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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汾想了想，“听你这么说，倒像是有点儿道理。不过你还得加把劲儿，找出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哼。你以为我没有？实话告诉你，发现那辆车的时候，车上的人并没有全死，其中有个乘客醒来后恢复了意识，告诉了我们一个重要线索。他说曾看到三个特别可疑的人在半路上的车。其中两个人穿的都是清朝的官服，他们当时架着另外一个人上车，而那个人就是李国强，李医生。”
“你先等等，我没听错吧，清朝的官服？”罗汾打个哈哈，伸手想抠抠耳朵，可是没够到。
“没错，就是清朝的官服，这两个人打扮十分诡异，我们怀疑李医生当时被他们劫持了。”
“要我说，那个乘客说的话未必真实，一个快要死的人前额叶会最先丧失功能，会把幻觉和记忆中的东西混淆。当然啦，如果你愿意相信是两个清朝人穿越过来绑架了李国强，那也无所谓，这不正好符合你们k案件调查组的风格。”
叶柔又拿起皮包，罗汾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干什么你还要动刑？”
叶柔没砸他，而是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
“我说砸脑袋怎么那么疼呢。”罗汾嘀咕。
叶柔打开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文件，“即便车内的监控录像存储硬盘被破坏了，好在我们还原出了一部分，就是当天晚上9点50到10点30之间，车后门摄像头拍到的部分监控录像，你看好了……”
她把时间快进到10:20，监控录像里呈现的是公交车后门。
车窗外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一点灯光，似乎已经开出市区，正经过郊外某处荒地。
就在这时，车忽然停下。
隐约听见司机喊了一声，“从前门上车。”
等了一会儿，听到司机抱怨一句什么，就把车后门开了。
黑暗中，三个模糊的人影一字排开站在车外。
左右两个人架着中间的人摇摇晃晃往车上走，车内的灯光照在那两人身上，他们居然都穿着长袍马褂，头上顶戴花翎，依稀就是清宫剧里官差的打扮，只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十分破旧，满是泥巴污垢。
这两个人面如死尸，走路姿态更加奇特，似乎是身体僵硬，四肢无法打弯，所以只能歪歪斜斜，摇晃身体着往前挪动。
他们就这样吃力的把中间那个人夹到车上，如果仔细看，其实中间这个人根本没动一下，只是任由那两个人拖拽着，经过摄像头的时候，才看到中间的人是李国强。只是他面色青灰，双眼紧闭，看着毫无生气……
“啪。”
叶柔敲下空格键，暂停了视频，看着罗汾，“怎么样，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想到是真的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难怪你们破不了案。”罗汾很感慨。
“别扯没用的。证据确凿，现在你该老实交代了吧。”
“交代什么？”
“还装蒜，监控里看的清楚，李国强明显就是被那个两个人绑架了。而且目击者说，当时他就坐在靠门的座位，他感觉中间那个人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那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事发前，你肯定对李医生进行过死亡威胁，他才会那么害怕，当天晚上他就遭人绑架杀害。我们在车上的乘客当中并没有发现那两个穿清朝衣服的家伙，凶手肯定就是他们。为了灭口，他们索性连车上其他乘客也一起杀害了。这就是一起有预谋的团伙作案，那两个人就是你在监狱外的同伙。事实已经清楚，你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老老实实把你的同伙交代了吧。”
“你这样就认定了他们是我同伙，眯眯姐？”
“叫我叶警官。当然了。”
“你就没注意到那两个人全身上下都很怪异吗，他们一点儿都不像活人，简直就是僵尸嘛，你觉得我一个活人会同两个僵尸交朋友？”
“少胡说八道！！”叶柔厉声打断，“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僵尸，分明就是人假扮的。”
罗汾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你没说实话眯眯姐，你刚才看视频的时候特别紧张，对我说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顾虑，其实连你自己都怀疑那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对不对？”
“……”叶柔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惊愕的望着对面这个家伙，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带着几分大男孩的稚嫩，没心没肺的随口就说，可是他的话却像一把锥子，冷不防就刺在她心里。
她的确忐忑不安。不只是她，全警局的人都被吓到了。
谁都弄不清楚那两个穿清朝官服的人来自什么地方，究竟是不是人。他们的神秘出现和神秘离开就显得更加充满灵异色彩。结果谁都不愿意碰这个案子，最后抛给了叶柔。
没想到k案件调查组刚成立就接到这么个鬼气森森的案子。
叶柔倒是真希望罗汾能痛痛快快把这个案子认了，可是这家伙比她想象的难缠。
她当然不能示弱，大声告诉他，“我哪里有什么顾虑，我现在信心十足，因为我确信，你就是这起杀人案的幕后主谋。”
“好吧，那我问个不怎么灵异的问题。先不说我在这里有没有能力与外面的‘同伙’合谋，就说说你刚才分析的案发经过，凶手既然都把李国强弄死了，随便就毁尸灭迹了，何必又拖着尸体上车，然后再杀死其他人灭口呢。你觉得我会和两个这么脑残的人一起共事吗？”
叶柔让他气极了，“因为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没有人性的变态，只喜欢享受杀人的乐趣。你杀死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不也是一样吗，正常人谁会干这么变态人渣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这句话会激怒罗汾，见他目光叵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提防他突袭自己，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忽然的笑起来。
“原来我在你们正常人眼睛里是这样的人，我还一直以为自己IQ高，很受大家尊敬呢。”
“……”叶柔真是无言以对了。
她发现这家伙除了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根本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怪物。
跟这样的怪物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只想着快点儿让这家伙认罪，赶紧快点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