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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珠珠就入住了新家,新家有一间专门为她建造的泡澡池,这是为了她免受长时间远离海水之苦。哄着她入睡之后我才离开,不出所料这间房子也挂满了宴衡的画,知道珠珠喜欢飞鸟,所以画上大多都有飞鸟。
回到家之后宴衡早已离开,明天他还要带着珠珠办理入学手续呢。聂扬在家里等了我好大一会了,他独自的饮着酒。
“这壶桃花酒果真受欢迎。”我说,但是看着另一壶的青梅酒我却愁到皱眉。
聂扬没说话还是自顾自喝着酒,我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酒杯,说道:“少喝些。”
他有些晕乎,看着我说:“这并非凡酒你不该让彦彦喝的。”
我说:“就一小杯没关系的。”
他一把拉过我,近距离看着我说:“我去了一趟魔界。”
“你还好吧?”他将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很长时间他都没有说话,我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我将他扶上床,堂堂魔尊竟如此不胜酒力。
之后的日子就很平常,珠珠自从认识了彦彦之后两个人经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偶尔片片也会来找珠珠玩,没有想到片片如今也成了大人了,只不过还是兽性未尽除。三个同龄的小家伙玩的倒挺好,虽然曾谢桥没说,但是她确实很感谢我,自从珠珠来了之后,片片就经常回家了。
珠珠是个精灵可爱的小姑娘,一条街的人都认识了这个活泼的女孩,明月也来过几次,看到珠珠已经适应了人间的生活之后就继续回去了,南海鲛人族不能没有她。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之际,今年跟往年不一样的是,明月也来人间过春节了,三姐妹终于在1998年的新春之际获得团圆了。除夕夜可以说是最热闹的时候了,赵平一家团圆在一起,安安越发明艳动人了,小彦呢竟又长高了些很开心的是他们家里又有一只灰色的小猫了,小猫也叫卷糕。
而罗明一家也一样,青青虽说年纪还小但是小嘴甜甜的,一张口啊就惹得一家人开心。如今不过两岁的殷路航吃起饺子来也能吃个四五个,对比同龄人来说,他可算得上壮了些。
我将林域也带了过来,他有些怕生人,自己躲在小角落里看着电视。宴衡吃过饭之后就带着明月出去了,家里珠珠还在餐桌上吃着饭,对于这个小鱼儿来说,一份饺子并不能吃饱。今晚我是很开心的,很难得大家欢聚一堂,真正过个像人类一样的春节,而聂扬却看不出来开心。
“怎么了啊?”我问他道。
聂扬摆摆头,说:“我很好啊。”
“你明明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今天是除夕,你应该多笑笑的,下一年就会更好。”我说。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好啊,多笑笑。”他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这就对了嘛。”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年初一的早上很早,鞭炮就已经响起来了,霹雳啪啦的,其实应该是一晚上都没有停过。也是很早的时候,端端就来了,她唤醒我:“上次消失的魔气又出现了,你得快些跟我来。”
我瞬间清醒,没有过大的动作,另一间屋子林域还在睡觉,外面聂扬也在睡觉,我跟着端端化作一道浅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端端在前,她对我说:“我和清澜关注这股魔气好长时间了,比起上回看到的更强了些。”
还是在南面,离得很远我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了那股在下面乱窜的魔气。“这是什么魔,怨气竟如此之深。”我震惊道。
端端回答说:“据清澜说这是瘟疫。”
“瘟疫?”我脑子里一片白。
端端此刻是我见过的最严肃的时刻,她的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下面的魔气的踪迹,谨慎地说道:“我和清澜追踪它有一阵子了,但是最近发现势头不对劲,虽然还没沾染到人类,但现在看起来也快了。”
“清澜在哪?”我问道。
“追踪它的源头去了。”端端说。
下面的魔气移动速度很快,在街道里窜来窜去,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可能是惊住它了,让它慌不择路到处乱窜。
“你们发现它的时候还是在这里吗?”我问道。
端端点头道:“应该长久以来它一直潜伏在这里,只不过藏起了自己。”
“我们得下去看看,千万别惊动它。”我说。
来到人间的街道,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有些起的很早的人家都已经打开门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们得快些找到它,要是被它逃了下次再出现说不定会引起什么大动荡呢。”我有些不知所措。
远处的街道窜出来一团黑影,“在那里,快。”端端和我飞速追上去。黑影一愰又消失在街道里。
我和端端站在它消失的街道口,这里看起来很熟悉,记得上次那魔气也是在这里消失的。街道很窄,常年不见太阳的缘故,这里阴森森的,即便是在白天也是寒气入骨。两边的墙上爬满了青绿的爬山虎,空气很潮湿,这样的环境不难引来一些虫子。
“两次了,它都是在这里消失的,可能我们需要彻查一下这里了。”我说。
端端看着我点了点头,与我一起继续往前走。窄窄的街道过去之后是一片荒地,很大,虽然这块地是在居民区里,但是很突兀,这里根本没人管。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这么一块地应当是建成房子的,可这里根本无人打理,蹊跷。”端端说。
我和端端化作两只小虫子,循着那看起来像路的小道飞了进去,里面另有一番天地。林荫小道进去之后是一个宽阔的亮堂的像村庄一样的地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飞虫和妖类,俨然是浓缩的妖界小镇。
“你说,这里怎么会孕育出那样强的魔气呢?”端端问我。
我看着众多妖族和睦相处,就连五毒都能友好地互相打招呼,这里看起来安逸多了,完全不像能生出魔气的地方。
“再看看。”我抖着自己的翅膀说道。
再往里走,没有妖讶异我俩这两幅新面孔,最里面有一间黑色招牌的店面,但是没有名字,妖来妖往的镇子上这里显得过分清冷了些,而且端端也嗅到了魔的味道。
“这里有点怪,我们进去看看吧。”我对这个地方好奇起来。
门虚掩着,推进去之后里面阴森森的,看里面的设施像个小餐馆,但是没有人。我小心地走着,端端就在我身后,我摸着桌子,完全感知不到曾经这里发生了什么。
“来了就是客,请坐。”身后传来古怪阴狠的声音,我和端端戒备起来,却看不到到底是谁在说话。
“是谁?”我对着声音传出的地方问道。
“幽冥处褔雒,大家都叫我二爷,你们两只小飞虫是新来的吧。”他的声音带着些玩味又响起来。
我和端端相视一眼,这个妖着实不一般,藏在黑暗里完全找不到踪影。我继续说:“听闻二爷神通广大,我两只小妖初来贵宝地,特地来拜访褔二爷。”
“哼,小妖怪”,突然堂内烛火亮起来,店里的布局也看得一清二楚,可是那妖怪的影子也没看到,“二爷最好你们这种小妖怪了。”
等烛火全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看见房梁上倒挂着一只张着狠戾黑色眼睛的蝙蝠,它慢慢露出尖牙笑起来,寂静的店里充斥着它奸诈的笑声。所有的门窗都猛地关上了,所有黑暗的地方都露出一双双幽怨似的眼睛来。
“兄弟们,开饭了。”那只叫褔二爷的蝙蝠说罢就向我俩飞过来,尖牙明晃晃。所有的蝙蝠都向这里飞来,我和端端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