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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可是我并不这样觉得。”
赵晗对他的话并不十分感兴趣,倒是好奇他究竟还能怎样说服自己。
靳陵也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答应,所以也并不气馁,接着道:“长陵。”
他慢悠悠地吐出这两个字,赵晗听到后果然勾了勾唇,“有意思。”
“十五年前大元和赵国为了争夺长陵大战那一场,可惜最后长陵还是回到了大元手中。只要你答应助我,我保证,长陵将永远是赵国的领土。”
“可是……”赵晗眯眼,笑道,“长陵,靳乔也是这样承诺的。”
“你觉得靳乔那种人夺得皇位后不会出尔反尔么?到时候你和他迟早会反目。”
靳陵见招拆招,毫不示弱,赵晗也镇定自若,“有什么区别么,你上位之后迟早不也会与我兵戎相见么?养一条狗总比养一匹狼要好。”
“你是怕了么?你怕将来我会超越你,甚至打败你,所以才这样怯懦?!”
竟然用激将法,赵晗不动声色地四两拨千斤,“错了,就算十个靳陵都不会被放在我眼里,所以你的激将法没用。”
靳陵咬牙,怒拍桌子,“赵晗!”
“在此。”
“我靳陵自问与你从无恩怨,为何你处处与我相逼?”
赵晗默了默,“我可以不再与你为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非瞳。”
屏风后的天儿听到后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非瞳?不是大元的少司命么?”
非瞳此时的心突然空了,屏住呼吸不敢出声,静静等着靳陵的答案。
“不可能。”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脱口而出,他与赵晗两人怒目而视。
今日他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带走瞳儿,所以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不想回胤都了?难道你不想为你枉死的母亲复仇么?大元皇帝冷酷无情,你一直信任的尹峥也背叛了你。你觉得你回到大元能靠什么卷土重来?靳陵,七皇子殿下,请问,你还有什么?”
赵晗的这一番话无疑直白得过分了,虽然靳陵有尹骞的支持,但是只要尹峥还在,他就永远会被压着。朝堂上积累的人脉大部分也是靳乔故意设计的,真正支持他的人只有少数。加上如今大祭司陨落,大元的的百姓没了信仰,当初非瞳的预言也完全被遗忘了。
靳陵曾经想过,这是一条很漫长的路,如果他从头开始,那么势必会很艰难,甚至可能要付出很多年的代价。
他犹豫了,赵晗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将他的心凌迟。
非瞳神色凄然,苦笑一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
天儿大吃一惊想要拉住她,但是已经晚了。
靳陵看到她的一刹那嘴唇微微颤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歉意。
倒是赵晗,看好戏似的看着两个人。
“靳陵,不要再为了我而进退两难了,从前我以为我可以帮助你,甚至为你做些什么,但是自从你认识我之后,因为我,你受到了那么多的磨难。你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再管我了。”
靳陵痛苦地望着她,微微张口,“瞳儿……”
非瞳一步步走近他,赵晗面露不悦,但是并没有拦着。
“答应我,等你成功了,来接我。我等你。”
她低声说出这一句话,嘴角扬着,眼里湿润,有淡淡的笑意。
靳陵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心中的愤懑,转头看向赵晗,“好,我答应你,赵晗,我靳陵就此向你立下战书,三年,我只需要三年的时间。你等着,到时候我会领着兵亲自到盛都向你宣战。这三年,我把她放在你身边,若她受到一点委屈或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要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
“很好,我很期待这一天。”
靳陵不再看他,伸手抱住了非瞳,“瞳儿,我发誓,定不负你,你等我。”
非瞳闭眼,两滴眼泪落下来,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然后靳陵就放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大殿中。
非瞳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原地没有动,赵晗静静地看着她,“怎么,后悔了?”
她慢慢转过身,坚定道:“没有。”
“难道你不恨他么,他终于还是放弃了你,选择了复仇。”
她露出一些绝美的微笑,“赵晗,你知道么,这世上最可贵的不是拥有,而是心甘情愿。”
话毕,慢慢地退了下去。
屏风后的天儿和林儿早就已经惊讶得目瞪口呆,回到房以后,天儿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拂忧,之前在大殿上,那人叫你瞳儿……是怎么回事……”
非瞳淡淡笑了笑,“嗯,拂忧是赵晗取的名字,我本名,是非瞳。”
天儿惊讶地捂住嘴巴,林儿表情复杂。
“那这么说,你岂不就真的是大元的少司命么?传说中的非然大祭司的徒弟?”
“嗯。”
天儿激动地上前,“天哪,刚才那人不是大元的七皇子么?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来到赵国?你还成了……太子的贴身宫女……”
非瞳不想提到这个话题,“天儿,我有些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和林儿先出去吧,要是等会儿太子要找人找不到就不好了。”
林儿是懂眼色的,知道她这是不想再说了,于是拉了拉天儿,“既然拂忧累了,我们就别打扰她了,先走吧。”
天儿还不甘心,被拉走的时候还说着:“那我们先走了,拂忧……哦不非瞳,等你休息好了你记得要跟我说说大祭司的事情啊,我很好奇的……诶诶,林儿你不要捂我嘴巴嘛……”
非瞳叹了一口气,想起靳陵临走时他眼睛里的隐忍,她松了一口气。
终于,她不再是他的累赘了。
但非瞳并没有想就这样待在盛都等他三年,她一定要抓住一个合适的机会逃离这里。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天儿和林儿被下令不准泄漏非瞳的真实身份,从这时开始,她真正地成为了赵晗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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