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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跟钱嬷嬷二人心里直打鼓的把卓楠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服侍她穿衣梳妆。见她始终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暗自庆幸她没有发火。
忍冬站在房门口已经把宰相迎进了屋子,见到宰相落座之后立刻奉茶,眼角余光扫过周管家跟在宰相的身后站定。
宰相喝了口茶之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波澜不惊的问道:“小姐呢?”
忍冬毕恭毕敬的回禀道:“小姐之前小憩,现在正在梳妆。”
“嗯。”宰相应声喝茶等候。
忍冬见到宰相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松了口气。
周管家斜睨了紧张的忍冬突然放松的表情,眸底一闪而逝傲慢的讥讽之色。只有他从宰相平静的面皮下,看出对方此刻盛怒的心。
门帘突然掀开,卓楠走了出来,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坐在了宰相对面的桌子上。“父亲回府了。”敷衍了事的随便打了声招呼。
周管家、钱嬷嬷等人见到卓楠竟然在宰相面前如此无礼,顿时瞪大了双眼怔愣的看着。
宰相一挥手示意,屋内所有的奴婢包括周管家纷纷退下。
看着卓楠神色慵懒的眼中根本没有他这个父亲,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宰相很有耐性的等她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酝酿出慈父的心情。关心的看着她道:“周管家都把事情跟为父说了。你那两个妹妹实在太不像话了!”
凌厉的话锋一转变得温和安慰道:“让你受委屈了。”
什么抹黑孽女的名声,明明她就是克人!就是个扫把星!竟然敢趁他不在府中,私自做主动用私刑杖毙丫鬟,简直是嚣张跋扈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卓楠放下茶盏微微一笑道:“父亲既然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准备如何惩戒她们二人?”眼角余光扫见宰相左手袖口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瞧像卷轴。心中不禁揣测,难道是赐婚卓苒跟五皇子的圣旨?
惩戒?宰相眸色微微一沉。苒儿被她弄得差点小产,听周管家说保住了孩子至今昏迷未醒。
这个女儿丢人现眼,未及笄就敢与五皇子厮混苟且珠胎暗结,怎么不直接小产一尸两命!
晴儿看似说等他回来惩戒,却逼她亲自执行掌嘴,两只手差点废了!
盯着眼前的孽女,这才发觉她最像自己,心狠手辣,手段高明。
如果从小养在身边该多好,可惜了。
“为父想听听你的看法。”
听她的?呵!卓楠笑脸收起一脸肃然道:“锁在祠堂里跪三天,不准送任何吃的。”
宰相顿时拧眉,这孽女心也太毒了。祠堂本身就阴暗吓人,冬季更甚,跪三天还不准送任何吃的,惩戒完还不得送掉半条命。
“怎么?”卓楠一挑眉道:“父亲觉得这惩罚轻了?想想也是,以她们指使丫鬟刻意抹黑我的名声罪名来算,怎么着也得二人各打二十大板。”
还轻了?宰相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见她越说惩罚越重,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提醒道:“苒儿差点小产卧榻不起,跪祠堂可就是一尸两命。”
“她就算了,谁让她母凭子贵怀了五皇子的子嗣,女儿我也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
宰相看着卓楠一脸受委屈的模样,额间青筋跳了跳。“你的意思只惩戒你妹妹晴儿一人,怕是有失公允。”
卓楠表情无辜的眨眨眼道:“女儿不想有失公允,想要一碗水端平。可不是父亲您说罚跪祠堂会令苒妹妹一尸两命嘛,女儿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害死两条人命。”
小事?真要是小事岂会这么不依不饶的!宰相眸中闪过一是阴霾,真想拍桌子大声训斥眼前的孽女。可一想到他身上的毒到现在遍求名医无解只能靠她,憋屈的提议道:“晴儿两只手伤的差点毁掉,如今只罚她一人难堵悠悠众口。这样吧,苒儿禁足,晴儿……只罚跪一夜祠堂,可行?”
卓楠顿时脸色一沉挑眉道:“父亲,她指使丫鬟抹黑我的名声,说我克人,只罚跪一夜祠堂也太轻了!您如此偏袒她,女儿很不高兴。”
宰相眸色阴沉的盯着卓楠,二人对恃中,卓楠目光犀利寸步不让,宰相最终让步。
“如你所愿!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拂袖离去。
卓楠看着宰相愤然离去的背影,笑的眉眼弯弯。
宰相带着周管家离开了绘雅轩,跨进了隔壁的百花轩。
一直未离开的五姨娘得知消息立刻出来迎接。
宰相站在内院中,看着走出房门迎接他的五姨娘,官威十足的低喝一声。“你是怎么教导苒儿的?!”
“妾身有罪,教导无方,丢了宰相府的脸面。”五姨娘自知丑事揭露,她责无旁贷。跪在了地上,一副认打认罚的乖巧模样。
宰相见她丝毫不抗争,表现良好的模样,胸口憋着一股被卓楠气坏的怒火无法冲着五姨娘发泄。“从今天开始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作为她的生母,你教导无方没资格掌家。
从今个开始,你也禁足,直到把这丢人现眼的女儿嫁出去为止!”随手掏出袖口中的懿旨砸在五姨娘的面前,拂袖离去。
五姨娘跪在地上低着头,眸中溢满了怨恨之色。她好不容易才能掌家,结果一朝打回原形!
见到宰相扔下的懿旨,好奇的看了过去,好像是……圣旨?
周管家却故意慢一步,冲着五姨娘讨好道:“老爷刚从大小姐那里过来,心中有些不顺并不是针对五姨娘您。”捡起圣旨见到五姨娘站起身递了过去。
五姨娘看着周管家刻意的讨好心中很是受用,接过圣旨打开来一看,顿时目露欣喜之色。
周管家故意停留就是想知道圣旨的内容,见到五姨娘毫不遮掩的欣喜之色,大胆的问道:“有何喜事?”
五姨娘抬头傲慢的下巴一抬道:“太后赐婚五皇子跟苒儿。”只要苒儿肚子里生出来的是皇子,母凭子贵稳坐王妃之位,风光无限之时谁还敢提旧时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