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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眠没有在切尔顿镇久留,待确认没有残留的危险后,她重新踏上前往贸易城市洛瑞斯坦的旅程。
路易莎从哈特勒堡为蒂娜请了一位家庭教师,不仅教授读书识字,还要能教授魔法。人选定了好几个,正在等待对方的回复。
这位大小姐现在还有一个更加烦恼的问题摆在眼前,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两份空白契约书,都是用上等的素材和精湛的工艺制成,使用的墨水也是哈特勒堡贵族特供的优质品。
契约的内容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周围点缀的花边。
按照工匠的说法,花边是为了在契约成立时,让契约书里的魔力运行的更加顺畅,延长契约书的时效性,以免出现交易尚未结束,契约书却早已变成废纸的状况出现。
有经验的工匠会根据制作契约书的素材不同,在纸面不同的位置描绘这种点缀图案,照理说应该是种极为常见的事。
然而这次潜入事件的始作俑者贝伦德,却在签下契约后脸色大变。
路易莎将这件事告诉唐眠,本想问问她对此事的看法,却看到一张囧得说不出话来的脸。
然而唐眠很快恢复了神态,声称自己不太清楚。
路易莎知道,这个女人在撒谎,她在撒谎的时候,会频繁的眨眼睛。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总之,唐眠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样路易莎很泄气。
在切尔顿镇,大小姐是掌握实权的统治者,是应该时刻被恭维和歌颂的主人。路易莎接待过镇民,接待过远道而来的商人,接待过前来应聘的魔法师。他们会狂热,会警惕,眼神里会充满贪婪的欲望。
唯独不会有厌恶。
路易莎不明白唐眠为什么会厌恶她,哪怕她们联手抓住了贝伦德,哪怕蒂塔对她不舍,哪怕她可以凭借功绩成为切尔顿的座上宾。路易莎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厌恶和排斥从来没有减弱过。
唐眠拿走了魔像残余的核心,说是想要留个纪念,紧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仿佛身后有只魔兽在追着一般。
破解契约书的秘密成为大小姐一个人的难题。
为此她去问过育蚕室的“塔尔娜”们,众人皆是摇头不知。他们大多因为家庭贫困等原因被带到了切尔顿,对魔法的了解仅限于如何培养脆皮的绵软蚕。
想要知道答案,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去询问父亲,但是……
“姐姐,你还忙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心?”
唐眠走后,蒂娜开始对魔法产生兴趣,庄园里的幻彩藤都是她的练习对象。现在她的笑容变多了,食欲也旺盛了不少,对于即将到来的家庭教师,三小姐十分期待。
“姐姐,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遇到难题了吗?”
蒂娜看着自家长姐把小蛋糕叉成了一堆蛋糕渣,又把光秃秃的叉子放进嘴中,忍不住询问道。
路易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她并不指望妹妹能够帮上忙,只是想有个人能听她倾诉烦恼。
“姐姐是这么看待糖棉的呀,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怎么喜欢她,她明明是女孩子,却不穿裙子,不化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还没有香水味,既不像镇上的居民,也不像来访的商人,对我还很凶。”
蒂娜美滋滋的吃着柠檬香草派,酸中带甜的味道让她感觉心情十分愉悦。
“可若不是因为有她在,我就吃不到柠檬香草派了。”
去哈特勒堡接她的人是唐眠,在庄园里救了她和姐姐的也是唐眠。
“姐姐,如果她真的讨厌你,她就不会回来救你了吧。”
路易莎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帮与不帮,不过是还有没有利用价值的问题罢了,切尔顿家族的友谊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姐姐,那个贝伦德为什么要和姐姐签契约呢,他不是坏人吗?”
呃……
路易莎眨巴眼睛,下意识的端起茶杯遮住心虚的表情。
该怎么说回答呢?
贝伦德最初不承认骗走蒂娜,后来要求提供舒适的住宿环境和吃食,才肯将蒂娜的去向说出来。
路易莎告诉他唐眠能够使用搜索感知魔法,并已经前往哈特勒堡后,男人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紧接着,贝伦德提出一个新的建议,只要路易莎配合他抓住唐眠,就给切尔顿家族提供五个魔法学徒。
利益面前,反水不过一瞬。
两人就提供学徒的数量和质量以及时间等连续讨论了好几天,终于在蒂娜回家的当天,勉强达成了协议。
担心贝伦德抓住唐眠后反悔,路易莎要求男人签下契约。
至于契约书,路易莎由于用脑过度,错拿成招募成员用的契约书,导致贝伦德突然变脸。
贝伦德将契约书撕毁,把碎片烧成了灰烬,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然后要求路易莎立刻解除契约。
契约书是父亲留下的,要求愿意加入切尔顿家族的人都要签署同款契约书,至于缘由,父亲从未提起过。
这一切都不能让蒂娜知道,路易莎想在妹妹的心里留下个好姐姐的形象。
“他,我只是想和他签订互不追究的协议,谁知道他突然就发怒了。”
“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
“哦,好吧。”
蒂娜天真的接受了姐姐的说词,并把问题推回到唐眠的讨论中。
“姐姐其实可以不用在意唐眠的态度,我觉得她可能是通过姐姐在看另一个人,然后才会表现出厌恶。”
路易莎神色微怔,示意妹妹继续说。
“姐姐也知道我很想念父亲,一直想见他一面。但当我在哈特勒堡见到父亲时,我并没有感到高兴。”
蒂娜放下插着点心的手,眼神里充满茫然。
“我印象里的父亲,应该是褐色短发,留着胡子,满面笑容的魁梧男人。但我那天见到的父亲和印象里的不太像。”
如果不是听到旁人的低声赞语,说那远处的金发贵族就是父亲本人,蒂娜根本没有认出来。
少女的迷茫不仅是因为父亲在外有家,更多的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人。
路易莎闻言,轻声叹气,蒂娜来时大概四岁左右,竟然还残留着最初的零星记忆。
罢了,还是先安抚妹妹吧,契约的事以后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