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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音再清楚不过,她之所以迟迟不能突破,就是因为她心中的顾虑。
如同她不敢冒险使出归林一式一样,或许因为结婴太重要,重要到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池,要拿所有身家性命和修为去赌,她不可避免地生了怯弱之意。
然而今日这一战,战意汹涌,因为总是被幻灵处处压制,反而令她斗志昂扬,势要取胜。
她不否认她是一个有些散漫的人,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但她也有自己的血性和傲骨。
“你说得没错,你其实不缺什么,就是缺了一颗斗志”
幻灵娇笑一声,语气有几分愉悦。
“你的天雷大概就要来了,好好准备吧,姐姐在此祝你得偿所愿”。
抬头一看,万里晴空已然变得乌沉沉的一片,其间雷鸣之声震耳欲聋,携带着风雨欲来之势。
见状,雪凝音不敢大意,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
先设下一个法阵,查看丹药,符咒,全部都在身边,雪凝音顿时放心下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却说云山,道山,乃至方圆数十里内,眼见天色大变,天生异象,其间幻彩弥漫,便知是有修士在渡天雷了。
金色的光芒闪耀其间,显示出是因为结婴招来的天雷。
陆陆续续有不少修为低的修士往云山赶,虽然不知道将要结婴晋升的修士是谁。
然而一旦晋升成功,到时天地间便有大量灵力,较平时充盈数十倍,如此难能可贵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一番动静,自然云道学院内的众人也是注意到了。
絮楼长老满意得点点头,无须多问,他已然知道这天雷是为谁而来。
“絮楼,你安排了那个丫头去小洞天”。
华浅长老嘴角微扬,尽显风情。
她口中的那个丫头,说的便是雪凝音。
只看那天雷在往小洞天的方向聚集,华浅长老便明白是絮楼长老做的好事了。
“你就这么心急,火急火燎地把人赶去了小洞天”?
“我可不心急,我就是看她有那个能力,吹吹东风罢了,怎么样,我这个东风还不错吧”。
“你还真是心大,万一把那丫头折了怎么办,你不得心疼死”?
华浅长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絮楼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躁了些,修行这种事,是能着急便能着急得来的吗?
“不会,我看过了,她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絮楼长老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他心里,可是对雪凝音充满了信心。
非是池中物,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结婴难住。
只是,性子太懒散了些,必须得逼她多走两步,才能看见更卓越的成效。
果不其然,这上小洞天也才一两天,立马这天雷就来了。
“你这么喜欢那个丫头,不如把她收入你门下,做你徒弟算了”。
相知相交,又共事多年,华浅长老头一次见絮楼长老对一个学子如此上心。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雪凝音不错,但也远未到世上只有一人好的地步。
而絮楼,自从雪凝音入云道学院以来,基本上就是在围着雪凝音转了,毫不掩饰对其喜爱欣赏之意。
人人都知,絮楼长老极为看重一名学生。
不少学子早就在等着絮楼长老收徒的消息了,可一直毫无动静。
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私下里有了不少揣测。
“你要和我抢徒弟”?
谁知,散眉长老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絮楼长老和华浅长老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看向絮楼长老的目光里冷冰冰的。
还有枝眠长老和逢拾长老站在一旁看热闹。
“你徒弟”?
“还不得分个先来后到了,这学院里所有修士都是先认识我絮楼的好不好,要拜师父也得优先是我”。
絮楼长老一听就不乐意了,合着还有人和他抢徒弟啊。
看不出来这散眉平时看着挺寡言少语的,小心思倒还不少。
眼光也不赖,居然和他同时看上了那个丫头做徒弟。
“你”?
散眉长老不客气地嗤笑一声,“你能教她什么,还是跟着我,她极具炼丹天赋,精通医道,假以时日,我必然能培养出数百年来第一个五阶丹药大师”。
“至于你,还是从其他人里挑一个勉强还行的,教着教着玩玩罢了”。
听见散眉长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剩下四人可谓是开了眼了。
教着玩玩罢了,谁家收徒弟不是奔着传承衣钵去的。
不过都敢说五阶丹药师,散眉还真是看重那个雪家丫头。
“你怎么不重新挑一个呢,找一个和你性子一样冷的,最适合做你徒弟。像雪丫头那么有趣的,还是交给我来带比较好,免得你一张万年不变的老寒脸吓着人家小姑娘”。
絮楼长老亦是不逞多让,咄咄逼人。
开玩笑,他还不容易看中一个好苗子,还要被人截胡了,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你说谁是老寒脸”?
闻言,散眉长老面色铁青。
“你啊,不然还能有谁”。
“那你还是个路痴呢,跟着你,我看,那丫头以后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敢说他老寒脸,他就说路痴。
礼尚往来,谁也别跟谁客气。
“老寒脸”
“路痴”。
……
三人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怎么活了这么些年了,都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把多少年前的老黄历翻出来拌嘴。
半个时辰过后。
“我说,你们两个吵够了吗”?逢拾长老懒洋洋地开口询问。
两人都没有说话。
“看来是吵够了”。
见状,华浅长老拍拍手,悠悠然走了过去。
“收徒这事,不是应该先过问正主的意思吗?说不定你们俩人家谁也没瞧上,不乐意拜师呢”。
华浅长老一针见血,点出问题所在。
她是真不明白这会儿絮楼和散眉吵得不可开交,热火朝天的是为何,说得好像那丫头一定会成为他们某一个人的徒弟一样。
貌似人家正主都不知道这件事呢,指不定谁的徒弟都不愿意当呢。
这份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如此的盲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