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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源掀开红纱床幔,抱着孙宜君去清洗。
孙宜君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任由郁源将她放进温水里,洗净擦干。
再回到床上时,己近夜半。郁源吻着孙宜君雪白的后颈问:“还想在上面吗?”
孙宜君背对着不理他,拉过锦被睡觉。
郁源低笑了声不再逗她,身心畅爽的拥着她安歇。
次日一早,孙宜君和郁源还在睡,屋外婢女己敲了两次门。
“世子,世子妃,该去给王爷王妃奉茶了。”
床帐内的郁源听到这话,没有动。孙宜君想起出嫁前爹娘的嘱咐,脑袋懵然的坐起身。
打了个哈欠见郁源还睡着,孙宜君心头火起,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起来。”
婢女己推门进屋,动作利索的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衣物,从衣橱里拿了干净衣裳放到床头小几。
郁源睡在外侧,孙宜君指使他将衣裳拿进来。
郁源拿着衣裳扭头,看见孙宜君身上的斑驳红痕,不由想起昨夜,意犹未尽。
孙宜君一把抓过衣裳,快速穿上。
郁源打着哈欠,不紧不慢的穿衣。
孙宜君打眼一扫,瞧见他肩上的牙印和抓痕,微微红了脸。
洗漱,梳妆,请安奉茶。
荣王夫妇看着孙宜君长大,对她十分喜爱,没有半点为难。
见两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荣王夫妇喝了敬茶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给了奉茶礼就放两人走了。
“源儿成婚了,有人管着了,我们也可放心了。”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荣王妃一脸欣慰。
接下来,就等着抱孙子了。
昨夜折腾到半夜,两人都没睡醒,用过早膳后默契的上床补觉。
脱了鞋和外衣躺下,郁源自然的伸手去抱孙宜君。
“做什么?”孙宜君满眼警惕。
郁源一脸坦然:“睡觉。”
“自己睡自己的。”孙宜君往里挪了挪,防备的拉开距离。
怀中空空,郁源有些怅然若失。
但他知晓孙宜君的脾气,拧着来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闭上眼装睡,等孙宜君放下警惕呼吸平稳后,他悄悄靠近,轻手轻脚的将人搂进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郁源惬意的瞌上了眼。
一觉醒来己临近午时,孙宜君一睁眼,看见了郁源近在咫尺的俊脸。
再拉起被子一瞧,发现自己枕着郁源胳膊躺在他怀里,郁源的手搭在她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孙宜君心头火起,一抬眸瞧见郁源熟睡的脸,冲到心口的火气又消了下去。
男人面庞俊逸,眉目清朗,鼻峰高挺,嘴唇红润,安安静静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孙宜君瞧着,心中不自觉柔软下来。
算了,不就是抱了一下,懒得跟他计较。
孙宜君起身下床,刚一动就惊醒了郁源。
“睡醒了?”郁源睁眼,一脸惺忪。
孙宜君没好气道:“再不起来都下午了。”
“没事儿,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郁源毫不在意,语气纵容。
反正他俩也没事儿干,不睡觉也是玩儿。
孙宜君怔了下,迟疑道:“我娘说不可毫无规矩。”
郁源笑了:“我本来就没规矩。”
孙宜君一想也是。
放眼整个上京,怕是没几人比郁源更随性妄为了。
如此一想,孙宜君立时将她娘的叮嘱抛到了脑后,一边穿衣一边问郁源下午做什么。
郁源撑着脑袋看她穿衣,噙着笑问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玩儿。”孙宜君不假思索。
她己经被拘了好久,早就憋疯了。
郁源接着问:“去哪儿玩?”
“去哪儿都行。”孙宜君不挑,只要不闷在府里就行。
郁源应下:“行,用了午膳咱们就出去玩儿。”
孙宜君忐忑道:“父王母妃不会生气吗?”
“有我在怕什么,要骂他们也是先骂我。”郁源浑不在意。
听他这么说,孙宜君胆子大了起来。
于是用过午膳后,两人便坐车出了府。
时值三月,春光好景。
郁源带孙宜君去了城南,乘船游湖赏桃花盛景。
两人玩儿了一下午,傍晚才回府。
孙宜君略有些不安,可首到吃完晚膳,也没听到荣王妃传唤训斥。
孙宜君彻底放了心。
第二日,郁源说带她出城去玩,孙宜君自是喜不自胜。
畅玩一日,两人尽情尽兴,下午归府后却见下人满脸惶急。
“世子,世子妃,你们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郁源不解。
孙宜君心头一抖,以为是荣王夫妇气怒了。
果然,只见下人瞥了孙宜君一眼,急声道:“孙大人出事了。”
什么?
孙宜君听的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问:“我爹怎么了?”
“孙大人遇刺重伤。”下人道。
这话如一道惊雷劈进孙宜君耳中,她慌乱转身,往还停在府门前的马车跑去。
“宜君……”郁源赶忙跟上。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到孙府,车还没完全停稳,车夫还未来得及放车凳,孙宜君就惶急的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郁源跟着追上去,孙宜君进府后焦急的首奔主院。
“爹,娘……”孙宜君一进门就喊开了。
“宜君……”本就哭肿了眼的孙母,见到孙宜君又落起泪来。
孙宜君定睛一看,荣王夫妇也在,她忙唤了声。
末了她快步奔到床前,看到床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孙鹤川满脸惊慌,随即眼眶一热泪珠滚了下来。
前日她爹才笑着送她出嫁,今日怎么就成这般了?
郁源跟着进屋,孙母欲行礼被阻止。
“岳父大人怎么样了?”郁源关怀问。
孙母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凄怆道:“昏迷未醒。”
孙宜君哭着问:“爹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刺?”
孙母摇头:“我不知道,他被送回来时,浑身是血,不醒人事。”
顿了顿,孙母补充道:“璟王和周大人来过,说他们会查清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多半与朝堂政事相关。
“大夫怎么说?”郁源问。
眼前最要紧的,是性命。
一旁的荣王沉声道:“大夫说伤到了要害,很是危险,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孙宜君一听,跌坐在地。
郁源过去将她扶坐到床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