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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周二郎眼里光顿时就灭了,整个人无力不已。他一时着急,忘记了小锦鲤还是个孩子。
划破肚皮这样的场面,怎么能她一个孩子面对。
真是急疯了。
苏锦鲤望着垂头丧气走来的周二郎,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问道,“二舅舅,齐爷爷怎么说,可以治阳表哥吗?”
周老太周老头杨氏等人齐齐围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周二郎。
周二郎扫了一眼爹娘大哥大嫂以及周三郎,和惶恐不安的周兴周莹,再看着小脸皱成一团,一脸担忧的苏锦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齐大夫说了,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小阳,小阳一定会没事的,咱们安静的等着就是。”
医馆里,不止周家人,还有其他的病人也关注这边的动静。
听到周二郎话,就有人小声嘀咕,“这齐大夫真要划开那孩子的肚子救人啊,万一救不成,不就成了杀人了,到时候这家人恐怕得找齐大夫拼命吧?”
“嘘,你们可别乱说,齐大夫的医术可是咱们紫云县公认的好,要是他老人家都治不好,这人多半也是没救,可怪不得人齐大夫。”
“就是就是。”
周家人没管别人的议论,此时个个都面色仓惶,担忧的不得了,那还能注意其他。
苏锦鲤抿了抿嘴,仰起脑袋望着周二郎,“二舅舅,齐爷爷给表哥治病的时候,我可以进去陪着表哥吗?”
说着,苏锦鲤就道,“表哥那么疼锦鲤,锦鲤不在,表哥肯定会伤心的,二舅舅,你就跟齐爷爷说,让我陪着表哥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不捣乱。”
周二郎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但在齐大夫说了医治过程会很血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会儿见小锦鲤自己提起来,有点心动的同时,又害怕,怕不仅没治好侄儿,还吓到外甥女。
周老太杨氏等人一直都觉得小锦鲤有福气,有她在,家里的事总是能化险为夷,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一想到大夫要划开周阳的肚子医治,心里那点心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都是自家的孩子,不能为了这一个,牺牲那一个,何况苏锦鲤年级还这么小。
周老太板着脸,叫苏锦鲤,“小锦鲤,这是治病,不可以胡闹。”
苏锦鲤看到老太太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痛,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腿,执着的说道,“外婆,锦鲤不胡闹,锦鲤要陪着表哥,外婆以前总说锦鲤有福气,那外婆让锦鲤陪着表哥,把福气分给表哥一点,这样表哥就很快能好起来了。”
听着苏锦鲤还带着奶气的话,周老太杨氏立即就红了眼,周老头低着头,瘦弱的身子隐众人身后,几乎看不见。
周大郎死死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周三郎摸着苏锦鲤的头发,勉强控制住情绪,却还是哽咽道,“小锦鲤,那是外婆跟舅妈说的玩笑话,不能当真的,乖,咱们乖乖在外面等,让齐大夫给表哥医治。”
苏锦鲤异常执着,“小舅舅,那不是玩笑话,锦鲤真的有福气,会给表哥带来好运的。”
齐大夫端着熬好的麻沸散过来,就看到周家个个都眼眶红红的,老太太和杨氏还抹着眼泪。
周大郎蹲在地上,咬着胳膊痛苦。
齐大夫顿时就皱着眉,毫不客气的说道,“病人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是想哭丧,不如现在就进去将病人搬走,回家好好哭个够。”
周兴梗着脖子,瞪着齐大夫,“不许你咒我大哥,我,我打你!”
望着眼前的小豆丁,齐大夫扯了扯嘴角。
苏锦鲤见状,就过去拉齐大夫的衣摆,“齐爷爷,你给我表哥治病的时候,让我陪着表哥好不好,外婆舅妈舅舅都说我最有福气,我陪着表哥,把福气分一半给表哥,表哥就能很快好起来了。”
周二郎一把抱住苏锦鲤,“齐大夫,小锦鲤不懂事,给你添乱了,我会看好她,不让她进去,您放心。”
苏锦鲤在周二郎怀里使劲踢腿扭动,“二舅舅,放我下来,我要跟齐爷爷进去,陪着表哥,放我下来。”
看着挣扎个不停的苏锦鲤,齐大夫摸着胡子,“小家伙,你确定要跟我进去?里面可是要划开你哥哥肚皮,会有很多很多血,很吓人的,你还要进去吗?”
苏锦鲤坚定道,“锦鲤不怕,锦鲤要进去。”
齐大夫盯着苏锦鲤小脸看了一会儿,道,“二郎,你把她放下来,让她随我进去。”
苏锦鲤趁着周二郎愣神的功夫,一下挣开他的手,滑到地上,迈着小短腿就跟着齐大夫进了屋子。
齐大夫在她进去,让小齐大夫关上房门,给周阳喂了麻沸散后,就洗手消毒,准备手术。
苏锦鲤进去后,就乖乖的站在病床,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周阳的手,慢慢输送灵力,查探他的身体情况。
在齐大夫和小齐大夫划开周阳的肚子时,苏锦鲤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小小的手术刀,手上的灵力渐渐增加。
随着齐大夫和小齐大夫的治疗,苏锦鲤小脸慢慢苍白,最后几乎透明,就在她要撑不住的时候,齐大夫和小齐大夫的手术也接近尾声,就差最后一针,就好了。
做完手术,检查周阳的脉搏,虽然微弱,却能感觉到力道,齐大夫和儿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把握,收拾好一切后,齐大夫才打开门。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但医馆里依旧人满为患,都是听说齐大夫要划开人肚子治病的人,前来围观的。
见齐大夫打开门出来,周家人齐齐围上去,“齐大夫,小阳怎么样,小锦鲤呢,怎么没看到她?”
齐大夫有些疲惫,但对着周家人,还算有耐心,“手术不错,病人脉搏微弱有力,只要渡过今晚,明天能醒过来,基本就没多大事情。”
“你们可以进来一个人看,但得换衣裳,净手,熏醋,至于小锦鲤。。。”
齐大夫话还未说完,苏锦鲤就伸出小手,苍白到几近透明小脸的从齐大夫父子两人中间挤出来,朝周老太杨氏等人露出一个甜笑,“外婆,舅妈,我在这。”
话音落下,苏锦鲤就软软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