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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对曹操的了解,听闻自己来投,必会倒履相迎,给予最高规格的迎接待遇!
再者说,自己此次前来,怀揣“破袁之计”,能助曹操一战定乾坤,姿态自然要高一点。
如此,才能从一开始就奠定,他曹营首席谋士的地位。
所以,尽管守门的士卒要主动引他进去,他愣是不肯。
许攸要等曹操,亲自来接。
“这谁啊?来此处作甚?”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许攸的遐思。
许攸回头看去,就见一名虎背熊腰的曹将,正一脸不善地打量着自己。
从对方穿戴的盔甲,许攸看出,对方在曹营的地位不低。
淡淡瞥了对方一眼,许攸重新转回身,继续远眺天边。
最高的蔑视,就是无言。
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瞬间激怒了那名曹将。
“喂,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许攸皱眉,冷冷道:“叫曹阿瞒来见我。”
“曹阿(瞒)……雾草!敢辱我家主公!”
那曹将眼睛一瞪,抬脚就朝许攸后屁股踹去。
许攸毫无防备,还在摆拍,冷不防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
足足飞出五六步远,方才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
许攸感觉老腰都要断了,试了试,竟是没能爬起。
“你、你是何人?可知我是谁!”
许攸摸着擦破皮、火辣辣的脸庞,怒声质问。
“俺是你爷爷许褚!”
闻听对方是许褚,许攸暗呼倒霉。
早知道遇上这个棒槌,绝不会跟他装逼。
袁绍官渡大战多日,许攸数次见过许褚上阵,印象极为深刻。
这厮打嗨了,常会脱掉盔甲,赤膊上阵。
袁军中被他打死、打伤的将领,足有十多位。
看他作战的风格,就知道是个一根筋。
这样的人,能动手绝不会跟你逼逼。
而对付这样的人,能避则避,绝不能硬刚。
许攸有种后怕,若是刚才对方直接抽刀,那自己可就死得太特么冤了!
也罢,等见到了曹操,再告这厮的状!
我治不了你,但曹阿瞒能治得了你。
眼见许褚又大步流星得朝自己走了过来,大有一副继续痛殴自己的架势。
许攸好汉不吃眼前亏,慌忙高声道:
“许将军且慢!”
“在下许攸,乃是来向曹公献策的!”
见许褚脚步不停,许攸忙继续喊道:
“奇袭乌巢!”
“乌巢乃袁绍屯粮之地,只要烧了乌巢,则袁家必败!”
此言一出,许褚顿时停住了脚步,满脸愕然,看向许攸。
许攸暗暗松了口气。
许褚这个棒槌,总算还懂得点计策,知晓轻重。
“郭军师说,此乃司空所定之计,你如何晓得?”
许褚瞪着牛眼问道。
嘶!
许攸同样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许褚是个老实人,当即又重复了一遍。
许攸嘴角微微抽搐。
许褚这样的憨憨,根本就不会说谎, 一眼就能看出。
这才是令许攸最心慌的。
好半天后,他才缓过来,试探着问道:
“你口中的郭军师是郭嘉,郭奉孝?”
“司空是徐然,徐子玉?”
许褚不疑有他,老实地点了点头。
瞬间,许攸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种无力感和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怀揣一个白面馒头,想要施舍给乞丐,结果发现,对方吃的是 烧鸡。
此次,许攸来曹营投靠,献策奇袭乌巢,是他最大的资本!
同时,也是他的晋身之道。
若能助曹操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必能保证他在曹营的地位。
却不料,徐然这个妖孽,早就想到了此计。
许攸大脑宕机,已经无暇再去想,徐然是怎么料到的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想对策,如何体现自己的价值!
曹操不养闲人,许攸是知道的。
若是不能尽快展现自己的价值,保不准,曹操为了羞辱袁绍,会派人将他送回去。
“敢问许将军,奇袭乌巢的部队,是否已经出发?”
许攸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这是他唯一剩余的价值了。
许褚下意识道:“还没……嗯?你他么敢打探我军军情!”
说着,许攸挥舞拳头,就欲动手。
“许将军且慢!”
“我乃你家主公旧友!”
“烦请将军引我前去面见曹公,届时一切便知。”
言语间,再不见先前的桀骜。
许攸毫不怀疑,惹得对方不悦,自己连见曹操的机会都没有。
许褚闻言,狐疑地打量着他。
被自己一脚就踹得站不起来,看上去不像是刺客。
他知道主公的乳名……嗯,不妨带他去见主公。
许褚奋力开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作出决定。
“什么?”
“许攸来了?”
曹操正在帐中用餐。
听闻许攸来投,当即放下碗筷,冲出了营帐。
当看到来人果然是许攸时,曹操兴奋地放声大笑。
他忙大步上前,亲切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刚欲开口,曹操不由一愣。
“咦,子远你的脸?”
再看许攸的衣服上、头发上,满是尘土、草木碎屑。
“子远,你跌倒了?”
曹操关切地问道。
许褚见曹操对许攸如此热情,顿时傻了眼。
完了,这顿军棍是免不了了。
许褚撇了撇嘴,准备承认。
却听许攸满是愤懑地哭诉道:
“孟德,袁本初不当人子!我这是被他打的!”
许褚愕然瞪大了眼睛。
以他有限的智慧,有些懵逼。
曹操闻言,大怒道:
“可恶!”
“你、我与袁本初乃是同窗,你又辅佐他多年,他怎可如此待你!”
许攸一手扶腰, 一手拉着曹操的手,急切道:
“孟德,此事日后再说。”
“我听说你要奇袭乌巢?”
“你可知袁军的兵力部署?可知从官渡到乌巢的行军路线?可知袁军的口令?”
许攸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目光殷切地看向曹操,满是期待。
这倒令曹操有些吃不准了。
以他对许攸的了解,今天对方的表现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攸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是来献策投诚的,姿态竟放得这么低?
老曹的疑心病又犯了.
许攸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这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着急?
曹操眼神微眯。。
你许子远该不会是来诈降的吧?
唔,也不对。
以许攸的心机,若是来诈降,不可能暴露地这么明显。
玛德!
你个许子远,到底想要干什么?
曹操心中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嘻嘻,只是始终不曾回答许攸的问题。
本来听闻许攸来投,曹操是极为高兴的。
可许攸反常的言谈举止,让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子远,你远道而来,还受了伤。”
“其它的事,先放到一旁!”
“快传军中郎中来,为子远诊治一番!”
“吩咐下去,今日设宴,为子远接风!”
曹操不由分说,拉着许攸的手,就往大帐内里走。
那热情的样子,俨然旧友重逢,激动难耐。
许攸却忙制止他道:
“孟德,你我乃是故交,不必见外,吃酒之事不急,但军情可是十万紧急啊!”
“你要奇袭乌巢,可知袁军的兵力部署?”
“可知乌巢的行军路线?”
“还有通行口令,这些都知道吗?”
“袁军所有的事情,我通通知晓!”
焦急、忐忑、激动、期待……种种情绪,在许攸脸上交织。
三十年来,许攸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过。
他死死拽着曹操的衣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曹操骤然停下脚步,同样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攸。
对方的“坦诚”,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如此军机要事,就这么和盘托出了?
我还没问呢!
许子远这是跟袁绍闹掰了?
如此重要情报,却不待价而沽?
这可一点都不像许抠门一贯的风格。
奇袭乌巢,乃是绝密之事,许攸又如何得知?
曹操的狐疑更甚,皱眉不语。
见曹操仍不表态,许攸心中暗骂。
以他对老曹的了解,知道定是对方的疑心病又犯了。
无奈之下,许攸只好再次解释:
“此次奔袭乌巢,稳妥起见,我也随军潜行。”
“若是遇到袁兵查询,亦或是等到了乌巢,凭我这张脸,足可骗开城门,也可打淳 于琼一个措手不及!”
见对方已经这样说了,而且要以身犯险。
以曹操对许攸的了解,此人怕死得很,不可能为了诈降而赔上自己性命。
“子远此言当真?”
曹操终于沉声问道。
许攸见他终于肯正面答话,暗暗松了口气。
袁营之中。
不擅做选择题的袁绍,再次面临着重大抉择。
曹军偷袭乌巢,淳于琼百里加急,派人求救。
现在袁绍面临两个选择:
一是救援乌巢;
二是不救乌巢,进攻曹操的大本营。
谋士之间、武将之间,意见都不统一。
抉择权,在袁绍这位主公手中。
曹操粮草将尽,所以才会选择去劫乌巢。
一旦得手,袁绍也将无粮可用。
届时,双方就在同一起跑线了。
兵力再多,没有饭吃,又有何用?
袁绍及众谋士,此时已经意识到,许攸之前的计策是对的。
若是那时发兵, 一路攻曹, 一路北上,曹操必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偷袭乌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