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雁荡

近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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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四天了,姚窈都没有找近北说一句话。

    一来是因为姚窈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近北不应该那样说。在望城自己的朋友只有花倚兰和江名,而江名······

    那个混小子已经四年不见踪迹。

    所以对花倚兰,姚窈觉着自己应当更加珍惜,当近北说出那样的话时,自己是很生气的。

    二来是从那日知道清凡会后,姚窈就变得很忙。

    她觉着那测试一定不会简单,也肯定比两年前看到的比武招亲精彩,所以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准备。

    于是,姚窈这四天就在军营,铁匠铺还有茶楼忙得不亦乐乎。

    军营是姚窈从小到大经常去的地,在这里姚窈会感到真诚,没有了在外面见到自己就奉承的虚伪。而这里经常去的军营不是城主府后山里的,是在南城门外更加大的军营。

    这几日姚窈不停的在军营问那些叔伯,什么招数最厉害,怎样才能一招制敌。在一边比划着学时,还不忘用纸画下那些招式,然后让人送去华府。

    只是本来就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在画画上也是费着七上八下的劲,只能说是堪堪入目。

    铁匠铺是姚窈去茶楼听来的。

    姚窈去茶楼打听关于清凡会的事,就听见那些茶馆先生和说自己亲眼看见仙人的百姓都说:“仙人都是身佩三尺长剑,执剑时都衣袂纷飞,好不气派。”

    所以,姚窈觉得可以不会,但是不能没有。

    就特意的在铁匠铺订了两把剑,每日,就要顺道的去看一看自己的宝剑淬炼的怎么样了。在铺子老板抱怨时间太短的哀怨中,豪横的加钱催促赶工。

    今日清晨,姚窈刚刚踏出城主府的大门。准备再去铁匠铺,然后就去城外军营时,就被姚桑祁给拦住了,或者说被揪住了。

    经过萧鼎的治疗,几日修养下来,姚桑祁所受的伤也已经痊愈。

    今晨早早的藏在府门一侧,悄悄的看着那一蹦一跳靠近的人,当那有一只脚刚刚踏出门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某人的耳朵。

    “谁,惹姑……爹,你干嘛?”

    被擒的人刚破口大骂,可转头一看,被圆目一瞪,气势立刻一滞,秒怂。

    “哼!”姚桑祁不满的闷哼声。

    “别整日整日的逛铺子,混茶馆,不干点正事。今日你尽地主之谊,陪北公子游一日雁荡山。哪里安静、景色又好,灵气充沛,有益于身体的恢复。”

    姚窈闻言,一脸不可置信。

    “爹,待会我还要去取剑呢?”

    “就你陪着吧!还有萧鼎和莫昊呢?他自己也可以去啊!”

    “我还没有找你算清凡阁的事呢!”

    姚窈很不乐意,说话的语气也越发的高。

    但姚桑祁毫不为所动,直接加重了手的力量。

    “啊!痛,痛,痛”身体赶紧的向姚桑祁凑去。

    耳边就大声的传来姚桑祁威严的声音“不去,那明天也不要去清凡会了”。

    姚窈惊愕,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内心很不平静。

    想到了昨晚近北经过自己的身边时表现出让人莫名的神情,然后进姚桑祁的书房,有一段时间后才出来。

    姚窈低头喃喃细语:“是说了什么,怎么……”

    “伯父,不愿意去也不要逼她,我独自去就好。”

    近北慢慢的从大门走出对姚桑祁道,这个过程却是直看着低头自语的姚窈。

    “嗯!”听到近北的话,姚桑祁闷声且手上又使劲。

    “疼……疼,放手!我去,我去……”

    眼角余光看见近北,同时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又在遭受折磨,狠狠的瞪了一眼。快速思索其中得失后,就怕姚桑祁又像当年,直接真的不让自己参加这次千载难逢的清凡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闻言,姚桑祁松手放开姚窈的耳朵。

    姚窈则是连忙用手揉捂住耳朵,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父亲。

    “快,快,跟上去。”

    姚桑祁直接忽略某人,而是看着已经越行越远的近北催促着姚窈道。

    “哼!”

    再看了眼父亲,没得到想要的解释,只能就扭身追着那身影。

    看着姚窈的背影,姚桑祁喃喃:“女儿,抱紧了,不然你会后悔的,这可是条仙大腿啊!”

    语罢!

    姚桑祁感觉万籁俱寂,身边耳旁完全没有过往人语声,商贩叫卖声。

    他陷入了沉思,因为想起了昨夜……

    “城主,打扰了”

    近北不知是何时走进了他的书房。

    姚桑祁闻声自然的抬头,看清楚来人后,顾不得内心惊疑问道:“北公子有何事?”

    最近这府内公子委实多,还都是些连他这个城主都不好惹的。姚桑祁也不好像姚窈那样直呼名字,但为了在一起时方便,想了想这几位对望城有恩,也都是好相处的,哪怕身份地位确实很不一般,但称北公子,莫公子既方便又不显得太生疏。

    “我要带姚窈走。”屋子里响起不同寻常的声音。

    原本端坐着的姚桑祁虎躯一震,手上的毛笔险些掉在奏本上,满脸疑惑的抬起头。

    愣了会,有些不知所言的道:“小女…还有一年才及笄,还……”

    没说完,姚桑祁猛地惊醒一般,老脸微微发烫,恨不得把还飘散在耳边的言语两手一抓掏回腹中。

    这……到近北错愣了,房间里出现寂静。

    “不是城…想的……师尊让我带她回去。”

    近北也有些结结巴巴的,但耳根有些微红。

    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哦……哦……”姚桑祁老脸上的细纹都随声音抖动。

    却是调整很快,马上问了其中的关键。

    “为何,又是去哪,公子和你师尊是?”

    近北思忖片刻,决定如实告知,毕竟这一去万里。而去南遥云地一直以来也是姚窈心中所想,想来姚桑祁没有拒绝的原由。

    “师尊崇明仙人,南遥云地云宫宫主。师尊的意思我不知,但对姚窈定没有坏处。”

    闻言姚桑祁心里大喜,神情却是不显丝毫。

    他相信近北的话,或者说他相信近北的品格。

    内心欢喜的原因是,姚窈在近北身旁,由其带去南遥是极好的,随了她母亲的愿。

    “青铃肯定察觉了什么,不然不会那么突然的传消息来让姚窈去南遥的。看现在的情况姚窈也是不能再待在凡世了!”

    姚桑祁又想到了前不久自己突然收到的书信,那是从西漠来的。

    然后就下定了决心的道:“姚窈一心想去南遥,北公子能带她去,是她的机缘。她一定也很高兴,但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近北定护她无恙。”

    近北知道姚桑祁的担忧是什么,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姚桑祁还在对自己将说的话有些感到为难时,没想到面前这个外表清冷的人,内心却是如此的细腻与干脆,他突然觉得自己太不自然了。

    内心还浮起一种负罪感,也不知道这情绪是对谁的。

    姚桑祁不想任由那股情绪发展下去,赶忙的找点话说,缓解缓解自己。

    “叫伯父吧,城主叫着太生疏。”

    少顷。

    “伯父”

    屋里响起了近北清冷的声音,不同以往之处是声音多了些温度。

    ······

    “我父亲什么时候和公子这般亲近了?”姚窈满脸疑惑丛生。

    “竟然硬是逼我陪着!”有些咬牙切齿。

    “萧鼎和莫昊呢?”自言自语的模样。

    “嗯,公子?”很是自然的语气。

    “喂!”有一种挫败感。

    “你回答嘛!”深呼了一口气,重整旗鼓的娇意十足。

    “啊···”终于,再而衰!

    一个时辰了,如此重复,姚窈忍不住了。

    看着还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却像听不见她的话一样,无视她的那白色身影,压不住心中的烦躁。

    停住脚步,近北看着眼前灵秀的雁荡山。终于开口道:“伯父同意我带你去云地。”

    “云地?我是要去南遥的,云地是什么地方?我不去。”

    想着刚才倍受的冷落,姚窈看着面前那终于停住的人毫不犹豫的拒绝。

    近北转头看了看她,也是毫不在意的,只是嘴角有些好看的弧度。

    “南遥仙门、一地两阁三大派,云上之地在首。”

    半响,没有姚窈的声音。只是见其嘴角张扬,神情呆滞,原来是陷入了狂喜当中。

    “云地?”

    “你要带我去云上之地?”

    姚窈先是疑问,然后,小跑着上前。不可置信的偏着头看着近北,脸上有抑制不住欣喜。

    “可是我准备参加清凡会,然后参加竞仙会的。”姚窈灵动的眼睛透着狡黠。

    “不参加了”不容反驳的语气。

    “那我朋友倚···”

    “与我无关”却是清冷声。

    姚窈话还没有说完,近北就抬步越过她向前去,留下一脸愤愤的她。

    站在原地,还在想这仙有些人情味了,想顺着杆子往上爬爬……真的是错觉。

    “略···”

    对着那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又立刻跟了上去。

    雁荡山是天下名山,又是与其他名山不同,不以险峻,奇峰出名。是因为其灵秀而闻名,其中山水相依而生,入山中,犹如入画中。

    姚窈追上近北好奇的问:“一地两阁三大派,一地是云地,那其他的呢?”

    “是天器阁、易阁,是剑宗,箓门和丹阁。”只是在说到丹阁时声音略顿了下。

    “你是云地的,萧鼎是丹阁的,那臭道士就是易阁的咯!可是丹阁也是阁,为什么是三大派的,不是三大阁?”

    对姚窈的问题,近北有些婉惜的道:“一千年前是,现在···”

    “一千年,那么久···那是因为什么不是的?”

    近北却不再回答,反而加快了登梯的步伐。

    姚窈听不到回复,也不在意,因为她已经没多余的力气纠结这些了。

    姚窈抬起头,在心中盘算着“这应该还有半数的阶梯,才能到山顶,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御剑飞上去,要这么辛苦的爬。”

    姚窈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山是用来登的,修仙也一样,不拾级而上,那就在原地,更或者跌落山脚。”

    近北抬起头看了眼隐藏在云雾中的山顶,回复着那抱怨。

    “何况我不辛苦。”

    又回头看眼那坐在阶梯上满脸幽怨的人,绿衣如同这满山青鸟叽叽喳喳的生机,相映成趣。突然就想到宫门前的万年老枇杷应当开花的,赏心悦目。

    抿着嘴,摇了摇头,近北就继续向前攀着。

    姚窈听了若有所思,还不知道入了画的自己。

    “哼,我才不是没毅力的人”

    捶了两下腿,就又翻身爬起朝着那白影往前追去。

    “啊!到了,山顶了。”

    为观景而修建的亭子里,姚窈摊坐在石凳上,根本无心欣赏一览众山小的美景,而是趴在石桌上,不时的捶着自己的双腿。

    近北则是站在栏前,看着满目的青翠,其间灵气的确要充沛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感觉到龙息在体内运转的速度快了些。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空中有数十道身影朝雁荡山的山顶飞来,但其中多是两人乘一剑。

    “有人来了”近北看了看虚空中。

    “嗯?哪里有人!”姚窈伸着头看着他们来时的路,空无一人,不解的看着近北。

    ······

    此时此刻花高很享受。

    “华师兄真是天赋异禀,如此年轻就到幼长境,御剑术也是炉火纯青,真不知师弟要何时才能到达师兄的境界。”

    站在花高身后由他御剑带着的人用羡慕的声音恭维着,这是一个身穿黄色衣衫,胸口衣袍上印着符咒纹饰的青年。青年容貌不算突出,五官平平,但两颊过高,但最夺人眼球的当是其灰白的皮肤,显得有些人有些阴戾。

    “嘁!趋炎附势之辈。去了云地,你就能打破桎梏?”一侧独自御剑的人语气不满也有挑衅意味接着那恭维声就讥讽道。

    看其能独自御剑,显然也是一个幼长境修士,其身着青色粗衣,胸口处印着一把云雾缠绕着的剑。

    郑师弟,也就是花高身后略显阴戾的青年。

    他知道自己作为箓门中人,本不该如此吹捧一个云地弟子。但想着能借此次试炼的机会,多结识各派弟子,让修炼天赋并不出众的自己往后多一条出路。没想到突然就被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出言讽刺,脸上一阵青白,神情却是无奈,只能对着看戏的其他人寡淡的笑。

    修仙之路,不仅仅与天地争辉,与他人争道,还要与自己争命的。

    千年来南遥各派表面上都是平和的,也禁止弟子们斗殴生事。不同以往修者间一言不合,也许就是性命相向。

    但郑师弟清楚,有时候做个隐形人方可保自己性命无虞。自己无论是实力、背景,还是宗门地位都不允许自己张狂,毕竟他也时刻记得自己的名字,郑谨。

    “可林师兄就算你去云地,人家要吗?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进的剑宗。”

    也许是于心不忍,有人对郑谨产生同情,或者是对林师兄毫不顾忌的言语有不满。

    数十人中,有胸口同样是符咒纹饰的人像是受不了那挑衅呛声道。

    “你...”

    被称作林师兄,听了这刺耳的话,心中一痛,神情有些怒色,但又语不知言何。

    “哈哈哈!”

    那数十人的大多数对林师兄的吃瘪显然很乐意,都放声大笑。

    花高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咧开,对的,他的确很享受这一刻。

    哪怕他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知道那被称作林师兄的身份有些神秘,但想着这人还不是跟在自己身后,也就释然了。就对那些传闻嗤之以鼻,抛之脑后,不去化解尴尬的气氛,结下一个善缘。

    而是沉入自我世界中,虽然自己天赋不错,在入云地短短十多年就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在宗门内年轻弟子中也是有一席位的。

    但他知道有地殿那两颗双子星一般的存在,他的光芒将不复存在。更何况在云宫还有那位······

    只有在这别的门派弟子中,才会有对他产生羡慕的,有对他修为惊叹的,也有对他宗门艳羡的。

    每每这种时刻,他才觉得人生的真实。

    加上最近几天他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他不知道首席师兄为什么会让他们通读云地律,还是两遍。

    于是,这近四天都在房中,读的是口干舌燥,脑昏眼花,不知人间乐事是几何。

    在今天终于读完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想出来转转。去什么地方呢?五年没有回来过的花高心思一动,选择了在自己还没有成为云地弟子前,万万不敢想象会前往的地方,雁荡山。

    而一听闻他要来雁荡山,这有些人就不请自来的跟上了。

    此时此刻,感受着凉风习习,看着山山水水,生机勃勃,花高感觉人生如斯,想放声高歌。

    “嗯,有旁人?”

    就很扫兴,有人打断了自己对人生感悟的思绪,花高的内心生了些火气。

    加快速度前往,片刻,众人就都落在山顶的亭子前,就看见亭中坐着的一淡绿身影,清丽的脸庞,世间仅有,还有她身后站着的白衣,虽然只见其项背,但一身清冷气息,有一瞬间众人觉得这四月的风又回到冬日的寒。

    众人一时被两人的气质惊住,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姚窈在他们还在亭前的空中时也已明白了近北说的有人,当看见众人御剑落下后,满是惊喜。

    “你们是各派弟子。”

    众人闻声皆醒,看见那绿衣少女一脸兴奋的打量着他们。

    那胸口印剑的林师兄在暗中探查了姚窈并无任何修为后,就收起了眼中的惊艳。只是神色更深的看着白衣,眼底对白衣讳莫如深。

    但那少年的郑师弟,当看见姚窈明知他们身份,却是不同那些百姓在他们面前满是敬畏的巴结,想着自己在华师兄面前表现好,想着在凡尘自己就不需要谨慎小心。

    于是,“那里来的凡夫俗子,见到众仙人还不跪下,好好伺候。”

    近北的气息一滞,无边无际的寒意从他身上蔓延。

    “嗯?”

    姚窈显然一愣,然后大爆发了。

    “你是谁啊,敢让姑奶奶伺候你,先声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叫我出去。”

    姚窈破口大骂,双手叉腰,身上只剩清丽,毫无气质。

    而且还是得理不饶人。

    甩着手,在亭内小跑了几步,然后又跑到进亭子的台阶前,一只脚是伸出去踏一下,又收进来,如此反复。还又伸头,张着粉唇。

    “略···略······略······”

    亭外众人是一脸呆滞。

    近北察觉到这番情景,嘴角轻轻一笑,寒意少了几分。

    花高感觉那站着的白衣有些熟悉,但正在思索间,就被姚窈的戏弄打断,他也对这种不受敬畏的落差感很不适应,眉头就皱了皱。

    郑谨就站在花高身旁,对花高的不喜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迅速的上前几步,到众人身前一道符箓就脱手向着姚窈打去。

    那一脸探究的林师兄在符箓分出的瞬间,也是手指一捏,一道剑光也是朝着姚窈扑去。

    姚窈没想到这些人会直接动手,看着那凛冽的剑光和飞在空中就变成火蛇的符箓内心一急,刚好一只脚还悬在台阶上空,就直接往后退,台阶就狠狠的撞了后脚跟,身体也是瞬间往后倒去。

    刹那,那剑光火蛇已经一前一后就到跟前,已经能隐约的感觉到那炙热和锋利。

    悲剧并未发生,毕竟白衣如故。

    姚窈感觉微风起,腰身一紧,自己就在那清冷的怀中。眼前一白,那白色衣袖一挥,那剑光涅灭,火蛇已经原路飞回。

    “砰,噗”,两道相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般。

    郑谨被自己的火蛇打倒在地,同时发出骨头与地面青石碰撞的砰砰声,然后,吐了一大口鲜血。

    他还没有缓过来,头顶就响起让他神魂俱裂的声音。

    近北看着眼前众人,寒声道:“守门人秦篆就是这么教你的?”

    郑谨惊异不已,因为这白衣对他箓门大师兄是直呼其名。

    这样的毫不在意的语气,这样的年纪,天下只有那寥寥数人。

    “是三大派的谁?还是星辰子?金烈子?不可能,不可能是...勾微子!”

    他来不及多想,赶忙的站起身后,忍痛抚着自己的伤口,不敢出一言相抗。

    同时对自己是相当的恼火,自己炼制的火蛇符箓被那人平淡一袖拂回来后威力强了不止一倍。所以,这个人不论是谁,今日自己都凶多吉少。

    在一旁的众人看着这接连的变故,也皆是大吃一惊,但都唯唯诺诺,不敢作声。

    唯有在近北露面那一刻就认出他的花高,在短暂的惊楞后,缓缓说出。

    “勾微子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