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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宫。
暴风雨过后,满地的狼藉,剩下的是几具深受重伤的躯体,以及几颗撕裂、濒临破碎的心。
瑶姬扶起失魂落魄的玄矶,柔声道:“姐姐,你累了,我先扶您去寝殿休息一下吧,一切从长计议。”
继而,又呼上几名小仙娥一起,将身受重伤的云中君、白矖带至各自的寝殿。
原本闹哄哄的正殿前,人群一下子四散而去,霎时间空荡荡的,只剩下孔宣和虚离子二人。
孔宣忽然道:“子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虚离子:“怎么说?事情还能再坏吗?”
孔宣:“我们可能中计了。”
虚离子:“为什么?”
孔宣:“你们方才没留意,我感觉云起宫混入了一股妖气。”
虚离子叹了口气:“云中君受了重伤,眼前先为他疗伤要紧!其他的,先缓缓。”
二人对视了一眼,孔宣点点头表示赞同。
虚离子:“走,去看看云中君。”正说着,走路仍有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孔宣伸手去扶,他却摆摆手笑道:“才一鞭而已,别让仙娥们看了笑话!”
昆仑山。
灵匀正在座前焦头烂额,方才接到青丘大护法来报,涂山那边果然出事了。
大护法:“上次化身成您,盗取娘娘仙丹之事,属下业已查明,确乃涂山所为!”
灵匀:“看来我的推测没错!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查清楚了没?”
大护法:“他们盗取仙丹是为了幽冥血海那位,如今已经重生,并迎回了涂山!”
灵匀:“妲己?”
大护法:“是!”
灵匀冷笑一声:“哼!几千年前,她在凡间犯下滔天罪行,被姜子牙飞剑斩首,这次又想翻起什么风浪!”
大护法:“帝姬切不可轻视!我九尾狐祖原本生命力强大,涂山又兼具魅惑之力,此次她怨念极深,恐不好对付!加之...”
灵匀:“但讲无妨。”
大护法:“白醒大神随白泽上神归隐多时,从此隐匿于三界,不知所终;这次的麻烦,她恐怕不会再插手从中调停...”
灵匀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些许哀伤,道:“我的这位姑姑,原本血统尊贵,只可惜,当年发生那样的事...她这一脉的子孙,又是如此不争气,真是污了她的名声!”
大护法:“若是她在,涂山还不敢公然和青丘作对;如今,只怕是一场恶战难免!”
灵匀:“既然天命如此,在劫难逃,我们也必当拼死一战!”
大护法:“此前东皇钟异动,戚风...怕是即将冲破封印而出,两者时间点如此相近,若是说之间毫无干系,属下却是不信!”
灵匀:“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想法一致,只是,要弄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存在什么联系,怕是还需费些周折!”
大护法:“帝姬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幽冥血海。
那张被影刹记录下带回,最初影影绰绰的脸,经过一段时日的炼化,已从虚幻到实体,真真实实地展现在眼前了。
戚风将这张脸按在自己血浆包一般的头上时,左顾右赏,停不下来。
不知是否因为脸部显得极为柔美,将脸带上后的他,音色竟然也变得阴柔起来。
戚风:“嗯!~影刹,你做的非常好!本尊对这张脸十分满意!瞧这五官,精致地跟画本里一样!”
影刹:“魔尊,恭喜您!短短几日,便能将之炼化融合!”
戚风:“不过是一张脸而已,花费不了我多少修为!你说,他的主人,原来是叫什么来着?”
影刹:“孔宣!凤族的大王子。”
戚风:“是了!孔宣!故人之子,真是有趣得很!你说,若是凤皇此刻见到我,心中该做何感想?哈哈哈哈...他的火焰,还烧得下去吗?嗯?”
影刹:“魔尊,您对这张脸倒是喜爱得很,只是可惜,他的主人,却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戚风:“哦?竟有此事?”
影刹:“据属下观察,孔宣经常戴假面示人,而将自己这张脸隐藏起来。”
戚风突然狂浪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岂不正好!你不要的脸,我帮你用!”
此时望去,戚风的头颅除了那张脸和头顶奔流的血浆,还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看着异常惊悚、诡异。
影刹:“属下这些时日,亦不敢懈怠,已为魔尊您备好头发!”
戚风:“哦?如此甚好!速速取来我看!”
影刹从手里变出瀑布般的一头银发,用手一指,那头发像长了脚一般,飘然飞到戚风头顶。
完美融合!
影刹:“孔宣的脸,配上虚离子的银发,简直珠联璧合、三界一绝!魔尊,属下已经迫不及待地等您出关了!”
戚风:“哈哈哈哈...再静候些时日,肉身将成!”
影刹:“此前您吩咐属下,帮妲己带话涂山,她现在已经重生回到涂山了!”
戚风:“妲己这小妖精,始终野心勃勃,好高骛远,且先看她,能走到哪一步吧!”
影刹:“魔尊,您不打算...与她合作?”
戚风:“那也得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云起宫内。
虚离子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孔宣也跟着打了个喷嚏。
虚离子:“奇怪!这天气...明明阳光明媚,哪里来的一股寒气?阴邪得很!”
孔宣:“想是有人记挂你吧!”
虚离子:“你又说笑了,除了你,谁会惦念我?”
孔宣并不接话,只是掀起他的玄袍,看了一眼,淡淡道:“这鞭痕,估计得跟着你一辈子了。”
虚离子开怀笑道:“哪个男人,身上没点伤痕?不必介怀!”
孔宣:“逞英雄,也得分下时机和场合。”
虚离子:“怎么?听你这话...酸的我牙都浮起来了。”说罢,故意作势去抚自己的下颚。
孔宣下令:“过来,瑶姬方才拿来的药膏,我替你擦上。”
虚离子玩世不恭道:“好好好!那便有劳这位公子了!但求手下留情些罢!”说罢,他褪去那件破损的玄衣,露出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像是张着嘴巴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