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鬼生,实属绝望

宁临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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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帝王一回去,就有早已在房外焦急等待的僧人急忙跑来:“宗主,金钟碎了。”

    佛宗宗主阖眸沉默半刻,面容无悲无喜,身不染尘,恍若出世:“也罢,这是它的造化。”

    ——

    佰灬山香客不绝,权贵平民皆有。

    御前资历深厚的老太监北控,勤勤恳恳地把暗卫这三日上报的消息总结、上呈给在田庄忙于察访民情的帝王:

    这三日来,皇后娘娘几乎都在睡梦中。

    潞妃娘娘终日在佰灬山的后厨驻足。

    秣妃娘娘时不时去佛宗书阁拜访一番。

    訶妃娘娘兴趣盎然地常常打量那些香客。

    淮妃娘娘常随皇上去田庄,此外便是观赏佛宗光景。

    最该有兴趣的帛妃娘娘却是无事,自个买了些话本子看,不出厢房。

    平平无奇的三日稍纵即逝。

    “看见娘娘了吗?”

    “不是你在娘娘跟前伺候吗?”

    “我、娘娘说她想吃糕点,我就去后厨取了来,却没见了娘娘的影子。”

    “那还不快去叫人找!”

    一群锦服华丽的丫鬟面色惶惶不安地去分散找人。

    带刀的侍卫很快围困了山。

    感觉受到冒犯的权贵本是怒火中烧,见了那带着虎狼刻记的长刀,顿时安静下来。

    平民就更不敢出声了。

    “失踪”的訶潇暮正在偏僻的后山被一体胖貌平的锦衣公子带着三两个书童拦住了去路。

    “姑娘这是去哪啊?”

    訶潇暮一身漂亮奢华模样非富即贵,气质不凡,但耐不过这人的色胆包天。

    也是见她孤身于此,这县令的小公子才敢色欲熏心。

    訶潇暮见的丑恶多了去,自然就置若罔闻,平静地让人滚。

    县令家小公子不但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真理,反而觉得这美人不仅长得极为绝色,还清高傲然作态。

    一想到雪山孤鹤般的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心里的邪火愈加烧灼,肥硕的身子兴奋地隐隐有些发抖。

    “去!请美人去府上一趟。”

    肥头大耳的年纪公子自认风流地摇了摇扇,火热黏糊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贴在訶潇暮亭亭玉立的身姿上。

    訶潇暮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如视死物。

    可不是死物?

    人虽年轻,却有数十道恶鬼缠身,拼命又徒劳地在撕咬着他。

    一身魅红的美人面容清冷,如孤鹤立于葱绿间。

    书童们饶是坏事干尽,也不是那色欲熏心,被不知何起的畏惧禁锢不前。

    訶潇暮指尖一抬,绿叶纷纷抖落树枝,悬浮在空中,叶尖泛着冰冷的光芒:“不愿滚,就留在这做花肥。”

    几个书童甚至来不及出声,就被绿叶死死绞住,化为血泥。

    而那年轻公子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双手胡乱地用力甩动,面色铁青又恐慌。

    一双赤红的眼睛对上了他惶恐的目光,沙哑难听的声音狠狠贯穿他的耳朵:“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訶潇暮随意看了眼被生剥吞食的人,抬脚向隐约传来的呼声走去。

    不过七八步的样子,那几道虚影就跟了上来。

    “大人,大人。”

    “不要跟过来。”

    “大人,我们因您而大仇得报,如若不来感谢大人,我们无法安心。”

    “不需要。”

    一道虚影瞥见一旁娇艳欲滴的花,急中生智道:“我,我们会养花!大人,我们生前在京城的花匠那里学过一些。”

    訶潇暮回眸看了它们一眼,原本血淋淋的凄惨模样已经收拾了干净,姣好的脸蛋却泛着青灰,无一不在告诉旁人——她们在最耀眼的年纪死去。

    她回过头,脚步不停,清冷的声音在它们听来却温柔至极:“那就跟着。”

    “娘娘!”

    眼尖的侍女瞧见了缓步而来的女子,忙带人簇拥过去。

    轰轰烈烈的喧嚣这才罢休,至于事后县令找他的小公子反而显得平淡。

    他们待得不久,不过四五日又要迈上回程。

    佛宗山脚下。

    潞故秦正要扶着侍女的手上马车,感知到一道不加掩饰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于是抬眸看向帛华沐:“帛妃娘娘?”

    “无事。”

    帛华沐温和一笑,面色温柔,全然不见刚才的古怪。

    潞故秦回眸,面前只有她可见的透明光屏上满屏都是【承包帛妃娘娘的盛世美颜】之类的。

    她习以为常,倒是没有发现腰间荷包有金光一闪。

    訶潇暮似有所感,透过帘缝看了看那弱不禁风的身影,想了下还是没有动手。

    荷包内,一团黑雾桀桀暗笑,它不仅逃脱了那秃驴的掌控,还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寄体。

    只要等它去了深宫。

    未经后宫毒打的鬼王如是想。

    ——

    潞故秦待下人把热水抬进来,便让人退了个干净。

    而后一团黑雾便从她挂在一侧的荷包里钻出,发出尖锐的笑声。

    潞故秦没有如它所想那般吓得花容失色,而是沉默地看了它一眼。

    然后抬手按了下洁白耳垂上的莹白玉珠,透明光屏逐渐显现。

    【???主播怎么又开播了?打算深夜放毒吗?】

    【秦秦,晚上冷,多穿点衣服。】

    【楼上我好几次都看见你了,我完全怀疑你是我爷爷那一辈。】

    【不是吧阿sir,虽然直播间现在很火爆,但是不至于夸张到老少皆宜吧。】

    【无中生爷?大可不必吧(滑稽)】

    【这是什么阴间直播时间?是主播不小心点开的吧,现在又不是主播的开播时间。】

    【承包潞妃娘娘的盛世美颜!!!】

    【楼上拔刀吧。】

    潞故秦见人数噌噌上涨,很快就到了百万人数,她才平静开口道:“好像从佰灬山偷渡了一只鬼,共享给你们看看。”

    【!!!!潞妃娘娘一脸平平淡淡的“给你们开开眼界”是真的吗?!!】

    【平平无奇佛宗偷鬼,社会我潞姐,人狠话不多。】

    【啊啊啊啊啊!大半夜的潞妃娘娘您放个鬼给我看是认真的吗?您不是美食直播间?!!】

    【同脸懵逼,同等害怕,想退出来又舍不得潞妃娘娘的盛世美颜!】

    【啊啊啊啊,露脸了!佛宗鬼弟弟这么好看的吗?】

    【有一说一,我有个朋友想要他的全部信息。】

    【楼上是变态吗?连鬼都不放过?不能伤害我潞妃娘娘!冲我来!!!】

    【害怕个锤子,我又行了!这种颜我可以通宵!】

    黑雾逐渐浮现出人形,面色苍白却意外好看,像个病态的俊秀少年。

    古老样式的衣袍甚是华丽,金边衣摆飞舞如花。

    他恼火潞故秦的漠视,眸色狠厉,红光翻涌:“把你的身体给我!”

    [驱鬼符*1,兑换成功。]

    鬼王伸着爪子朝潞故秦抓来,却被潞故秦随手凭空而来的一张符纸打散了身形。

    本来满屏的【佛宗鬼弟弟我可以!!!冲我来!!!】瞬间安静,很快又疯狂倒曳成【潞妃娘娘又A又飒!!!爱了爱了!】【社会我潞姐,人狠话不多。】

    鬼王捂着灼烧的胸口,自知不敌,消散身形逃窜而走。

    被贡献一波为颜而狂的打赏量的潞故秦毫不犹豫地瞬间关了直播间。

    傻了眼的观众纷纷震惊社会我潞姐“用完就扔”的冷漠无情。

    不过很快,庞大的人海转向社交平台,拿着热乎的截图和录屏盖起了高楼。

    #佛宗鬼弟弟c位出道#

    #社会我潞姐#

    深夜,这两条热搜高调地吸引了众多网友的注意。

    而此时这边,受了重伤的黑雾虚渺着身子绕开了自认为极其危险的一处,又藏进了自认为极其舒适的一处。

    极其危险的那一处,正是锦书宫。

    女人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典则俊雅,眸光平和如清泉,如同透过障碍看着那只入了狼窝的羊。

    她红润的薄唇微勾,勾起戏谑的笑意。

    而这边,惨不忍睹的鬼王飘进他以为的舒适之处,就愣住了。

    重重叠叠的虚影在花圃间穿梭,锐利发黑的手小心谨慎地在为娇嫩的兰花松土,浇水。

    这很不对。

    要知道,鬼魂之间,不是相吸的相互吞噬,就是排斥的相互厮杀。

    总之,是不会让对方觉得舒适。

    訶潇暮抬眸看着闯入的虚影,过于虚弱的惨状没有让她联想到今日那浓郁的黑雾。

    訶潇暮知道自己作为丧尸王,灵魂里的阴气对阴物很有吸引力。

    因此她只当又是一个来“投奔”的鬼魂。

    她随手甩了一个以精神力凝成的晶核扑进那虚影里,虚渺飘忽的影子凝实起来。

    訶潇暮熟练地抛出选择项:“要么,在这里种花。”

    随即精神力一放,继而道:“要么,成为花肥。”

    识时务者为俊杰。

    弱如残年的鬼王颤颤巍巍屈膝于丧尸王的高阶威严:“我,我想种花!我喜欢兰花!”

    訶潇暮点头,转身继续回去听老鬼讲他所见的民间生活。

    那人并没有请求她照顾这花圃,但是她很乐意效劳。

    生于末世,她从未见过如此鲜活娇艳的花草,令人赏心悦目。

    “呦,这不是徐邹喾吗?”

    早在一旁蠢蠢欲动的虚影见訶潇暮离开,立马飘了过来,语气古怪。

    当然,手里还是很敬业得战战兢兢地在浇花。

    鬼王徐邹喾看了眼来者,唇红齿白,面貌精致地雌雄莫辨。

    他学着拿起了一旁的水壶,笨拙地浇下水,必须轻柔的动作让厉鬼浑身难受:“你谁?”

    虚影像是气得整个鬼都扭曲了一瞬,很快又平静下来:“算了,反正也过了千年了,你这记性估摸也就只能记住那晏家。”

    徐邹喾眸光一闪,歪头仔细看了看旁人。

    少年面色苍白,眼神茫然:“我们很熟?”

    虚影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很快它又笑了起来,死寂的鬼魂竟是鲜活起来:“但是这不妨碍我幸灾乐祸啊,徐邹喾难得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不远处松土的虚影直接一个锄头把它脑袋锄了下来:“很吵,闭嘴!”

    虚影一顿,急忙从土里刨出自己的脑袋,气愤地瞪了拿锄头的鬼一眼。

    也不再和徐邹喾说话了,安安静静地浇花。

    满园的花和鬼,诡异的有种岁月静好的平和。

    徐邹喾想到这,差点也把自己头捶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

    这鬼地方,怕是个人就会被吓死,还能就地同化成种花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