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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深水区和沉在浅水区可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不是巨蛙和蜈蚣们都是大力士,八成盘丝就会成为第一只被淹死的蜘蛛女皇陛下了。
拔丝开出的这条路,其他人和蜈蚣曾经也试着走过。如果能成,连木筏都不需要了。结果除了白锐和金角银角之外,其他人和蜈蚣都走不了,因为蛛网上有毒,人走不出十步两条腿就麻了,蜈蚣好点,可也走不了太远。
大家虽然有点遗憾,可是后来又发现蛛网周围有不少毒的肚皮翻白的鱼——没死,也是被麻翻了。于是大饱口福之后,那点失落也就烟消云散了。
“大湖里,能用木筏吗?”和果爸躺在木筏上晒太阳的黑爸突然问。黑爸一说话,嘴角血就流下来了。
——那天白锐说果爸可能会有的反应,然而却并没有。等到早晨,白锐又带着他们去湖边,让果爸吃了新鲜的小菊藻,黑爸也跟着尝了一点点。结果,本来就米青足血旺的黑爸,毫不意外的悲剧了。他当场鼻血流了满地,等到好不容易止了血,黑爸才发现自己的牙床子肿了,嘴角的燎泡叠着燎泡,白锐给他治了好几次,但每次治好了,一转头十几分钟燎泡就重新冒出来,牙床上也重新肿起来,后来黑爸也不让白锐治了。
可是吃的比他更多的果爸,只是吃了之后觉得很舒服,身体力气更足了,除此之外还是没有大反应。
这样的对比,让黑爸有那么点了解元气这种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这里有巨蛙护航,所以才没问题,大湖那里,等到那些小蛇长起来才行,现在会被湖里的东西顶翻。”
黑爸点点头,他的想法和白锐的答的差不多:“如果能在河里走,那么春夏的时候也能捕鱼了。”
捕鱼这种活动,仅限于冬天,湖面冻结实的情况下。但因为捕鱼的范围仅限于凿开的冰窟窿,所以收获的随机性很大。有时候就像白锐和果爸第一次去捕鱼那样,冰凿开,鱼自己跳上来送死。但有时候冰凿,放下鱼线半天也不见有动静。白锐也听说过冬天有很多民族都会拉网捕鱼,可他也就是听说过,不知道具体怎么样,又没有制作渔网的材料,用草藤子编出来的渔网下水晃悠两下自己就散了,所以每次捕鱼依旧只能凭运气。
不过现在,网有了,只要能在大湖里占住地盘,他们就能“进化”成渔民!
“对,而且到时候还能让它们帮我们赶鱼。黑爸,你少说点话,多喝点水。”白锐看着黑爸的嘴角都心疼,那两边烂掉的燎泡就像是小丑化的那种夸张妆容一样,“要不我再给你治治?”
“没事。”黑爸抹了一把嘴角流下来的脓、血掺杂的混合物。
白锐叹口气,那边有巨蛙浮出水面,吐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水生植物,白锐赶紧过去看了。他在努力找清热去火的东西,希望能对黑爸有帮助。
夜里,猎黑按住了猎星的一只手:“不是说了不做吗?”
“我用手帮你,又不是我做。”
“别……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忍不住了。”猎黑这辈子几乎没做过后悔的事情,但是吃下那个小菊藻,绝对是其中名列前茅的一件。他干嘛因为一时的好奇心这么作死呢_(:зゝ∠)_。
按照白锐的说法,他是火气太旺了。也确实挺形象的,因为猎黑觉得自己快被烧死了。不只是嘴角和牙床子,还有胸口,自然还有下面!他们之前能用手来纾解,现在猎星可不认为自己能忍得住。
“那我用嘴巴?”
“我怕把你闷死。”
“……”猎果嘴角抽搐,知道猎黑是担心他的身体,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伴侣总对他说:我怕把你-干-死……猎果这些天浑身都有劲了,此刻就有一种把猎黑按地上臭揍一顿的冲动。
猎黑这时候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各种胡思乱想,于是有些姿势他就无师自通了:“你用大腿把我夹着,别动。”一边说,猎黑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猎果现在正气着,可是猎黑的大手一摸过来,他也就不知不觉顺着他的意思走了。
于是,三更半夜的,木筏摇晃了起来。
喂,黑爸果爸,你们还记得木筏上的白小锐吗?QWQ本来就孤枕难眠的白锐,感觉着木筏那有规律的摇晃,听着水流与两个爹嗯哼啊哈的声音,身体的某个部位硬得都能当锤子了,默默的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数天后,他们平安的上了岸。果爸一上岸就踉跄了一下,他大腿内侧的皮都磨破了,在木筏上待着还不显,上岸一走疼得钻心。一直看着他的黑爸赶紧伸手,把人扶了下来。白锐看了一眼,打着哈气紧跟在后边下了木筏,他的生物钟已经成功的完成了昼伏夜出的转变,另外他也有点好奇,黑爸那里到底是怎么个构造的?果爸都磨成那样了,黑爸不但成功的消了火气,精神头还越来越好了?
可惜,那都是两个爹的隐-私,他也不好问。
“黑爸,下面就是你带路了!”白锐拍了拍黑爸的肩膀。
草芽和山峰知道一些这边的部落,但是黑泥人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能大嚼下肚,可想而知周围的部落是不敢长期在一个地方固定下来的。否则,那可真的要被当场养猪场,隔三差五的被光顾一趟了。
所以,黑爸和果爸来不只是因为要让果爸散散心,也是因为他们俩的经验和能力。白锐的虫子虽然也能找人,但是范围太广,有了两个爸爸支出的范围,那就简单多了。
“别这么着急,先走出去,到了黑泥人部落在的地方再说。”
“嗯。”其实白锐有些膈应那地方,那周围不知道有多少被黑泥人吃剩下的死人骨头,但是黑泥人部落的所在地应该又确实是附近最好的地点。所以,黑爸的选择没错。
走了两个小时,白锐放出去探路的几只大蜂子回来了,在白锐从傻白那里了解情况的同时,队伍停下来了。
“怎么了?”
“那地方被人占了。”
“黑泥人?”
“不知道,虫子还没有那么高的分辨能力。”
“那我和你果爸去看看。”
“黑爸,是不是太危险了。”
“骑着蜈蚣去,没有危险。”白锐抗议无效,黑爸一摆手,白锐和其他人就在这扎营了,黑爸和果爸带着一小包苦蔗盐,骑着金角,两个人就优哉游哉的走……走不了。因为白锐说了一句话。
“黑爸,你会说他们的话吗?”
正潇洒的抬手准备拜拜的黑爸,把手收回去了。
看着黑爸郁闷的表情,白锐顿时觉得舒爽无比!不过下一刻他就被黑爸捏着脖子拽上蜈蚣了_(:зゝ∠)_。
***
“不是黑泥人,放过他们的哨兵吗?”远远的看着对方的草房屋顶,白锐就下了结论。
黑泥人在地面上虽然也留下了一些活动的痕迹,可是很少,只有一些篝火啊、栅栏啊、戳着人头的木棍啊之类的,那些痕迹与其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更不如说是黑泥人做的一点点缀。
对于白锐的提问,黑爸和果爸同时点头。
于是,某个可怜人,得以用嚎叫声通知自己的族人,有陌生人到来,丝毫不知道他头顶上停着一只大蜂子,更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了晕倒后从五米多高的树上摔下来的命运。
听见嚎叫声,金角也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白锐看见了比兔男郎更加让他瞎眼的松鼠汉子!
他们的头上都顶着或棕红色或浅灰色的可爱三角形耳朵,他们的脖子上、手腕和脚踝上都围着一圈和耳朵同色系的绒毛,他们的屁股后头都有一条又大又蓬松的可爱尾巴。但是!他们虽然不是大块头,但一个个又黑又瘦(当然,还是比黑爸白点的),身上肌肉就跟是千锤万凿的钢铁一样,一看就坚硬无比。
白锐觉得,他普通人的审美实在受不了这种一口气乘以三的铁汉芭比啊!
“你们是谁,从哪来的?”打头的战士一边挥舞着长矛,炫耀着自己大概比白锐脑袋还大的肱二头肌,一边大喊着。
“我们远方部落的,来交易的。”
“来交易的?用什么交易?”
“盐。”
打头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他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你们来的方向……你们是从黑沼泽……我们奎山部落不需要盐,你们离开吧!”
“他刚才看起来对盐很有兴趣,可是忽然又拒绝了。”白锐给两个爸爸翻译。
“白锐,你当初灭掉黑泥部落的时候,有人知道吗?”果爸问。
“当时放走了一些奴隶,他们有可能知道。”
“你觉得这些人假冒了白锐的功绩?”黑爸这话时对果爸问的。
“虽然我们没怎么经历过这些,但猎茅大巫说过,只有胜利者才能占有战利品,这片土地是黑泥的,除非确定黑泥人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卷土重来,否则在山峰和草芽的描述里,怕黑泥就像是鹿怕狼一样的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自己的部落建在黑泥原先营地的头顶上?”
“那现在怎么办?”白锐对这些人占了自己的名声,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这又不像是后世争功,有切身利益的损失,这地方距离他家这么远,不管这些人占还是不占,反正白锐自己是占不了的。
“把虫子都叫来,然后直接表明你灭了黑泥人的身份。”黑爸说,果爸显然也赞同。
“这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要是打起来了呢?”
“那就按着他们的头揍。”
“……好。”=。=白锐虽然知道他俩爸都很强悍,但没想到他们俩暴力倾向这么严重啊。
“喂!你们在干什么?!”对面的松鼠真汉子等不及叫了一声。
“我们的坐兽转弯有点困难!等一下!”
也是原始人都比较老实,白锐说是转弯有点困难,对面的人虽然疑惑又戒备,但也继续站那等,甚至都没有过来驱赶。
于是……
“窣窣……哗哗哗哗!”树叶子一阵乱响,已经因为蜈蚣过境吓飞过一次的鸟儿们,再次叽叽喳喳叫着远离了自己的家。
松鼠真汉子们立刻摆出随时硬战的姿势,耳朵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尾巴更是瞬间都肥了一圈!
_(:зゝ∠)_更难以直视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蜘蛛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刚才还满身战意的三个汉子,瞬间都吓得脸色惨白,其中的一个甚至吓得当场坐在了地上。他们并不怯懦,他们都曾经空手与虎狼搏斗,但就算面对成群的虎狼,即使明知道无法幸免,却还有拖一个垫背的希望。可是面对这巨大的蜘蛛……他们脑海里浮现的只是:如果吃了我能让它的肚子饱足,是不是就不会去找族人的麻烦了?
“盘丝,退后点。”
白锐皱褶眉头,其实是忍着疼。
他家的宝宝们,别管原来是什么地方翻出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只能听懂白锐最早学到的土著语言。所以,现在白锐用的和当地人对话的语言,他们就听不懂了,白锐这是一边口头上命令,一边在心里吩咐,那就得忍着疼了。
盘丝尾部扭了两下,这位女王陛下不但暴力倾向极重,还是个吃货。现在是看见陌生人了,正在和白锐商量能不能吃。结果被白锐再三否定之后,才退到了他们身后去。
这时候周围林木又是一阵摇晃,十几条大蜈蚣露出了头来。
松鼠汉子们的背后也闹了起来,不过那就不是白锐的原因了。该是他们部落里的人也知道了大概情况,正乱呢。
“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们灭掉了黑泥人,他们的地方却被你们占了吗?”
噗通!对面三个人跪下了两个,那一个没跪的是刚刚已经吓得坐在地上了,腿软得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我我我我们……”
“其实我们对原因不感兴趣。”白锐露出他自认为的最温和的笑容,“我们的部落距离这里很远,当初灭掉黑泥也是因为他们先招惹我们在先。现在,我们就是来交易和走婚的。”
领头的咽了两口唾沫,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看起来是冷静了许多,他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看白锐没有表现出不满,就弓着腰小心的说:“刚才……刚才都是一些误会。我们跳林部落正在举行夏末的祭祀,欢迎所有部落的客人来交易和走婚。我是族长林勇。那个……我让他回去报个信。”
“我是茅巫部落的大巫白锐。”白锐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对那个被林勇丰富报信的人点了点头,那人吓得步子迈太大,大概是扯着蛋了,一个大马趴啪叽都拍地上了,白锐都觉得疼,他却却脸上鼻血都来不及擦,撅着屁股用狗刨一样的姿势爬进村了。白锐挑了挑眉毛,侧着头问两个爸爸,“他让我们进部落去,说现在是他们的夏末祭祀,我们进吗?”
“进!不过让他们给我们空一块够大的地方。”黑爸和果爸一块点头。
白锐看了看自己四周,这时候最慢的拔丝也来了,吓得林勇和他仅剩的族人又哆嗦了一下。
“黑爸,这得让他们腾多大的地方啊?”
黑爸给了白锐一个白眼:“往常不是看你挺聪明的吗。他们当然没地方,那时候你再说让他们把聚居地边缘都让出来。”
原来是这意思,白锐“哦”了。
果然林勇一听他们都要进部落,虽然知道对方不好惹,可也大着胆子硬着头皮表示:“白巫,我们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能不能让你的战兽……留在外边?”
“既然不行,那就让我们挨着你们的部落,自己搭营地。”
刚刚发生了一场误会,林勇也知道人家防范着自己,其实她已经觉得白锐很好说话了。要是换个巫,比如黑泥人那样的,现在大概早就开打了。所以,林勇也干脆拍板了:“好,你们跟我来。”
刚走两步,派回去传信的那人,就过来了一个脑袋上套着个熊头,举着根树根拐杖的老人,他一过来就对白锐行礼。
白锐和黑爸、果爸从金角的背上下来,对他回礼。因为猎茅的关系,他们对这样的老巫都是很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