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没现钱,粮食可以吗?

猪猪霞1983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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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到胖子的嘀咕,暗自心惊。

    一千贯钱,啥事不干, 一天就能赚八贯的利息?

    若是一万贯,岂不就是八十贯?

    一年……就是两万九千贯!

    嘶!

    人群中有人倒吸冷气。

    此时,掌柜打扮的糜竺走了出来。

    胖商贾忙问道:“我是来益州做生意的,携带这么多的铜钱甚是不便,若是寄存在 你这,随时都可以支取吗?”

    这胖子要存钱?

    众人来了兴趣,纷纷望向糜竺。

    糜竺笑道:

    “当然!”

    “而且,我们还会付你利息。”

    “敢问兄台,想寄存多少铜钱?”

    “若是存得多,利息还可以再涨一涨。”

    胖商贾皱眉想了一会,咬牙道:“五百……哦不一百贯!”

    众人纷纷点头,看来胖子颇为谨慎,这是要先试试水。

    糜竺点头道:“可以,兄台里面请!”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胖商贾扭动肥胖的身躯,进了门。

    众人也纷纷跟了进来。

    胖商贾命人背来一百贯,很快就有银行伙计当场清点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清点完毕。

    又有伙计用竹简刻了票根,恭敬递给胖商贾。

    上面写着:贾汪存入铜钱一百贯。

    下面还标注这日期。

    “此为票根,贾兄持此信物,可随时来取。”

    “利息会在你取钱的时候, 一并结算付清。”

    胖商贾又问了一些问题,反复确认后,这才点了点头,将竹简收入怀中,领着小厮 离去了。

    众人顿时又开始议论起来:

    “还真有人不怕上当吃亏!”

    “依我看,也未必就是骗局,听说幕后东家是刘瑁。”

    “刘瑁这人虽跋扈势利,但毕竟也是益州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应该还不敢公 然行骗!”

    “嗨,照我说,咱们就等,等那胖子来取钱,是不是骗人,不就知道了嘛!”

    “兄台所言有理!”

    这几日,银行铺子前,聚拢了不少人。

    但却没人进门存钱。

    都是看热闹的。

    糜竺在铺子外搭了棚子,免费供给茶水。

    这样一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到了第五天。

    胖商贾终于出现了。

    守株待兔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忍不住发泄情绪:

    “玛德,这厮终于出现了!”

    “老子都守在这几天了!”

    这个时代的人民精神生活极其匮乏,生活也是一潭死水,能赶上看个热闹,高兴地

    都跟过年似的。

    “贾兄,里面请!”

    糜竺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

    胖商贾气喘吁吁道:“我来拿存的一百贯钱。”

    “请将票根出具一下。”

    “票根?”

    “哦,就是刻着钱财信息的那枚竹简。”

    胖商贾忙从怀中掏出,递了过去。

    糜竺接过,验明无误后,微笑道:“贾兄,且随我至账房处,兑取。”

    一名青衣小厮颠颠跑了过来,恭敬引领着二人到了账房处。

    门外围观的人呢,呼啦一下也跟了上来。

    账房是用铁栅栏围起来的,防止有人抢钱。

    一名账房打扮的老者,接过竹简,核对无误后,高声道:

    “贾老爷存入一百贯,共五天。”

    “按月息一成折算是四贯多,取整权当是五贯!”

    “这里是一百零五贯,贾老爷请核对下是否有误。”

    很快就有两名小厮将铜钱抬了出来。

    胖商贾顿时眉开眼笑。

    他拎着多出来的五贯钱, 一一在手中颠了颠。

    故意侧过身,让看热闹的人都看得清楚。

    一贯钱就是一千枚铜钱,用麻绳串成一吊,故又叫一吊钱。

    从一吊的长度上,就能大体估摸数量。

    众人一眼就看得清,确实是满满的一吊钱。

    “哈哈,蜀汉银行,果然讲信誉!”

    “不用核对了!”

    “我还有两千贯钱暂时不用,也一并存来!”

    说着招了招手,立刻有四名小厮吃力地抬着两口大木箱子走了进来。

    看热闹的人,顿时炸了锅。

    五吊钱啊!

    这已经够绝大多数普通百姓生活一年了。

    这与撒钱何异?

    “我也想存,但我没现钱,粮食可以吗?”

    又一人高声喊道。

    众人循声望去,也是一个外地人。

    糜竺忙笑脸迎来:“当然可以!”

    那人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取!”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转移了注意力。

    “哎呀,若是存入粮食……岂不是存十石, 一个月后,就能提出十一石?”

    “这比地里长得都快啊!”

    蜀楼, 一间从不对外营业的雅间。

    这是刘瑁给自己留出来的,用于接待一些达官显贵。

    徐然、刘瑁、糜竺、胖商贾等人皆在。

    “两位东家,这已经是第八天了,还是没人来存钱啊!”

    开口的是胖商贾。

    此人自然是徐然安排好的托。

    刘瑁也面露焦急。

    这跟他预料的有些不一样啊。

    不是说好的抢钱……哦不是,是日进斗金。

    徐然用不屑的眼神扫视一圈众人。

    鱼儿都不着急,钓鱼的先急了?

    “信任的建立是需要时间的。”

    “从明日起,每日安排至少十波人前去存钱。”

    毕竟是要人从兜里往外掏钱。

    若是大汉的世家、富户这么容易接受,那就不正常了。

    到了第十三天。

    蜀汉银行终于有真实客户了!

    又过了几天。

    来存钱的人越来越多了。

    到了第二十天,蜀汉银行的账上,已经有铜钱三十万贯了!

    这还不算中间短期兑换的。

    而且,这个增长是呈爆炸性增长的。

    到了第二十一天。

    终于有世家坐不住了。

    益州郡首富、现任张家家主的张永,亲自登门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李家、吴家等几大世家。

    看这架势,似乎是来兴师问罪了。

    徐然嘴角微扬:正主终于来了!

    有小厮报告了张永等人的身份,糜竺忙迎了上来。

    “哎呀,什么风把张家主吹来了?”

    “哎呦,还有李家主、吴家主……诸位快快里面请!”

    张永并未理睬糜竺,站在门口,打量着蜀汉银行的布置。

    “刘别驾何在?”

    “还有徐日安在哪?”。

    “告诉他们,张、李、吴等七家家主来了。”

    刘别驾就是刘瑁。

    益州别驾是他的官职。

    益州城排名前七的世家家主一同出现,就算是益州刺史刘璋也要给几分薄面。

    不待糜竺通报,刘瑁已经自己迎了出来。

    “张家主、李家主、吴家主……王家主,诸位怎么亲自来了?”

    “可是与我商量存钱一事?”

    “九六三” “若是诸位存款,利息好商量!”

    “快快里面请!”

    “来人,快准备酒席!”

    徐然跟在刘瑁身后,将张永等人一一打量了一遍。

    从几人的站位就能看出。

    张永应该是这几人的头。

    “这位小兄弟就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徐日安吧?”

    张永看向徐然,神态倨傲。

    他称呼刘瑁为别驾,对徐然则直呼其名了。

    而且语气中夹杂着嘲讽。

    徐然不以为意,微笑颔首示意。

    张永暗暗点评:不卑不亢,丝毫不惧,此子虽年少,应是见过大世面的。

    他却不知,站在他眼前的,乃是当朝司空!

    焉有畏惧之理?

    “诸位家主,请!”

    糜竺又重复了一遍。

    张永这才重新打量糜竺。

    这一看,也是暗自心惊。

    连一个掌柜的都有如此气质?

    他却不知,这是天下四大富商之一的糜家家主。

    论家财,益州七大世家加起来,都不及糜家。

    后院内庭。

    众人一—落座。

    张永等七人一直板着脸,满脸严肃。

    气氛有些尴尬。

    徐然悠闲品茶,丝毫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是你们自己主动来的。

    看你们能憋到几时。

    谈判,从会议桌外就已经开始了。

    刘瑁有心缓和气氛,却不知该怎么说,于是朝孟掌柜使眼色。

    知道今日要谈大事,他派人去蜀楼将孟掌柜叫了过来。

    孟掌柜干咳两声道:

    “近来益州城有两件大事: 一是蜀汉物流中心;二是蜀汉银行。”

    “不知张家主是为哪件事而来啊?”

    这么说只是客套。

    孟掌柜知道,张家在物流生意中也赚了不少钱。

    张永指定不是为这事来的。

    七大家主是为了银行之事而来。

    毕竟,月息一成的利息可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不可能不心动。

    张永看向刘瑁,淡淡道:

    “刘别驾经营蜀汉银行,大把的钱财往外撒,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这可不像刘别驾一贯的行事作风啊。”

    旋即他又看向徐然,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了。

    “听闻徐小兄弟之前是在兖州做生意的,该不会是想席卷我益州的钱财,然后逃匿 吧?”

    否则,何以解释你们这么高利息的吸纳资金?

    这是七大家住共同的疑问。

    刘瑁这样的人,是有前科的。

    为了圈钱,仗着刘璋的庇护,坑蒙拐骗,什么手段都用得上。

    就比如蜀楼。

    原来的名字叫万花楼,东家姓陈。

    后来突然就低价转卖给刘瑁了。

    至于原因嘛,大家都懂。

    徐日安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兖州人,跑益州来做生意,这本身就不正常。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安土重迁,何况时值乱世。

    舍近求远,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然端起茶碗, 一饮而尽。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张永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益州水患频发,岷江几乎年年泛滥。”

    “今年尤为眼中,三江改道,冲毁了大量农田,受灾百姓已多达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