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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落榜,心中自然不服,若真是有才华的人胜了自己,那倒也无话可说,可为什么那两人能上榜?难道真的如赵公子所说,这世上真的有神灵?
江小鱼闷闷不乐地回到客栈,想到自己的父母,还有乡亲们,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这二十多年来,他自己有多努力,过得苦不堪言,每天只睡三个多的时辰,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看书,这一坚持就是二十多年,从未间断,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能考中进士,甚至面见皇上,如今,满怀希望落空。
到了晚上,赵公子回到房里,却见江小鱼愁眉苦脸,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
“江公子,今年没考上,下回再来呗,又何必这么不开心,今晚张公子请客,你不如跟我一起去喝两杯,也好解解愁。”
江小鱼自是没有这个心思,可赵公子却不管这么多,拖着他便往京都最大的酒馆奔去。
到了酒馆,张公子等人早已在二楼的包厢内,酒菜都已上好。
“我说你们怎么才来?”
赵公子陪笑道:“还不是江公子磨磨蹭蹭的。”
张公子中榜,心中高兴的很,不再说什么。
“来来来,大家痛快地吃吃喝喝,千万别客气。”
众人闻言,纷纷喝了起来。
赵公子边吃着菜,边瞄了一眼王公子,而王公子见到他,目光躲躲闪闪的。
“我说王公子,你的头什么时候砍下来给我当球踢啊?”
王公子见他终于提起这渣,只好硬着头皮,尴尬地笑了笑,“赵公子,那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又何必当真。”
赵公子斜视着他,不屑道:“瞧你那怂样,我还有点嫌弃你那头了。”
其中一位公子奇怪的问道:“你们说,这世间真的有神灵吗?可为什么我也去拜了文昌神君,我怎么没高中啊!”
王公子小鸡啄米般点头,也疑惑了起来,“对啊!那天我也拜了,怎的就没中呢,我的文采比马虎强百倍都不止,凭什么他能中?”
赵公子冷笑一声,道:“凭什么?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他家有钱,凭他肯出钱。”
一言不发的江小鱼听了这话,望向赵公子,眼里满是恼怒,“那这么说,他这是作弊了?难道吏部有人受贿?”
张公子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他忙打哈哈道:“江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让有心人听去了,只怕会惹上官司。”
赵公子见江小鱼认真起来,心中感到有些后悔,刚刚那话就不应该说出口的。
“哪有的事,说不定那个马虎是真的运气好,碰到了自己会做的题目。”
江小鱼自是不信,待到宴席散了后,他假装先行离去,见众人都走后,才偷偷返回到酒楼,果然张公子与赵公子还在里面。
张公子心里替赵公子惋惜,若是他也去给普华寺上那香火钱,指不定他也高中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落榜了吧。”
赵公子喝了口酒,慢悠悠道:“我哪有那么多的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
张公子又想到刚刚宴席上的江小鱼,心中有些不太踏实。
“我看那江小鱼有些怪,你记得别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否则出了事,你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赵公子点了点头,他也为今天的鲁莽感到懊恼。
江小鱼已明白了过来,原来吏部真的有人收受贿赂,这对他们这些穷苦的学子真的太不公平了。
江小鱼一晚上都没合眼,他不甘心,所以到了第二天,他便直闯入吏部,想要讨个说法。
可吏部又岂是他说进就进的地方,江小鱼被赶了几回后,依旧不甘心,他暗暗打听到吏部尚书陈启航的家里住址后,便到那去堵陈尚书。
陈启航自然是不相信江小鱼的话,往年的考试,哪个不是真才实料的才子,怎的今年就出差错了。
可见江小鱼这般固执,只好带他去吏部的考功司里面,给他亲眼看看众考生的试卷。
江小鱼阅过所有考生的卷子后,却发现并无错处,就连王公子口里说的草包马虎,他的文章写得都比自己的好。
陈启航道:“这下你信了吧?”
江小鱼默默合上卷子,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刑部。
原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哪料到,第二天一大早,在放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江小鱼竟然上吊自杀了。
而原本贴着中榜学子们名字的地方却出现了几行字。
“满腹才华敌不过满身铜臭,无才之人有钱就能高中,无钱之人有才也能落榜,可悲!可叹!”
这一下如同炸了锅般,本来学子们这两天准备回去的,这下好了,刑部已派人来守着客栈,任何人都不准擅自离开。
本来这起普通的自杀案是由京都的衙门查探就行,但是这其中牵扯到吏部,为了避免发生错案,衙门的李大人便把这起案件上报给了刑部。
刑部尚书韩信,初次听到这起案件时,以为只是普通的自杀案,因为每年都会有些书呆子因受不了落榜的打击而选择轻生。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小鱼会留下那些奇怪的字,为什么他会选择在那里自杀。
问了众多的学子们,大都说江小鱼性格有此孤僻,不太合群,而且还很固执,可都说他没有与人结仇啊!
韩信又去了吏部,吏部的人也说江小鱼是因为接受不了落榜的事实,想不通才自杀的。
韩信本想结案,可又有几个疑点一直想不通,马虎明明就是个草包,可为什么他会考中?若说这事是有人做了手脚,可卷子上的字迹又确是他的,还有,众考生口中的普华寺,是否真的有官员通过它来收贿?
韩信虽为刑部尚书,可他不会武功,平时遇到案件时,有任何的疑点都要解开才能结案。
正当他苦无对策的时候,皇上却召见了他,要商议立谁为太子的事。
韩信便来个顺水推舟,将这个棘手的自杀案交给众皇子,他倒能落得轻松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