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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候,又是一年春意早,百花齐放,春光明媚。
扶越倒是常来人间,不住在他那罕无人至的小竹屋了,偶尔见到时还会帮他养的那株芦青带话。
我也同他讲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计划,我觉得可以结束了。
早些时候,扶越发现魔尊聂扬和我走得很近,他便拉上清澜找到了我。
那场计划中我是主要人员,我负责接近聂扬,我百般不愿意,奈何我头一回见到清澜求我。
后来聂扬即便搬来和我一起住我也不拒绝。我们当时定下的计划是严看魔尊,彻查所有魔,必要时候抓起聂扬来威慑魔族。
我觉得不太好,毕竟我们也是神,做这种事情有失身份。但是拗不过扶越,他的一番慷慨陈情我只好顺了他的意,我当时也觉得聂扬不可信有问题。
几十年的相处,我也认识到了聂扬不是我想的那种魔,他还有良知,他还如神一般,只不过就是身份变了。
我是了解聂扬的,朝夕相处间我也习惯了他,我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有好些事情我都记不得的,但是他,我却想起来了。
见到扶越的时候我告诉他要暂停计划了,他没有奇怪,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开心,他说是时候了,该结束了。
在苏家的时候,我和端端拦下了要走的扶越,我把我好奇的事情问了他,他只是笑,什么也不说。倒是端端,对于我们这个计划毫不知情,一直在问我。
对端端一番解释之后,扶越也早就跑没影了。
再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树下闭目养神,我二话没说就带着端端去了,我欲一掌拍过去被端端拦下,她一脸惊恐。
“没事的,他不会生气的。”我安慰端端道。
我确实一掌推了过去,扶越纹丝不动,淡淡睁开眼,看了一眼我俩又闭上眼睛道:“我在冥思。”
我没说话,又推了他一掌,这一掌力道还蛮大的,他动了动,目光钦寒,端端和我保持着距离。
“做甚?”他看着我。
气氛一度尴尬。
我认为我做的有些幼稚了,可是聂扬对我说的,他说扶越就是要这样叫。
我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说:“那个计划还有谁知道?”
“她。”他看了一眼端端。
我继续:“除了他还有谁?聂扬知道吗?”
问出这样的蠢问题,我可真对自己很无奈。
“无人了。”他回。
“那你笑是何意,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总觉得你的态度像是在像我隐瞒什么。”我说。
他此刻又弯起嘴角说:“红鸾星动。”
我不懂。
“说清楚点。”我极力想搞懂他什么意思。
我一直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依旧闭上眼睛冥想着。他依旧不说,我怕是脑袋要想破了。
“阿生,过来。”站在一旁的端端叫我。
我走过去,她在我耳边低语,话一说出来我就红了脸,还有些羞涩。
她一脸期待地看我,想要看我点头的样子,而我却摇头说:“你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话虽这样说,但是心里竟不住地想。
端端说,她也看得出来我最近气色很好,既然扶越说红鸾星动,说不定我就要成亲了。
前些日子,聂扬主动邀我一起去蓬莱,他说想念桃花酒了。
来到蓬莱之后,小老头拉着我说了很久的话,我可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对他说了很多的抱歉。青樱姐姐也同我讲了很久的话,告诉我为人妇要怎样,跟她往常一点也不一样。
正当我好奇呢,小津红着眼出现在门外,他只问我,是否真的决定了。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出了门,外面很多小仙子,师叔和小老头站在我面前,聂扬从后面走来,手里一大束的花,彩蝶飞舞,黄蜂嬉戏,百鸟成鸣。
他走到我面前,将花递给我,单膝跪地,声音是刻意压下去的激动:“阿生啊,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愣住,看向小老头和师叔,他俩一脸慈爱,还挂着笑容,青樱姐姐在一旁小声叫我,抱松子的小精灵晕倒在一边,头上还有幸福的泡泡。
这一刻我也等了好久,眼前人我爱了千年,我仍爱他。
“我愿意。”
一阵欢呼,小老头摸着自己的长胡子乐呵呵的,师叔也饮了一口酒,漫天的花瓣雨飘落下来,我被他紧紧拥在怀里。
“我等了太久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永远不离开。”
原来这是他精心安排好的,说是想喝桃花酒了,其实就是要征求我家人的同意,我说怎么青樱姐姐这样反常呢。
他将一沓子的请柬送给了所有的蓬莱仙子。我看着那上面的字,竟是他亲笔写的,一字一句,字字认真。
“你何时写得这些?”回了家之后我靠在他肩膀上。
“第一次见你时候,我就开始写了。”他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肯定会嫁给你呢?”我问。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我会让你嫁给我的。”他说的那样肯定认真。
如今,我马上就要嫁给他了,他说我们生活在人世就要按照人世的规矩来,既是娶我就要让六界都知道。
所以他请了很多人,神,魔,妖,还有我认识的鬼差们,就连刚回家没多久的曾谢桥又回来了。
春日的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心里乱糟糟的,端端一直在忙来忙去,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曾谢桥在一旁给我整理着裙摆,秦明月在梳着我的发,就连珠珠和安安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
我紧张地勾着手指,就像正常新人结婚一样,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来的嘉宾很多,妖魔和神仙都在场,聂扬说他要让全部的物种都知道我是他的妻子。
林域坐在清澜旁边,他浅浅笑着,眼神清澈明亮,他是会知道我的吧。
小津红着眼坐在小夭身边,弥儿和几个小树灵扎堆着,老树灵和我的小老头还有一个头发花白,要请我喝茶的老人在一起拼着酒。
“新郎,不管以后是贫穷,富贵,你都愿意一生爱护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
“新娘,不管以后是贫穷,富贵,你都愿意一生陪伴在丈夫身边吗?”
“我愿意。”
庄严肃穆的宣誓结束后,我还对此感觉到不真实,林凤英和林丽就坐在下面,我还能听见她俩在讨论自己结婚时的声音。
这场婚礼聂扬说它迟了我三十年,人世为媒,天地为聘,群鸟带信来。
我终是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