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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风云变幻中没了模样。
大战突如其来,以林域为首的神仙界联合起来对抗着无婴带领的妖魔界,狂风骤雨侵袭而来,暗无天日。这场大战持续了很久,最终无婴被生擒押往神界净心渊,一朝胜利晴空万里,剩下的小妖魔擒得一半逃走一半,瞬间的妖魔气消失无影,被重创的无婴就是被林域押着去往神界的。
两个孩子紧紧搂在一起看着渗人的黑天,对于他们来说人类的力量还是很渺小的,这样吓人的天气对他们来说还是压迫的。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林域动了恻隐之心,在他犹豫之际被无婴钻了空子逃跑了。他连忙追了下去,无婴用最后一点力气为他设下了一场幻境,幻境中一切都是大战之后的样子,他回到家里,在柜子里找到了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他安慰着孩子们。
就在他以为一切能继续像往常一样生活的时候,囡囡身上萦绕着妖气,他看出来了这是一场幻境,伸出手一掌劈死了那个假扮囡囡的妖怪,幻境消失,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不敢相信。
还是在家里,躺在林域面前已经断气的是被他打死亲手的囡囡,哥哥愣在角落里,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他慌了,连忙抱起囡囡,可是怀里的小姑娘早已经没了呼吸,她的魂魄也消散了。林域抓着囡囡冰冷僵硬的胳膊,仍是不敢相信这一
幕,他不敢正视,以为这还是一场幻境,可任由他怎么做都无法打破这场幻境。后来的他像是失了魂一般,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域了,囡囡的哥哥也受了如此大的打击跑了出去,几十年里他一直在找那个孩子但是从没找到过。
时间过了很久,一百年,两百年,这件事在他心里像把刀一样总会时不时地戳到他,那种铭心刻骨的痛几乎每一天都在侵蚀着他。慢慢地他有了心魔,他开始变得不近人情,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还没解开的幻境。而无婴的再次出现更让他心智迷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最终被无婴的妖言哄骗彻底迷失了自己。
“后来我一直在找囡囡的转生,她的魂魄被我打散了,我便一个个魂魄找回来聚在一起,可是时间隔得太久了,最后一个魂魄根本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盒子展现出来的景象结束了,林域的模样显现出来。
他继续说道:“我将她的魂魄合在一起后进行了转生,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她转生在这个地方,就是郑兰兰,因为少了一魄,她的心智残缺,我便逆转天命为她补上了。可是她只是人,受不住这股至纯的力量的,我便为她设下了结界保护她。我也找到了当初囡囡的哥哥,现在也是郑兰兰的哥哥。”
我用力地拽着聂扬的手,我不敢再看林域一眼,他这样让我心里难受极了,我的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聂扬给我擦着眼泪,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让出你的神识呢?你没必要的啊。”
那道白光显出的林域回答道:“我知道没有必要的,可是这终究是我的错,这是我的罪。在我们神的身上没有重生,没有来世,千百年里我就是我,人类他们有来生他们不会记得我,生生世世都是如此,唯一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的只有我。每当有新生孩子出生要守护的时候我都不敢离他们太近,我怕。我怕这种感觉,怕他们受到伤害,怕他们用那种无力的眼神看着我。”林域哽咽,“我对不起囡囡的父亲,对不起囡囡的哥哥,所以我得知道在这几百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可是我的女儿啊。”说道最后他眼泛泪光。
我已经站立不住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聂扬支撑着我,林域继续道:“阿生,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你且保管好我的神识,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一世我不想错过他们了,我要伴着他们好好生活。我去意已决,你不必强留,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回头的。”说完他的影像就暗淡下来,消失不见了。
我叫着林域的名字,可是重归于夜晚一切都无迹可寻,一切都消失不见,唯剩记忆里的那副模样还在残留着。我是知道的,那种感觉我在素梅的身上体会得到,若是我我也这样做,义无反顾!
聂扬将我拉起来,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这种安全感罩在我身边,毫无顾忌的我痛哭着,聂扬就静静陪在我身边默默安慰我。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还在聂扬的怀里,睡了很久的我朦胧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的盒子,那种沉闷的气氛还存在着。
“你醒了?”聂扬温柔地话语在我耳边响起。
我从他的怀里出来,他轻轻地摆动了自己的胳膊,我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啊,你的胳膊没事吧。”我帮他揉着胳膊。
他看着我笑着,满眼都是我,那种感觉很久没经历过了,他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低下头羞红了脸。
“我想去看看林域和郑兰兰。”我主动对他说着。
他点点头,我们又来到方山县,来到那间精神病院里,林域正和小护士玩着捉迷藏,这一刻他真的好快乐啊,我见他那么久也就是在今天才看见他如此真心快乐的笑容。也许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没有负担,真正的快乐吧。
万黍村的郑家里一大早都很热闹,郑妈妈在院子里大声喊着吃饭,郑爸爸站在外面吸起了旱烟,郑妈妈看见郑爸爸吸烟不由得说起他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很久,最终以郑爸爸不吭声为结束。过了一会大家都起来了,郑哥哥从屋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还没舒坦完呢就被郑妈妈狠狠打了一下,撅起嘴去洗漱了。兰兰和丈夫最后才起,郑妈妈和郑爸爸一脸宠溺地看着两个人。
愿林域所想,这一世他们会过得很好。
我和聂扬会回到了家,我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失神地想着。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吧。”他往厨房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早已经出现的记忆在盘旋着,很久很久以前了,比我做人时还要早的记忆。日子晴朗如今天一样,眼前人也是这样温暖,柔声细语地对我说着话,眼前人也会刮我的鼻子,还会捧住我的脸揉,我能感觉到那时的心情也如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