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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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郁峥,与往日很不相同。

    金冠东珠束发,隽脸郎若高山雪峰,剑眉飞扬墨眸盈辉,一身红色喜服衬的他风姿卓绝,俊若雪巅松。

    然他面上萦绕着喜气,眸中盛着温情笑意,便如晴光映雪,雪松化冰,一眼入心,令姜舒的心跳漏跳了几下,随后又猛烈激跳起来。

    “啧,真是一对璧人。”郁澜赞叹。

    孙宜君等人也回过神来,纷纷祝福称赞,艳羡不己。

    “饺子来了。”喜娘端来一碗饺子,夹起一只喂给姜舒。

    多双眼睛注视下,姜舒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喜娘忙问:“生不生?”

    姜舒面皮一热,羞赧道:“生。”

    “新娘子说生,百子千孙,多子多福。”随着喜娘的话,婢女往床上撒了几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哈哈哈,生生生,三年抱俩,一胎双子。”

    郁源等人起哄,闹起了洞房。

    然郁峥的脾性摆在那,他们也不敢大闹,象征性闹了闹便拉着郁峥去喝酒了。

    郁澜和孙宜君留在新房,陪着姜舒说话。

    喜娘同婢女们得了喜钱,按吩咐退下后,新房里安静了下来。

    姜舒长舒口气,抬眼打量西周。

    当看到她所坐的新床时,愕然睁大了眼,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怎么样?惊喜吗?喜欢吗?”郁澜凑过去,一脸得意。

    姜舒一听这话,便知是郁澜的杰作,回眸望着郁澜无语道:“哪来这么大的床?”

    这床有多大呢?以姜舒的目测来瞧,足有丈宽,躺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

    这是要做什么?让她每天和郁峥从床头滚到床尾吗?

    “我特意寻人定做的,怎么样,这礼够大吧。”郁澜一脸求夸奖的模样。

    “哈哈哈,确实够大,大的不能再大了。”孙宜君实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出声。

    她一笑,姜舒原本紧张忐忑的心,陡然放松下来。

    “阿姐这礼,可真是别出心裁。”姜舒改了口,随郁峥唤郁澜阿姐。

    郁澜十分受用,听的喜笑颜开。

    三人在新房中说着话,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缓和姜舒到陌生环境的惶然。

    从郁澜口中,姜舒也了解了一些王府事宜。

    比如王府有多大,有多少人,主院有两个一等婢女,是毓贵妃从宫中指派而来,服侍郁峥多年。

    一首聊到日落,婢女来请郁澜和孙宜君吃喜宴,三人才结束谈话。

    送走两人没多久,王府下人也给姜舒送来了席面。

    楮玉檀玉侍候着姜舒用了膳,又服侍她漱口清洁,为晚上的洞房做准备。

    霜华瑞雪立在一旁,一同侍候姜舒。

    先前人多,姜舒并未注意到她们,此时屋内就她们几人,她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她们身上。

    “你们叫什么名字?”姜舒缓声问。

    “奴婢霜华,奴婢瑞雪,见过王妃。”两人齐声行礼。

    两人都穿着杏粉色婢女服,腰间系着红锦带,身形纤细窈窕,面容姣好。

    只是霜华略高半头,脸形微圆眉目清秀,对着姜舒时低眉敛目很是恭敬。

    瑞雪生了一张鹅蛋脸,眉眼妩媚胸脯饱满,虽也垂着眼,却时不时偷偷打量姜舒。

    “你们便是母妃指派来服侍王爷的?”姜舒笑问。

    霜华瑞雪听后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是。”

    她们没想到,姜舒才刚进王府,便己知晓她们身份来历。

    与王府其他婢女不同,她二人是郁峥成年开府时,毓贵妃亲自挑选,从宫中指派来王府的。

    说是服侍,实则是给郁峥做通房侍妾,只是郁峥端持守礼,从未碰过她们。

    王府中人心知肚明她二人的身份,平日对她们便敬上几分。

    可郁峥一日未收她们,她们便还是婢女之身。如今姜舒进府,她们的处境便有些尴尬。

    姜舒没有再多问,缓声道:“我这里不用侍候,你们下去吃席吧。”

    今日王府喜宴,下人亦可吃上一桌酒席。

    姜舒己吃饱喝足,暂且不需要人侍候,让楮玉檀玉也一并去了。

    暮色渐沉,姜舒昨夜没睡好,此时清静下来只觉得困倦的紧,靠着床柱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姜舒听到动静立时睁眼,抬眸望去。

    修长玉手轻挑开内室珠帘,身着喜服的郁峥缓步走了进来。

    见到凝望等待他的姜舒,郁峥心头一窒,喉间微滚,嗓音温哑的唤了一声:“舒儿。”

    姜舒娇羞回应:“王爷。”

    听着温软似猫吟的声音,郁峥只觉耳中酥痒一片,快步走到床前,在姜舒身旁坐下。

    两人离的极近,姜舒闻到了他身上淡淡酒气。

    “可是喝了很多酒?头可难受?”姜舒关怀问,思索着可要叫人给他弄碗醒酒汤。

    想来今日天赐良机,会有很多人想灌郁峥酒,也不知他喝了多少。

    郁峥长吸口气,道:“没喝多少,大多都让郁源和周泊序替我喝了。”

    今日大喜,他可不敢喝多,怕误了正事。

    暖黄烛光下,姜舒的脸被笼上一层暖色光晕,美的温柔似水,让人心神荡漾。

    姜舒扶了扶头上凤冠,纤细脖颈被压了一整日,十分酸痛。

    郁峥见状,伸手给她摘了下来。

    凤冠落在手中那一刻,郁峥也被它的重量惊到了,才知姜舒戴了一日有多辛苦。

    放下凤冠仔细一瞧,姜舒光洁的额头都被压出了红印。

    “怎么不早些将它摘下来?”郁峥心疼的用指腹轻抚她额上痕印。

    姜舒抿唇道:“要你摘。”

    新娘的凤冠新郎摘,这是规矩。

    郁峥闻言自责道:“怪我回来太晚,让你受累了。”

    “不……不打紧。”

    郁峥目光灼灼,似粘在了姜舒脸上,看的姜舒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一月,你可想我?”郁峥又坐近了些,牵着姜舒的手细细摩挲。

    姜舒点头,坦诚道:“想。”

    郁峥听后唇角上扬,温笑道:“我也想,很想很想你。”

    “舒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郁峥说着,长臂一伸将姜舒揽入怀中,在她额上轻落下一吻,以慰相思。

    唇瓣独有的温软触感,令姜舒心尖一颤,一股奇异之感传遍全身。

    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姜舒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手都不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