备把银行和证券的业务,全归于这银庄上来。金钱是这个社会的立足之本,也是平民百姓赖以生存的根基,自然不会轻易的交出去。所以,这银庄的开业,一定要有他自己的这个人物做背书。
“你看下这两天还有什么吉日良辰,就把这银庄开了吧!”叶晴吩咐道。
童掌柜淡定的应允了,顺便还补充道:“板刻银庄,四个大字,谢羽帆谢老先生已写好,有落款。同时,谢老先生还送了一副对联,你看是否可用?上联是:天上金玉主人间福禄寿。下联是:惟丰贻景福以德裕民财。”叶晴细品完这对联后,笑道:“哈哈哈,好诗,好诗,那就直接用吧。再给老先生一百两银票,略表敬意。”。叶晴甚是欢喜,但这喜悦也没能让童掌柜笑逐颜开,还是淡淡的回道:“牌匾已备齐,这副对联也已做好挂牌。”童掌柜就是这么雷厉风行,想叶晴之所想,事情早已办的妥当。
叶晴在问了一些细节后,就要让童掌柜退去,童掌柜立马补充道:“户部郎中田大人那边已达成契约,分一成利为税,开业之时,田大人会亲自到场做开幕。”叶晴很满意这安排,但怕不够,接着说:“你去安排祖父,让他邀请些名门望族前来应邀。你点心茶水可要用心,用本省城最好的。內房按邀请的人数,做好位置编排,可不能怠慢了。外房少安排些凳子,多一些地方能站更多人。內房要准备精良的茶叶,外房每人给一包盐。相应人员按照之前所教,要好好演练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叶晴与童掌柜再商量了些细节,童掌柜也就退去了。
这前后一安排,又到了夕阳西下,这夕阳下的城景,让叶晴疼爱至极。这是城中最高的楼,放眼望去,这美景没有任何的阻挡。夕阳下,屋瓦上,残留着一处处的残影,那是叶晴留下的。功力更为精进的叶晴,此时速度快到了如此地步。这残影在还未让人察觉时,便已消散去了。
红色余晖照大地,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置身在青松翠柏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正厅上坐着一中年男子,惬意的欣赏这美景。这人正是叶著,这几日来,他为了追查刺杀叶晴的幕后真凶,大大压短了他处理公务的时间。而今天又被告知不用查了,叶晴要自己查。已经处理完公务的他,难得有时间,提前休沐回家。叶晴缓缓落入院中,叶著就开口说道:“你真有办法?”
叶晴回以一笑,算是做了回答。但这是叶晴的休息时间,他不想被这些杂事影响自己的休息时间。转了话题:“阿耶,很久没有一起用晚膳了。”
叶著抱以愧疚的尬笑:“是啊!好久没这么清闲的做着。”然后看着叶晴,像在思索这什么,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真要搞这么大吗?”
叶晴拿起茶杯,正要饮一口,又停了下来,回答道:“这步终究还是要跨过去。”
“那京城里的怎么安排?”叶著还是惆怅,他是个典型的工作狂,思虑不停。
叶晴被打散了雅致,知道父亲会刨根问底下去,避不开了:“等着那两道公文下来了再处理吧,这段时间已经够我打好基石。”
叶著还是叹息:“你是个极聪明的人,你应该也算到,这公文是年后再发。但你现在做的这些,无异于在挑战皇权的底线。”
叶晴甚是难受:“放心吧,阿耶。该备的我都备好了。明天的这一举,还不一定能成功,只是时间越来越紧迫,不放手一搏,不打个时间差,还真成不了。”
叶著正要说着什么,叶秉钦从偏门走来,“用膳吧!”紧随其后的是英子,正端着菜走来。
叶晴很是兴奋,问安后,便说:“今晚娘亲亲自下厨呀!阿耶回来就是不一样!”叶晴不正经的打趣自己的父母,换来的则是他们的白眼。但也是这一句的调侃,让整个晚膳期间都有说有笑,没有了刚才凝重的气氛。
第二日,巳时,板刻银庄门前人头攒动,这是童掌柜事先造势而来。今天达官显贵的齐齐亮相,免不了给百姓一个甜瓜,这样的场景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叶晴今日穿着淡绿色的花袍,竖着整齐的头发,额前还故意留了一些刘海,好是英姿飒爽。他春风满面的迎接着各个权贵,自然他这是这群人中年级最小的。所以都以长辈自称,他不在乎世俗礼仪,不称官名,而是用着更亲切的叔、兄等来见礼,也惹得这些长辈更加的喜欢他。
在银两的作用下,田大人也满面春光的做着讲话,由一群有资历的达官显贵一起为刻板银庄揭牌。甚至连谢羽帆老先生也来亲自为对联揭牌,并送上了真切的祝福,不亏是文坛大家,出口成章,引得读书人和有点文化人连连叫好。谢老先生还给“板刻银庄”做名字说明,“这银庄最重要的便是信誉,而取这板刻二字,则是寓意着我们将保证这交易往来记录,如刀刻斧凿般刻在石板上,无法更改。。。”顺便也大致介绍了银庄的作用。
反观叶晴这边,有些哭笑不得,这名字是他自己瞎取的,直接取了英文bank,银行的英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是受万人敬仰的读书人。这就是叶晴认识到的游戏规则。
“切,什么刻板银庄?怕不是又是什么骗人的玩意儿!”人群中传来这么一声高喊,只见李世永带着一群手下,挤出了人群。这叫板声虽是冲着银庄,但是紧接着谢老先生的话后面,这样的冒昧和无礼,惹得那些读书人的不满。有胆大的书生看不下去:“你是什么人?这银庄刚开业,你很了解吗?”
李世永也不恼,而是用嘲讽的语气说:“你们这些穷书生,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这书呆子三个字可是惹恼了书呆子,也让一些商贩反感。这些商贩可不全是为了老先生,而是这些达官显贵让他们有着交往的意图,这李世永这么不识抬举,刚好给了他们出风头的机会。
在众人唏嘘中,有一人走了出来:“在下城西马具铺的许高飞,听闻阁下刚才这一番话,那就是说今天在场的诸多大人都是骗子吗?”这人的质问声刚停,众人就马上开始言语攻击李世永,场面实在混乱。
这时,叶晴走了出来:“今日银庄开业,来者皆是客,大家以和为贵。银庄生意是在下首创生意,有不理解的也在所难免。为此,本银庄特备下了专业课程,请大家一起来听听看,来听者,每人都送一包盐,略表感谢。”
“好!”说罢,这好声络绎不绝。叶晴赶紧把一群贵人先请进了内堂,那里早已有人等候。
而这些看热闹的众人,则在谢思扬的人手安排下,有序的进入到外堂。奈何这新鲜事物让人好奇,又有这么多名门显贵助阵,更加变的热闹。只见这外堂,人满为患。坐在中间的根本看不到台上的人,也都撤去了凳子,一起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