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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徐傅看样子并未追出来追杀穆钦等人, 但这也绝不意味着穆钦现在就安全了,穆钦在注视了教堂一会儿后, 转过头往其他方向张望, 孤儿院里除了公寓楼还有一栋办公楼。这栋办公楼,穆钦等人还没去过,那是栋看起来并不大的建筑物,目测只有四层高, 里面说不定会有出口大门钥匙的线索。
现在的形式不太明朗, 穆钦也不能确定究竟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与其追求那飘渺无踪的安全感, 穆钦觉得还是冒着风险搏一把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所以他拉过身边的邱子佳, 并对邱子佳指了指最远的那栋办公楼。
“我们去那里。”穆钦说, “那里我们还没有去探索过……而且那栋楼黑着灯。”
穆钦等人之前接连探索了公寓楼和小教堂, 他们途径的每个房间都会陆续将灯打开,因此亮着灯的房间, 都是他们已经探索完毕的地方。
邱子佳说:“可是公寓楼我们只探索了一二层,三四五还没去过。以及小教堂的二楼也没能上去……”
穆钦转头又看了一眼教堂方向,回答道:“我没见到徐傅从教堂里出来,不管他现在还在不在教堂里,或是从教堂的后门出去了, 我们都应该去离教堂最远位置的建筑物。”
邱子佳还是很害怕:“可我们去了那栋办公楼, 然后搜索过程中把办公楼的灯打开了, 徐傅不就知道我们在那里了吗?”
“他早晚得知道。”穆钦继续道,“而且我们不能因为他会知道就停止搜索,我们必须找到出口大门的钥匙。”
邱子佳无力反驳穆钦的话,他知道穆钦是对的,这间孤儿院就这么大一片地方,杀手在这边,他们就绕开这边去另外一边探索;杀手要是在另外一边,他们就绕回来继续在这里探索,无非就是躲猫猫捉迷藏打游击战,很简单的道理。
“好吧,我都听你的。”邱子佳说。
简单的行动计划敲定以后,穆钦折身将靠在树下昏迷不醒的韩丽给背起来了,背起来时穆钦感觉这女人的身体滚烫的,就对邱子佳说;“韩丽发烧烧得很严重,我们必须给她找退烧药回来。”
“退烧药!?”邱子佳听了以后似乎很紧张,穆钦本以为邱子佳会直接劝说自己将韩丽给丢下,毕竟邱子佳之前都不怎么待见这位女教师,而且这时候带着一个病人到处跑也相当危险,但结果却出乎意料,邱子佳在沉默片刻后居然说:“好吧,怎么找?”
“你来背她。”穆钦懒得管他为何突然转变想法,而是决定直接了当地将背上的韩丽交给邱子佳。
他对邱子佳说:“你背着她……沿着庭院的围墙,朝那栋办公楼缓慢前进。因为边缘地带很黑,围墙旁边还有树木花坛和杂草,这些植物可以帮助你进行隐蔽,应该还算安全。至于我,我就去一趟那边公寓楼的医务室,里面应该放了一些药品。”
邱子佳大致明白穆钦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分头行动吗?你去拿退烧药,我背着她往办公楼的方向走。”
“没错,等我找到药以后,我会去那边找你汇合的。”穆钦说。
邱子佳惶恐不安:“如果半路上出问题怎么办?如果我们被杀手找到怎么办?”
“出问题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我被杀手找到,第二种是你和韩丽被杀手找到。”穆钦压低声音严肃道,“如果我被杀手找上门,你不用管我,直接往办公楼走就好,我会自己想办法脱身。如果我迟迟没有去找你,就代表我凶多吉少,那时候你愿意继续带着韩丽,或丢弃她,都是你的意愿。”
“相反,如果是你被杀手找到,那么你就丢车保帅,把韩丽当弃子丢给杀手,然后跑来找我就行了,我会保护你。”穆钦说。
邱子佳神色复杂的问穆钦:“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把韩丽当做盾牌吗?”
邱子佳的提问让穆钦尖锐地看了邱子佳好一会儿,随后穆钦道:“没错,必要情况下,她就是你的人肉盾牌。”
“既然她是盾牌,那你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去给她找退烧药?”邱子佳不明白。“为什么不干脆把她做成诱饵,比如把她绑在灯光底下,找个旧收音机在她身边大声放音乐,这架势绝对可以吸引杀手来吃这个诱饵,在他上钩咬饵的同时,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搜索那边的办公楼了,不是吗?”
穆钦目光深邃地看着邱子佳:“我不是好人,邱子佳……但也不干坏事。如果在我自己觉得我可以做到的情况下,我愿意救人、愿意为这女人冒着风险孤身一人去找退烧药,关键不在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在于你……会不会和我做同样的事情?”
“我不会。”邱子佳摇头,“我才不会为了这女人冒任何风险,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邱子佳的话,穆钦突然笑了起来,这是邱子佳第一次看见穆钦脸上出现明显的笑容,穆钦一直以来看起来都一副冷淡的表情,这番突然露出笑容,着实让邱子佳有点怔忪。
“自私自利,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穆钦说,“如果你以前就是这么活下来的,那今后也一直这么活下去吧,没有人会责怪你。”
邱子佳不说话了,他用略带一些恐惧和悲伤的目光看着穆钦,穆钦想象不出邱子佳如何理解自己话语中的意义,也不知道邱子佳心里在想些什么,穆钦懒得去理会了。
穆钦把女教师交给邱子佳以后,给他打了个“开始行动”的手势,然后看着邱子佳背着韩丽钻入了草丛里。
随后不久,穆钦也跟着离开了草丛花坛,走到了庭院中的石板路上,顺着哗啦啦的雨势,他一步步向着亮灯的公寓楼那边走了过去。
公寓楼并不远,穆钦就走了几步路,很快就进入了公寓楼一楼敞开式的走廊上,然后穆钦抬起头四处张望观察动静,除了雨声没有听到其他声音,显得一片祥和安宁。
于是穆钦开始搜索医务室的位置,一楼医务室的位置就在公寓楼楼梯旁边,并不难找,因为每个房间的门边上都挂着门号标示。
只是穆钦刚刚走到医务室的门口时,穆钦不得不惊悚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地上有很多血迹。
地上有血迹这件事,本不应该令穆钦感到奇怪,因为公寓楼一楼楼梯间里,就躺着之前穆钦等人看过的那具尸体。
那个死者脖子上被开了一刀,他从庭院外逃到公寓楼,并爬上公寓楼梯时,在地上留下很多血迹,之后徐傅过来把韩丽掳走时,也踩在这些血迹上,留下了错综复杂的血脚印。再后来,穆钦、邱子佳以及成国旭三人离开公寓楼时,也在这些血迹上踩过了,所以留下了更多的血脚印。
于是乎,公寓楼二楼到一楼的这段楼梯上到处都是血,血迹蔓延到了一楼的走廊上至外面的庭院,不过现在因为下雨的原因,庭院里的血迹都被雨水模糊了,渗入了石板和泥土之中。
但是为什么医务室门口会有血迹呢?
医务室虽然就在公寓楼楼梯的旁边,但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穆钦确定自己同邱子佳、成国旭两人一起离开公寓楼时,并未在医务室门口徘徊过,在穆钦的印象中,这地方的地板应该是很干净的才对。
穆钦仔细观察医务室门口地板上的脚印,脚印还挺新鲜的,同时他发现脚印的走向……留下这脚印的人似乎曾经进入过医务室,脚印朝着医务室的门里面延伸进去,然后又出来了,可能是在医务室里翻找了一些药物或医疗用品。
是谁来过这里吗?
既然来了医务室,就代表对方受伤生病要找药物。穆钦思索着,六个人当中除韩丽以外,他能确认曾经受过伤的人有三个,第一就是隔壁楼梯上躺着的那具死尸,但他已经死透了,毕竟是穆钦亲手探测过脉搏心跳的。
其次是成国旭,穆钦亲眼目睹徐傅在成国旭脖子上割了一刀,不过他并未看到成国旭真正死亡的场面。穆钦推测,成国旭的体格不如徐傅,也不如隔壁楼梯上的死者,所以成国旭根本无法从徐傅手底下逃脱,跑到这个医务室里来翻找药物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最后就是徐傅了,徐傅被穆钦设计用蜡烛吊灯砸了一下腿,这也是穆钦亲眼所见,然而他的腿具体伤成什么样,穆钦不得而知。
徐傅确实是最有可能来这间医务室的人,他的腿可能受伤甚至骨折了,他可能需要包扎或固定一下。然而穆钦和邱子佳刚才蹲在草丛里蹲了半天,并没有看见教堂大门里有人出来过,所以徐傅可能是从教堂后门走的。
心里转悠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推论,穆钦缓慢蹲下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医务室的门,门口的血脚印显示进去的人又出来过的迹象,那么医务室里现在恐怕是没有人的,然而穆钦心里仍放心不下,他尽量隐蔽而小声的行动,他推开医务室虚掩的门,并往里面探头探脑观察了一番。
之前穆钦和邱子佳、成国旭、韩丽几个人都还在一起时,曾经搜索过这间医务室,医务室里比较宽敞,灯也是亮着的,里面的东西也废弃了,只摆着一张简易架子床,上面有一床床垫,床垫上沾满了恶心的黑色痕迹,不知是血迹还是什么其他分泌物。
除了这架子床,旁边挨着墙壁还摆了一排排的柜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药物和医疗物品,大部分柜子都是空的,但还是有些药物残存了下来,穆钦希望里面有退烧药,哪怕是过期的。
观察到医务室里确实没有人,穆钦就不再蹑手蹑脚而是快速行动了起来,他很快扑到那一排排柜子前开始翻箱倒柜,他发现这些柜子恐怕也被人翻过了,就是在医务室门口留下血迹的那个人,他进来翻了这些柜子,并且在柜子上留下了不少血手印。
穆钦顺着柜子上那些血手印检查这些柜子,被人翻过的柜子大概有五六个,那个人从柜子里拿走了纱布、绷带和酒精。
注意到这些的穆钦继续翻其他柜子,在里面看到了瓶瓶罐罐还有一盒盒的各种药品,他不知道退烧药是什么药物,所以只能挨个看瓶子或盒子上的说明。
这扇门后似乎是个类似教堂的大型建筑物,外形偏向欧式,白墙红顶,像是一座小城堡。
穆钦是站着醒来的,这很奇怪。因为他应当是失去意识了,应当是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的,无论如何,无意识的他怎么可能会“站着”苏醒呢?
穆钦来不及想通这一点,他很快感觉到一阵阵阴风往自己身上吹,吹得人浑身鸡皮疙瘩起,他冷不防哆嗦了一下,抬起头四下张望,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破败的庭院里。
那种有高耸围墙和铁质大门的庭院,围墙和铁门的顶端都有尖角与铁刺网的放盗防闯入设置,不仅能防止外面的人进来,也能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这庭院并不大,目测也就约摸两个篮球场的面积,院子里有几棵看不出品种的枯树和长满杂草的花坛,以及一些供孩童玩乐的设备,滑梯、沙坑,还有秋千。
但这些东西都太破旧了,积满了灰尘、树叶,长满霉菌,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似乎是个很久没有人打理及光顾过的庭院。
穆钦抬起头看天,天空是灰暗的,但并不是夜晚,只是很暗,见不着阳光……灰蒙蒙一片,飘满乌云。是那种蓄势待发即将来一场暴风雨的乌云,压的很低的云,让空气中凝固着压抑的味道。这场风雨注定会很狂躁,能够洗刷肮脏的一切。
穆钦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辆卡车呼啸朝着他冲过来的瞬间,随后可以感受到的就是冰冷和黑暗,身体里的血液缓缓往外流淌的可怕触感……前所未有的死亡体验。
如果我出车祸还没死的话,我应该在医院里。
穆钦这样想着,看了看周围破败而荒凉的庭院……而不是在这种、无处不透露着诡异的地方。
更奇怪的是我的身体上似乎没有任何伤痕,没有创口、完好无损。
穆钦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躯干,他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灰色的、像是囚犯的服装,灰色的衬衣灰色的裤子,裤子有两个裤口袋,衣服上则什么口袋都没有。脚上是一双旧式布鞋,让穆钦联想到自己学生时代军训时学校发的那种布鞋。
这不是我的衣服,也不是我的鞋子……是有谁给我换了一身衣服吗?穆钦一边想,一边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在仅有的两个裤口袋里摸出了一些东西……恐怕是把他丢在这里的人放在他口袋里的东西。
一张……塔罗牌?
穆钦没有看错,就是一张塔罗牌,上面画着的是“愚者”的图像,一个年轻人扛着包裹带着一条狗走在悬崖边上的图像。
这图像比传统塔罗牌似乎要精致许多,画面优美、色调柔和,图像上的人栩栩如生,衣袍翩飞,就像是某些网络游戏里精致的游戏原画一样,相当迎合当代年轻人的审美潮流。
图像的最下面用用英文写着:0,愚者。
“愚者?”穆钦拿着卡片自言自语,他对塔罗牌的了解并不深,但他听谁说过塔罗牌的第一张牌zero代表开始的意思,可能是公司里某个沉迷于星座占卜的小女生随口一句话让他无意间记住了。
穆钦又一次仔细观摩了一下这张牌,除了那牌面愚者的图画精致得让人觉得惊艳以外,没看出别的异样,所以穆钦将塔罗牌翻面,发现其背面是一个深蓝色星空背景下隐约透露着五芒星的图像,而且上面还印着几行娟秀的小字。
好在是中文,因为穆钦的英语学得并不怎么好,上面是这样写的——
冒险的旅途刚刚开始,死亡的深渊就在眼前。
你准备好开始或结束了吗?
PS:此卡片可增加你的运气值。
“什么意思?”穆钦看完这几行字愈发觉得莫名其妙了,将卡牌翻来覆去检查了两遍,感觉没什么用处,但因为这是放在他身上唯一的东西,所以还是老实地将其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紧接着穆钦开始探索周围的环境。
庭院里太昏暗了,那些破败的秋千、滑梯和沙坑,穆钦也不打算去看,他的目标放在庭院里最大的那扇铁门上,他可以隐约透过铁门的栏杆看到外面的景象,有一条沥青马路和一片茂密的树林。
可以出去吗?
穆钦一边看着铁门一边想,他朝着那扇门迈出脚步,穆钦还是比较想出去的,因为他感觉这个地方让他觉得十分古怪,他完全不想推开自己身后那扇雕刻着蛇缠十字架这种奇怪寓意的门。
可是当穆钦穿过庭院,走过那些铺满腐枝枯叶的小路,走到庭院中央的铁门面前时,穆钦发现这扇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铁锁,铁锁上锈迹斑斑,穆钦伸手摇晃了两下,铁锁和铁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锁得很严实。
穆钦检查完锁以后心里这么想,他抬起头观摩整个大铁门,这扇门上的栏杆都是竖条状的,不好攀爬,而且铁门的顶端有尖刺和铁丝,因此想爬过铁门翻越过去是不可能了。
就在穆钦对着这扇铁门若有所思时,他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谁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穆钦浑身一颤,立刻回身后看,发现庭院另一头的小道上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因为天空昏暗光线缺失的缘故,穆钦只能隐约看清楚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穆钦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
一样的灰衣灰裤。
让穆钦觉得有点诡异。
虽然穆钦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但他还是与这个陌生男人对话,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是友好的,穆钦说:“你好……那个,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对面那个男人站在小路上沉默片刻,回答了穆钦:“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你应该跟我来。”
“跟你来?”穆钦对这句话有所疑问。
男人就继续说:“有人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走就是了,反正我们也出不去。”
出不去?穆钦听着更加一头雾水,对他来说这个情况十分怪异,他出现在一个陌生古怪的地方,一个陌生古怪的男人出现了,还告诉自己要跟着对方。
“是你把我弄到这地方的吗?”穆钦虽然满肚子疑惑,但还是迈动脚步朝着对方走了过去,这地方太黑了,周围又太破败,并不是什么安全适合探索的好去处,穆钦也不想探索。
而且天色很暗,看起来不仅要下雨也要天黑了,穆钦可不想在即黑暗又寒冷的雨夜待在诡异的地方。所以跟着眼前的男人走,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穆钦向男人发问企图从他嘴里问出更多情报,不管是绑架拐卖,穆钦觉得自己都可以从容面对。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样回答他:“我没有本事带你来这儿,事实上我也是莫名其妙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的……兴许是死神将我们带来的吧。”
这个回答让穆钦一时间有点发愣,他脚步停顿片刻后又走了上来,离得近了,穆钦总算略微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面貌。
这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至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着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子,国字脸,那张脸的五官往下耷拉着,给人一种苦瓜脸的感觉,看起来就不像是个面善的人。
“我叫成国旭。”男人见穆钦走近了,就对穆钦自我介绍起来,“是个工厂工人……就是做孩童玩具的那种工厂。”
成国旭的声音有点沙哑,感觉就像是失声后又缓慢恢复的那种声音,听着让穆钦不太舒服,但穆钦仍然礼貌回复道:“我叫……穆钦,是个普通公司职员,做销售跑业绩的那种。”
两人简单的相互介绍以后就无话可讲了,成国旭似乎是个比较沉默寡言内向的人,而穆钦也不擅长和这样的人聊天,尤其是在彼此都抱有警戒心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