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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村民变成了妖”？
雪凝音这下有些焦急了，她现在知道安水村的邪祟是原本的村民变的，可其他人不知道，他们遇到那些村民的时候，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是”。
殷长欢漫不经心地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眸里却是一片鄙夷之色。
他也要那些人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怎么，你觉得他们很无辜”？
“不是”。
雪凝音摇摇头，虽然那些村民一开始的确不是冲着顾溪娘去的，可否认不了，也改变不了最后的顾溪娘死去的结局。
假如稍微多一点包容，或者就是少那么一点一定要殷长欢死的念头，顾溪娘的遭遇或许就会改变，而安水村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只能说自作自受，天道轮回。
“适可而止吧，溪娘不会希望你手上沾满鲜血。能为一个人去死固然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但能为一个人活着，按照那个人的心意活着，更需要勇气”。
“有时候，离去的那个人不一定是最悲伤的，甚至可以说有一些自私，因为留下来的那个人往往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所谓人走茶凉，人去楼空，所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殷长欢一愣，一直扬着的嘴角随即垂了下来。
溪娘，心地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确实会像雪凝音说的那样。
“你其实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你到如今，除了秦大娘，你不也还留着那些村民的性命。你真正恨的是这人世间的不公，不平，还有根深蒂固的偏见”。
人们根植在骨子里的偏见和仇视造成了殷长欢和顾溪娘的悲剧。
在殷长欢还是人们眼中的好夫君的时候，他们可以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可一个鲛人的身份，一切都彻底翻转过来。
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殷长欢带着顾溪娘远走他乡，再也不回到安水村。
可迟了那么一步，顾溪娘和还未出世的孩子就命陨黄泉。
“是，你说的很对，那又如何呢，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过害了溪娘的每一个人”。
“小姑娘，即使我对你印象不错，你也不要太过，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复仇，就算是神也不可以”。
殷长欢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开，冷冽的目光直直看向雪凝音。
“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看看那些了不起的凡人呢”。
轻飘飘地，如同一阵风，殷长欢又走了。
留下雪凝音和原亭轩，默然相对。
“你当真要放任那个鲛人为所欲为，残害无辜吗”？
见雪凝音气定神闲的样子，终于还是原亭轩先沉不住气，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无辜？原少主，你觉得那些村民当真无辜，是不是如果殷长欢不是鲛人，是一个人族的修士，甚至只是一个凡人，你也许就会觉得他复仇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那你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做，絮楼长老就是派你来看热闹的吗”？
顿了一下，原亭轩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反驳雪凝音的话，随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